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笑道:“决战前说好了,你输了的话,就给我当徒弟,现在我是你师傅,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谌龙怒目圆睁,“不行,我只服最强者,而你连那几个道貌岸然的老祖都打不过,凭什么当我师傅?”
姜洛目光一凛,冷笑道:“你出尔反尔,我留你何用?”
姜洛举起手,扣住他的脑门,喝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拜我为师,听我差遣,还是宁死不屈,你自己选吧。”
谌龙心里直敲鼓,一时间举棋不定,最终还是闭上眼,有力无力地说:“我拜师。”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赴死的决心和勇气。
姜洛厉声道:“以后你就是我座下大弟子,如果敢背叛师门,我可不会像夏老祖那么好说话。”
谌龙抹了下嘴角的血,涩声道:“我今天叫你一声师傅,这辈子都认你这个师傅,即便日后自立门户,也不会对你不住。”
“但愿如此。”
众人面面相觑,心底生出不真实感,风头正盛的姜洛居然肯收一个臭名昭著的夏家逆子为徒,这件事真的匪夷所思。
有人暗笑姜洛天真,谌龙顽劣不堪,怎么可能洗心革面?
有人羡慕谌龙走运,一跃成为东岳星主的徒孙,咸鱼大翻身。
夏长老摇头轻叹,心中五味杂陈。
白二狗凝望谌龙,眼神里有不甘,也有嘲讽。
白清明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不满,姜洛好歹是东三院的总管,不教白家子弟也就算了,居然收一个夏家的叛徒为徒,这不是成心给白家添堵吗?
姜洛丝毫不在乎众人的看法,想直接带谌龙回小院,刚走出两步,就被夏长老叫住。
夏长老手上,托着一瓶灵丹,“姜总管,你上次救了云裳,替我们惩治凶兽饕餮,大恩不言谢。
这点谢礼,望你收下,这小子能拜在你门下,是他的福分,有你看着,我也不担心他为害世间。”
姜洛用神识一看,灵丹品色很好,蕴含着丰富的灵力,便接过来,客套几句。
田家的代表也走过
来,笑着奉上礼物,两瓶上品灵丹,还有一面飞盾。
姜洛一一笑纳,告别众人,带谌龙离开。
…………
“谌龙,你记住,千万别惹小白。”
“小白是谁?”,谌龙木讷地问。
“他是我的朋友,一只还未长成的搬山猿。”
谌龙张张嘴,没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在他看来,灵兽即使再厉害,也脱不了一个兽字,根本不配当人类的朋友。
院门半掩,两人走近时,一道虚光突然钻出来,正对陈龙的脑门。
温和如月晕的虚光,竟然比刀子还锋利,比靠山石还沉重,在脑门上砸了一个大包。
“啊……”
谌龙吃痛地喊了一声,刚被姜洛揍得只剩半条命,头上又多了大包,他哪吃得消?
姜洛嘻笑道:“小白,别玩了,他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叫谌龙。”
虚光重新聚拢,华为一只高约三米的白猿,浑身白毛似雪,外形酷似东岳星主那只搬山猿天赐。
“姜洛,你怎么……突然多了个徒弟?”,开启灵智几个月,小白说话还是不利索。
“说来话长,进屋再慢慢说”,姜洛朝里一指。
进屋后,姜洛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沉声问:“谌龙,你和夏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谌龙神色一黯,道:“往日恩怨,不提也罢。”
“你不肯说,还是没把我当师傅,看来还得动家法,小白,跟他练练手。”
小白顿时眼前一亮,咧开嘴傻笑,抡起粗若树干的胳膊,眼看要捶到谌龙的头上。
谌龙吓得一哆嗦,连忙喊道:“你快让他停下,我说还不行吗?”
姜洛挥手道:“小白,先住手,听听他的故事。”
谌龙哀叹一声,“其实我是夏天擎的私生子。”
“什么?”,姜洛为之一愣,没想到真相比谣言更离奇。
“我娘原是夏家婢女,生下我后依然无名无分,寄居在亲戚家中,最后含恨而终。
我小时候,从未得到他半点关爱,反而饱受
族人的白眼和欺负。
长大后,他看我资质还行,才将我接回家中,给了个旁系子弟的身份,待遇比他的子孙差了十条街还不止。”
姜洛皱眉问道:“他们说你奸杀表姐,谋杀堂兄,辱骂师尊,可有此事?”
谌龙摇头,义愤填膺地说:“夏海棠经常欺负我,不拿我当人看,我想整他,故意往她洗澡的水里放毒药。
那些药不算剧毒,不可能要她的命,只会让她奇痒难耐。
可她洗完澡后,第二天就死了,据说是中毒而死,小厮看到我溜进她房间,跳出来指正我。
夏文魁不由分说要杀我,我将他重伤,逃之夭夭,没过两天,他也中毒身亡。
所有人都怀疑我,夏天擎也不听我解释,抓住我后严加拷问,逼我招认。
后来,我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成功逃出夏家,朋友却为救我而死。”
“这么说的话,你倒是一个好人?”
谌龙自嘲笑道:“我算不上好人,该杀的人没少杀,但自认从未残害无辜。”
姜洛笑问:“小白,你相信他吗?”
小白点头道:“信。”
“好,我们暂且相信他,且看他日后表现。”
谌龙躬身作揖,“多谢师傅。”
…………
两天后,白二狗怀着复杂的心情,登门拜访姜洛。
姜洛坐在石凳上,手里拎着一个酒壶,懒洋洋地问:“你真想拜我为师?”
白二狗眼珠一转,当即跪下,“弟子之心,日月可鉴。”
姜洛面色一沉,有点嫌弃地说:“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你拜师的心有多诚?”
白二狗为难地说:“师傅,你想让我怎么做?”
姜洛沉声道:“除了英年早逝的张客卿,你还有两个师傅,让我如何相信你?
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你倾囊相授,将你教导成才,等你有出息了,这功劳算谁的?
我可不想为他人作嫁衣裳,真有人为你树碑立传,我至少要独占恩师这一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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