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辇落地后,白新亮背着父亲,走向竹楼。
山林中,只剩下欧阳莲花和姜洛两人。
“洛弟,白家那老贼知道我站在你这边,肯定不敢妄动,但他们若联合杨家,情况可就糟了。
我又没有和氏璧那种先天灵宝,修为再高也对付不了千军万马。”
欧阳莲花分析地条条是道,见姜洛像闷葫芦一样连连点头,自觉无趣,直接切入正题。
“如果再待七天,难免夜长梦多,不如我们连夜回欧阳家,到了那边再养伤不迟。”
姜洛沉思片刻,方道:“姐姐,你的玉辇虽好,但乘不下太多人,干脆把白二狗丢下。
不过,丢下之前,我要问他几句话,劳烦你先把他弄醒。”
欧阳莲花回道:“这个简单,我喂他吃一颗还阳丹就行。”
两人说定,一同飞往竹楼。
白依依在竹楼前生了火,正准备做烤鱼吃,忽见姜洛和欧阳莲花携手而归,妒意横生,当即撅起殷红的小嘴,却不敢明说,只能生闷气。
欧阳莲花用眼角余光,扫了白依依一眼,并未把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大大方方走过去,绕到白二狗身边。
随着她玉手横切,金色网罩化为一缕烟,飘到储物戒内。
白二狗被谌龙打得鼻青脸肿,肋骨断了三四根,门牙掉了两颗,可以说惨不忍睹。
欧阳莲花转了转储物戒,掏出一颗黑色的灵丹,硬塞到白二狗口中。
半分钟后,白二狗缓缓睁开眼,眼神迷离,呢喃道:“爹,孩儿错了。”
姜洛冷笑,“你父母双亡,从哪认的新爹?”
白二狗听到姜洛的声音,恍如坠入冰窟,当即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师傅,我……错了。”
姜洛捏着他的下巴,晃动几下,冷哼道:“你还好意思管我叫师傅?”
这一晃,白二狗又晕了,还好脑中保持一丝清明,如泣如诉地说:“我胆小如鼠,忝列门墙,实在……”
姜洛左手一伸,按住他的头颅,喝道:“少废话,直接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可不是张王陈那三大客卿,没那么好糊弄,从你展露头角起,我就觉得有猫腻。”
“我背后没人”,白二狗执拗地说。
“你想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成全你”,姜洛左手一提,只见白二狗头上,一块鲜红的头皮连同稠密的头发被掀起,痛的他嗷嗷直叫。
暮色四合,远山近水掩映在青色天光下,白二狗悲观之意渐生,吐出一口血,暗沉沉地说:“其实,我根本不是白家的人。
至于我是哪里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我真正的身世,将随风而逝。”
“既然你不想留下姓名,我也懒得再问。”
嘭!
猛地一拳落下,白二狗的头爆开,脑浆迸裂。
“谌龙。”
“弟子在”,谌龙看了眼白二狗的残躯,只觉得痛快。
姜洛擦着手上的鲜血,吩咐道:“把他拖到西山喂狼。”
“是”,谌龙扛起白二狗,飞往西面山脉。
白二狗断气之际,白雷阳正跟表哥在凉亭外聊天,忽然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蜡。
“雷阳,你怎么了?”
白雷阳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敷衍道:“我忽然想起母亲的死,心中悲痛。”
白亭轩一直很宠爱这个表弟,见他伤心落泪,连忙柔声安慰,“别哭了,舅母在天有灵,肯定也不希望你整日哭哭啼啼。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泰山崩于前而不落泪。”
白雷阳点点头,心中却掀起万丈波澜,与白二狗相连的神识印记突然消失,意味着白二狗已经离世。
其实,他与白二狗是一对双生子,不是白家的,而是杨家的,奉父亲之命,在白家潜伏几十年。
来白家之前,他们一直形影不离,感情甚笃,来白家之后,他们隔三差五也能见面,自从白二狗拜在姜洛门下,他就有不祥的预感。
可怎么也没想到,姜洛如此能折腾,到燕云山不足一个月,就杀了杨家老祖,如今又搭上欧阳家。
如果父亲能料到姜洛古怪的行为,或许不会让二狗靠近他。
白雷阳扶着栏杆,望向天边皓月,心中暗暗发誓,“姜洛,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
翌日清晨,天一亮,众人就跟随姜洛,登上欧阳莲花的玉辇。
玉辇长约两米,两个人坐正好,五人一猿都站到上面,显得很拥挤。
欧阳莲花站在最前面,打趣道:“这辆车自建成之日起,还没载过这么多人。”
姜洛笑道:“麻烦姐姐了,其实我们几个可以用飞剑,你带新亮父子坐车即可。”
欧阳莲花摇头道:“不是我杞人忧天,现在盯着你的人太多,万一他们追上来,你和谌龙都没痊愈,未必对付得了。”
姜洛刚想说话,忽见一道耀目的白虹从天边飘来,忙道:“姐姐,我们快走,白老祖来了。”
欧阳莲花骇然变色,往身下玉辇注入一道灵力。
“飞。”
“欧阳家主驾临寒舍,至少要喝杯热茶,再启程离开,否则,外人岂不耻笑老夫招待不周?”
说话间,白清明掠空而至,落到玉辇的最前端,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到孙女白依依身上。
白依依乍见爷爷,欣喜叫道:“爷爷。”
“依依,跟我回去。”
白清明身上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气势,几天前,姜洛在杨家老祖身上见识过这种气势,因此,现在没感到可怕,反而有几分不屑。
白依依斜刺里看着姜洛,摇头道:“不,我已经是蓬莱宗弟子,要和蓬莱宗共进退。”
白清明轻叹一声,转脸看向姜洛,嘲讽道:“姜宗主,你连守门户的人都不留,莫非是想当欧阳家的上门女婿,一去不回?”
姜洛冷笑道:“听你刚才的话,分明还把燕云山当自己的地盘,我赖着不走,有什么意思?
依依已经长大了,她想留便留,想走便走,你虽然是她爷爷,也无权干涉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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