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看清了身前女子的面容,气质冷傲,凤眼凌厉,肌肤欺霜胜雪,高挑明媚。
“姐姐?”他张嘴想喊,却发出声音。
女人面无表情的朝他伸出了手,在手即将触及李羡鱼刹那,突然就像碰到了烧红的烙铁,惊叫着缩回了手。
李羡鱼挂在胸口的国徽散发出炙热的高温,国徽温度越高,代表着怨灵越凶,这么一烫,李羡鱼意识似乎摆脱了某种控制,身躯一震,涣散的瞳孔恢复焦距,眼神清明。
与此同时,双眼发烫,灵眼应激开启,眼前的姐姐变了一副相貌,她的脸迅速惨白,是那种死猪肉的惨白,水润的凤眼变成白内障,嘴唇一片青紫,红衣披身,面目狰狞。
一息之间,他的水灵姐姐变成了红衣厉鬼。
李羡鱼:Σ(っ°Д°;)っ
李羡鱼吃了一惊,踉跄的后退,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姐姐来找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并不是梦,是怨灵勾魂。
可公寓里怎么会出现怨灵,又为什么要来勾他?
因为我长的帅么。
心里疑惑着,李羡鱼脚下不停,扭头就跑。没跑几步,脚裸又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李羡鱼俏脸发白的扭过头,抓住他脚裸的是一个小孩,他蹲在地上,双手抱住他的脚,在李羡鱼回头的时候,小孩也抬起头来,惨白惨白的小脸上,眼眶是两个黑洞,眼珠子似乎被人生生扣掉。
“抓住你了。”小孩咧嘴,牙齿森白。
李羡鱼:(#Д)
他头皮发麻,刚想呼叫三无救命,从十九层的走廊蓦地伸出一只血红色大手,遮天蔽日的盖下来。
如同巨人的手掌抓住李羡鱼的腰,将他拔出了十八层的走廊,李羡鱼腾云驾雾般的飞起,视线里,远处的灯光翻转着闪过,落地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公寓顶楼。
夜空辽阔幽远,视线尽头,灯火漫漫。
身后几米外,站着一老一少,年轻人手里拖着一只青铜小鼎,目光灼灼的打量他。老人左眼有一道摧毁他眼睛的刀疤,仅余的那只右眼眯着,凝视着李羡鱼。
那只大手溃散成数百个死状各异的怨灵,落在年轻男人身后,显然是受其所控。一双双白内障森然的望着李羡鱼。
站在天台边缘的李羡鱼战战兢兢道:“你,你们是谁?”
他有恐高症,站在天台边缘心脏怦怦狂跳,却不敢往内走一步。
沈蒙子不答,仔细打量他片刻,不屑道:“这一代的李家传人,还真是个毫无根基的废物。”
独眼老人道:“李无相陨落后,无双战魂封于黑水灵珠,这小子自幼被道佛协会监管保护,从未接触过血裔界。几日前,家族安排在沪市的暗桩传来消息,无双战魂重现世间,也是他李家运气不好,恰巧碰上万神宫开启,否则过了十几二十年,血裔界怕是又要多一个棘手的后起之秀。”
沈蒙张开右手,气机流转间,便将李羡鱼吸入掌中,掐着他的脖子,啧啧道:“所以对我们来说,眼下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把他掌控在手里,无双战魂便受我们控制。”
“你们是为了我那个死鬼老爹从万神宫里带出来的东西,还是为了万神宫的地址?”李羡鱼小心翼翼道。
沈蒙从这个年轻人眼里看到了恐惧,像一只被猛虎扑倒的小麋鹿,胆怯中带着小心翼翼。
果然是个没用的普通人。
沈蒙嘴角一挑:“要东西如何,要地址又如何?”
李羡鱼一脸弱鸡表情:“我那死鬼老爹早早的撒手人寰,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得到。但我那个祖奶奶就不一样了,她门儿清,晚上我还问她了呢,但她就是不告诉我。”
他心里念头急转,这条狗命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能不能把他们引到楼下,只要三无反应过来,他这条狗命就能保住。
祖奶奶刚说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下一刻就有人将他强行掳来。
如此熟悉的既视感,可不就是上回青青强啪事件。
祖奶奶的旗真是一插一个准儿。
沈蒙冷笑道:“既然一概不知,那要你何用,不如喂了我的怨灵。”
李羡鱼心里暗骂,没用处你抓我干嘛。
脸上配合的做出恐惧的表情,投以哀求的眼神。
示敌以弱,是保命的基本功。通常太跳的人都活不过三集,尤其是那些又没实力又跳的。
短短十几秒的对话,通过怯弱的表现麻痹对方,李羡鱼套出了些许有用的信息,倨傲到甚至懒得自报家门的年轻人是冲着万神宫来的。不管是万神宫的位置还是死鬼老爹当年带出来的东西,至少他是带着某种“欲求”。
只要不是仇杀,他暂时就安全。
对方要么想从他这里拷问到有用的信息,要么俘虏他牵制、威胁祖奶奶,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李羡鱼脑海中积极思考着应对之策,先引诱他们下楼找祖奶奶,若是不行,就得思索别的办法,至少争取不被撕票什么的。
但他委实低估了倨傲年轻人的恶毒,沈蒙笑道:“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暂时不能杀你,不过你爸当年大开杀戒,我沈家不少人才折损在他手上,于情于理,我应该收点利息。反正只要留你一命就行了,没了腿的俘虏,才不会从手心里逃走。”
李羡鱼心里一沉。
独眼老人冷眼旁观。他这次陪沈蒙出来是得了家族的授意,为初出茅庐的三爷保驾护航。三爷此次的任务,明面上是抓李家传人胁迫无双战魂,实则是在试探宝泽和各方的反应。
不过三爷并不知道长辈们的真正心思,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任务就是把李家传人带回去。
沈蒙话锋一转,戏谑道:“三爷我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你跪下来给我嗑九个响头,我就不伤你。元叔,手机帮我拍个视频,我好回去炫耀。”
独眼老人嘿然一笑:“三爷名声必然暴涨。”
李羡鱼嘴角一抽:“大佬,能不能换个方式?”
沈蒙把李羡鱼丢在地上,左脚跨出,大笑:“行啊,把我鞋面舔干净。”
李羡鱼神色变幻不定,正如眼前的年轻人所说,对方只是留他的命,没说不伤害他,这个界限就太宽了,削成人棍同样可以留他的命。
本想扯皮几句,拍个马屁什么的,可当他对上年轻人的眼睛,看见了残忍和杀机,李羡鱼便知任何语言都回天无力。。
额头开始沁出冷汗,本质上还是普通人的他,从未经历过这种遭遇。
沈蒙似乎很享受这种威逼的快感,也不催促,满脸冷笑的等着李羡鱼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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