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中天,小白依然在柳树下啃食两头奎牛的尸体,吃得津津有味。
白新亮站在柳树边,回想刚才的一战,不由得心神激荡,手中匕首映着月华,反射出溶溶的紫色光辉。
姜洛看着匕首,惊奇地问:“这把匕首看上去很不同寻常,从哪儿来的?”
白新亮道:“这是姐姐从一处山洞所得,见我喜欢,就送我了。”
姜洛伸手一按薄刃,顿时感到一种蓬勃的力量,“形如弯月,紫光盈盈,有点像神兵紫极刃。”
白新亮自嘲地笑了,“不可能,如果真是紫极刃,我怎么可能驾驭得了?”
“那不一定,先天灵宝最看机缘,而机缘跟实力没有必然的联系。”
白新亮眼珠一转,很明显误会了姜洛的意思,“师傅,如果你喜欢这把匕首,就拿去吧。”
“不用,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自己留着吧。”
姜洛扭头一看,小白已经吞掉最后一块牛骨,还打了个饱嗝。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小白和白新亮跟在姜洛身后,回到千米之外的主宅。
接下来的几天,修士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报道,导致欧阳家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开塔之日,欧阳莲花换上一袭绿罗裙,飞到北苑空旷的平地上,双臂轻舒,恍如凌波仙子。
一块玉牌在虚空中凝出实体,绕着她的指尖旋转一周,旋即绽放出五彩光芒。
轰隆隆……
平坦的土地向下凹陷,露出雪白的塔尖,塔身如初生的春笋般,一点点向上。
顷刻之后,高约百米的玲珑宝塔耸立在众人眼前,窄小的塔门自动打开,渗出少许灵力。
“珈蓝白塔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瀚海第一试炼地。”
人群中传出一声声惊叹,欧阳莲花绕着塔尖飞舞,听到恭维之声,露出淡淡的微笑。
她凌空而立,轻笑道:“诸位,感谢你们不远万里来捧场,本次试炼为期半年,十天之内,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珈蓝塔。
两个人之后,任何人都可以离开珈蓝塔,出入全凭自愿,我再申明一点,欧阳家不准弟子在塔内修炼,入塔之后,任何死伤都与我们无关。
如果你们接受这个准则,大可进塔试炼,若担心遭遇不测,现在就可以离开。”
“欧阳家主说笑了,我等既然敢来,就不怕挑战”,一个流里流气的修士笑道。
欧阳莲花微微一笑,“塔门已开,诸位去留随意。”
上千名修士蜂拥而至,在窄小的塔门前互不相让,都想第一个冲进去,占尽先机。
“一群傻蛋,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修为不深,进去也不过是送死。”
破军出现在人群中,从容不迫地往前走,周身光华流转,强大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去来。
“你算哪根葱,敢出此狂言?”,一个光头修士脾气火爆,看不惯破军的傲慢样子,冲其大喊。
破军轻蔑地一笑,没回答他,手中射出一道寒光,直直切向光头的鼻孔。
兹拉一声轻响,光头的鼻子被削成两半,整个人如风中残烛般摇曳,口中发出诡异的叫声。
喧闹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盯着破军,终于有人认出真佛,惊呼道:“他就是破军,东岳星主的三弟子。”
“我的天,他怎么会来这儿?”
聪明的人自动避开破军,胆怯的人掉头就跑,执着的人紧握灵剑,人们神色各异。
破军目光一扫,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挑衅地看了姜洛一眼,一脚踏进珈蓝塔。
欧阳莲花神色微黯,轻吐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姜洛飘在百米高空,朝下观望,无意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全是白家东三院的弟子,还有王晨和陈洪两大客卿。
闹翻以后,白家还派旁系子弟前来,肯定没安好心。
姜洛心思一转,落在东三元弟子身后,缓步走向珈蓝塔。
白云生最先发现姜洛,惊声道:“姜总管,你怎么在这里?”
姜洛朗声笑道:“我如今已是欧阳家主的未婚夫,自然要帮她盯着珈蓝塔的情况,你们若遇到难处,尽管开口,毕竟相识一场,我不会坐视不理。”
王晨阴笑道:“姜宗主,你说得可真好听,你不给我买使绊子的话,我们都感激不尽,哪敢奢求你帮忙?”
姜洛摇头叹息,“王兄,我们毕竟共事一场,也没什么矛盾,辜负我的主要是白清明,又不是你们,我岂会对你们赶尽杀绝?”
白云生目光闪烁,抱拳道:“多谢姜宗主关怀,我们先进去了。”
姜洛以前就观察过白云生,对他有一定的了解,笑道:“如今白歆惠也是我的徒弟,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白云生听到心上人的消息,平静的面孔顿时变红,激动地问:“她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想念你们这些同窗,尤其是你。”
王晨斜眼道:“云生,别听他胡说,白歆惠如果真喜欢你,早该有所表露,即便她真喜欢你,难道你想为她背叛白家?”
白云生垂下头,心里盘算着,如果能拜在姜洛门下,再迎娶白歆惠,也算走上人生巅峰,比在白家克己自律一辈子强。
王晨见弟子们议论纷纷,当即沉下脸催促,像赶羊一样,把他们赶进珈蓝塔。
轰!
一个巨大的肉球从几十米高的地方坠落,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被削去四肢的人彘。
须臾,断裂的四肢在空中碎成血花,惨烈至极,始作俑者破军却放声大笑,“蝼蚁而已,有什么可惜。”
姜洛抬头瞟了破军一眼,笑道:“三师兄,你可真是雷厉风行,这么一会儿就杀了十个人。”
破军向下一纵,灵剑破空而至,朝王晨头顶盖下,王晨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但没想到,刚一入塔,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对抗一位绝顶高手。
王晨有些吃力地后退,躲过突如其来的一剑,站在他参测的两个弟子当了替罪羊,颓然倒地。
“过分”,陈洪拔出长剑,冲向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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