“省文物局曾经考察过,后来说是资金不足,没有深度发掘。”吴鹏的位子,足以知道很多事,只是并没有当回事,没想到坑了自家女儿,“兴安省谁都没把什么古墓葬当回事,不就是一堆破石头么”
轻轻叹口气,乔老爷不想追究外甥女的问题,乔明英一向最疼爱妹妹。如果不是乔茗婕一定要和吴鹏走到一起,两家绝对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当年的吴家,充其量不过是兴安省的地头蛇,最主要吴家出身不好,他们的先人曾经是胡子头。对于讲究出身根红苗正的年代来说,吴鹏想要在仕途上发展,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偏偏乔茗婕认准了那小子,不惜离家出走投奔兴安省,和姓吴的生米煮成熟饭。当时把上辈乔老爷气得吐血,乔明英曾经纠结一群兄弟,打上吴家,把吴家从里到外砸个稀巴烂。
可是妹妹铁了心,记得当时寒冬腊月,那时候的兴安省冬天远比现在冷的多。被砸烂门窗的房间,暖气都冻炸开,乔茗婕裹着一条几乎撕成碎片的棉被,坐在玻璃碴子上面,说什么也不走。
如果不是省军区来一群新兵蛋子,把乔明英一帮押出江滨市,没准乔老爷会打死吴鹏。吴美芸的长相,简直是妹妹小时候的翻版,使得乔老爷重新想起青葱岁月。
当年自己对不起茗婕,据说那年妹妹做病了,怀着第一个孩子,结果流产。如果不是吴家找到民间医,不要说吴美芸,连乔茗婕都要香消玉殒!
怀着心中深深的愧疚,掩饰地喝一口茶,乔省长摇摇头:“美芸,文件上表述很清楚,江湾镇发现的古墓葬群,应该是关东三省发现的最早人类活动遗址,具有重大考古意义。不要说林海陇,就是林涛都无法改变国家文物局那些专家的决定,即便他不想干了!”
要知道国家文物局里面,着实有几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当初可以阻止燕厩某些建设的进行,当面质疑总理的存在,不是政治世家能够招惹的。
不是说没那个势力,而是害怕太大太坏的影响,那些老古董要是闹起来,会把事情闹到国际论坛上,谁也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特别是此次考古发现,已经涉及到美洲某些所谓的原住民,更是会在世界考古大会上引发一连串的震动!
华夏人爱面子,官方尤其注重在国际上的形象,如此影响的考古发现,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处置。乔老爷没有说,即便是他作为一省之长,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如此重大的考古发现湮灭!
女人眼泪下来了,千万巨资绝对不是她能够承受的,除了哭似乎再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舅舅,我我怎么办”
“妹子,爸爸说了,你的钱哥哥帮着摆平,回头就去银行,马上清偿贷款。”乔东当机立断,乔公子对表妹比谁都在意,大概是乔家的传统,“还有,妹妹以后远离林海陇,他不是一个好东西,或者妹妹去燕厩。”
乔省长欣慰的笑了,小哥俩感情深厚是他最乐于见到的事情,想起妹妹过早憔悴的面容,乔明英心中隐隐作痛。如果不是当初父亲过于在乎门当户对,自己又一次次伤害到远离家人的茗婕,妹妹应该享福的!
也许今生无法弥补自己对妹妹的伤害,就在美芸身上补偿好了,区区一千多万怎么可以买断亲情:“美芸和你哥哥去燕厩吧,这么小的年纪最好还是去读书,学点本事将来也好工作。”
“舅舅,我我……”吴鹏似乎远没有乔明英让小女人感觉亲近,此时吴美芸从舅舅身上感受到浓浓的亲情,甚至是父爱,“我听您的!”
江湾镇发现古墓葬群,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投资者都意识到自己资金面临的危险,关键是关东三省居然发现最早人类活动遗址,对于整个华夏考古界来说意义重大,甚至可以影响到印第安人的先祖,没有人可以阻止保护性发掘。
始作俑者邓公子,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筹备组成员焦头烂额。为工业园区考察选址的时候,邓某人的确见到那几位老专家,1996年的专家学者和十年后截然不同。
几位学者为了发掘江湾镇古墓葬群的秘密,含辛茹苦在江湾镇生活十几年,和当地农民一样吃玉米面饼子,一样啃咸菜,一样吃大葱蘸大酱。
没有重大发现之前,几位老先生甚至用自己微薄的薪水充当科研资金,当时见到几位老人,和当地农民没有区别。邓某人可不是啥也不懂的蠢货,深知自己遇到宝了,主动为老人们提供优渥的条件。
一百万资金,对于几位专家来说,不啻于雪中送炭!原本需要进行碳十四鉴定的文物,可以以最快速度送到美国检验。国内虽然有同类的设备,却一向不被国际认可,而美国人鉴定出来的结果,第一时间在国际最权威杂志上发表,这才引起国内迅速反应。
陈先林像是一只困兽走来走去:“怎么搞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邓华同志,你们先期考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的考察只是走过场的吗”
不只是陈先林做如是想,筹备组所有人都盯着小邓同志,如此重大情况隐瞒不报,后果相当严重。只是邓某人和几位专家有过私下协议,根本不怕泄露天机,怎么可能傻乎乎承认
“组长,当时的考察是市委市政府组织的,我不过是个牵头的,没有决策权!”邓某人摊开两手,“没错,是发现了古墓葬,可是省市两级文物局都说没有考古价值,您让我怎么办我也只好把结果上交,您可以去查一下,有备案的,蒋市长亲自在上面做的批示!”
刘凤鸣玩味地看着年轻人,刘副组长凭直觉,邓某人没说实话。多年党群工作锻炼一双火眼金睛,就凭小邓同志稚嫩的表演手法,还无法让刘副组长相信。
“当当当!”重重敲打桌子,邓某人暗吸一口冷气,陈组长的手不疼么陈先林哪还知道疼:“当初你是立下军令状的,出现这种情况,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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