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绯黎整理好了东西了东西,她回家了,她也想念自己唯一剩下的爷爷。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近的即便是秋末,也感受到了冬天那冷冽的风格,冷,很冷,冷得能够把人给破碎,冷得能够改变一个人······
这几天,只从瑾萱告诉爱奈自己家门以后,爱奈每天都来,每次都得让左爷爷在做一份人的餐点,而左爷爷对爱奈却对爱奈非常反感,因为他知道,爱奈她并没有放弃瑾洛,一直在给绯黎添麻烦,甚至可以说她一直夹在他们两个的中间。
一如往常,左爷爷在厨房做饭,绯黎在听着歌,瑾洛在看报纸,蓝洁和准爵在聊天,瑾萱和盛凯依然打打闹闹,一直洋溢着温馨的气氛。突然,门铃响了‘叮咚,叮咚——’他们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爱奈,瑾萱打开了门,果然是爱奈,爱奈背着书包,毫不客气的进来了,跟得好像这是她家似的,左爷爷一边端出餐盘,一边说:“请爱奈把鞋脱了,地板不好擦。”
于是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爱奈的脚,的确,她连鞋都没脱就进来了,而大家都把鞋都放在了鞋柜里,爱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边脱鞋一边心想:该死的老头,要不是看在洛在的份上,我会这样在乎你的意见么,更何况我才不愿意走进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呢。
左爷爷说:“开饭了。”
大家用了火箭般的速度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爱奈摆出一副淑女的样子,爱奈却正好好坐在了左爷爷的位置上,说:“绯黎,不介意我在这里吃饭吧。”
绯黎说:“呵呵,这还是问问爷爷吧。”
左爷爷说:“爱奈,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爱奈表面上是不生气,很有礼仪让开了,实际上心里早就有点火了,甚至有点沉不住气,左爷爷坐在了位置上,说:“那不好意思,我没做你的饭菜。”
爱奈沉不住气了,心想:老头,你到今天就那么的让我难堪,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瑾萱说:“干脆爱奈住这里好了,来来去去麻烦。”
左爷爷说:“萱,你也该知道,我们这里已经没有房间了。”
爱奈说:“不是还有一件黑色的房间么,我住哪里就行了。”
爱奈说完这一句话,大家都沉默了,绯黎笑了笑,她先开了口说:“不好意思爱奈,哪里堆的都是杂货,很久没有打扫了,让你住进去,实在是委屈你了。”
爱奈说:“那算了。”
盛凯说:“好可惜,那阿黎,能不能让爷爷给爱奈多做一份。”
绯黎微笑的看向左爷爷,问:“爷爷,意下如何。”
左爷爷说:“连我这宝贝孙女都说了,我这老头子还能说什么,我答应你就是,我这就去做,不过,爱奈,你要记住哦,如果你吃不惯,你可以去叫外卖。”
左爷爷离开了座位,左爷爷说:“阿黎,我记得你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外国朋友捎过来的海鲜吧,你不介意我给爱奈做三鲜面吧。”
绯黎点了点头,左爷爷上去了,爱奈心里已经火冒三丈了,心想要惩罚左爷爷。
过了一会,左爷爷要下来了,在楼梯口,爱奈心想一计,故意问瑾萱:“萱,我能用用你的洗手间么。”
瑾萱说:“没问题。”
于是,爱奈也爬上了楼梯,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工具,看着左爷爷提的海鲜,可是没想到,意外发生了,就在爱奈和左爷爷擦身而过的那瞬间,爱奈‘不小心’勾到了左爷爷,左爷爷由于重心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大家惊讶的站了起来,绯黎最先反应过来,想要接着左爷爷,可是迟了,迟了,无法挽回了。左爷爷躺在了血泊中,大家都楞了一下,爱奈本是想要让左爷爷摔个骨折就好,受到教训就好,没想到这一下惹出了人命。
绯黎重重地跪了下来,扶起左爷爷,对那些一愣一愣的人吼道:“还不快去打120,叫叫救护车来啊,还给我在这里愣着干嘛。”
准爵连忙拿起手机,打120,绯黎看着怀里的左爷爷,心更痛了,绯黎握着左爷爷的手,说:“爷爷,你撑着,救护车马上就来。”
左爷爷微笑着说:“阿黎,你要明白,人总会死的,但是,你知道么,天使死后在那里么。”
绯黎说:“天堂。”
左爷爷说:“阿黎明白,就好,那能不能答应爷爷最后一个愿望。”
绯黎的泪水渐渐地涌起,绯黎露出小时候,那个最天真,最甜美的微笑,她犹如天使,她说:“只要,只要爷爷不死,要阿黎付出什么都行,哪怕,哪怕回到地狱,哪怕是要我的生命也行。”
左爷爷也笑了,笑得那样满足说:“我知道阿黎是个乖孩子,只要,只要今生永远成为天使就好,不要去往地狱,不要产生这样的念头,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记,记住,还有。”
话没说完,她再也看不见那双充满慈祥与温柔的瞳孔了,‘嘀嘟,嘀嘟——’救护车终于来了,他们登上了救护车,而绯黎一直握着左爷爷的手,她沉默着,就那么看着左爷爷,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好红好红,好刺眼,大家都在手术室外等着,在长长的走廊上,瑾萱哭了,爱奈安慰她,准爵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蓝洁默默在安慰绯黎,瑾洛也坐在了绯黎,他心疼而又悲伤的看着绯黎,绯黎坐在了手术室外的长凳上,低着头,手臂放在大腿上,手指交叉着,这个动作从未动过,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看不清她在想什么,甚至什么什么感情都没有。穿着一身是黑的她,从来没有那么镇定过,甚至沉默过,她已经3个小时不说话了,她连晚饭也没吃,连一滴水都没碰过,向一座雕像一般,连蓝洁说的话,她也无法在听进去了。直到医生出来了,大家都拥上去问,除了绯黎,瑾洛问:“医生,怎样了。”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医院的血库快要不够了。”
盛凯说:“抽我的。”
瑾萱说:“不,抽我的。”
······(一下省略N个字)
医生火了说:“你们还有没有常识,输血是要有亲属关系的,你们谁是他的亲属。”
大家都看向了那个坐在长椅上的人儿,那个人儿终于动了,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几个手机键,头依然低着,她冷静的问:“喂,他出事故了,你们来一下,原来,你们就那么不关心你们的父亲啊,还是只是因为遗留下来的财产,还有,这种烂理由,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喂,喂。”
手机被人挂了,绯黎把她放进了口袋里,盛凯朝那个无动于衷的人儿吼道:“左绯黎,他可是你的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绯黎无动于衷,不论盛凯和瑾萱怎么骂,她机械般的站起来,镇定的问:“医生,能告诉我血库里的血都到哪里了么。”
医生说:“因为绯樱家的主上被骨折了,所以血都去了那里,大概现在已经在绯樱家了,算了,跟你说那么多干嘛呢,你不来输血么。”
绯黎抬起头,看着医生,眼睛里没了以往的温柔,只有一片冷静和镇静,已经所唯一剩下的忧郁,她不慌不忙的说:“我本不是他的孙女,只不过是天意弄人而已,还有。”
绯黎看向爱奈,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和黑房间里面照片那个女孩的眼神一样,甚至更加冷酷,冷气比瑾洛更冷,让爱奈不寒而栗,绯黎举起了手,冷冷地对她说:“如果没等我赶到之前,左风逸(左爷爷)就已经去世了,我,绯樱夜对天发誓,哪怕我绯樱夜在地狱万劫不复,还是卖出我的灵魂,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在所不惜,必将要让佐藤家族和绯樱家族彻底粉碎,化为灰烬,我,绯樱夜,说到做到。”
绯黎在说出的那一瞬间,瞳孔一下子就变了,右眼变成了暗紫色,里面跳动着蠢蠢欲动的纯黑色大火,左眼的暗紫色,一下子就被血红色吞噬了,里面也跳动着纯黑色的大火,很尖锐,很冷冽,似乎能够把人杀死,绯黎冷冷地问:“医生,还能维持多久时间。”
医生说:“还剩下18分钟。”
绯黎冷冷地说:“那就等我18分钟,还有佐藤,劝你不要动什么鬼主意,我可不敢保证,从沉睡中惊醒的野狼不会攻击。”
绯黎把黑风衣的扣子解开,戴上了单片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顶黑帽子,把头发娴熟而又快速的放进黑帽子里,绯黎拉了拉帽子,拿出怀表,当时间的时针、分针与秒针相重合在12的时候,绯黎一瞬间转移到了窗户上面,绯黎勾起邪魅的角度,邪魅的说:“游戏,正式开始!”
绯黎跳了下去,屋顶上一个矫捷的黑影在不停地移动,黑夜里,沉睡的狼最终惊醒,铁锁被粉碎,在月夜下行动着······
绯黎看着秒钟的旋转,更加急躁了,可是,她并不允许有着这心情出现,终于,来到了绯樱家,她站在了树上,绯樱和从前一样,总是那么奢侈,打得就已经有了100个篮球场那么大,金边优雅的勾勒出了纯白色房子的造型,阶梯上,铺着长长的红地毯,塔尖之下有着金色的大钟,一排排树十分争气划一,外面许多门卫站在外面严防死守,外面果然有好几辆车,不过按理来说,血已经送往仓库了,正在抢救,不过不就是膝盖碰了下么,需要那么多的血么,难道,另有预谋,现在来不及想这个了,现在必须抓住一分一秒,绯黎一下子就不见了,消失在了树上。
绯黎一下子就把外面的人无声无息的人搞定了,她踏入绯黎家,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可能是大家都在塔尖。突然,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近了,一群工作人员来了,他们走过一根白柱子,最后一个人一不小心被人打了,绯黎接住了他,把他拖到白柱子后面,过了一会,从白柱子后面出现了一个工作人员,只不过怪的是那个工作人员带着单片镜,带着黑帽子,那个人就是——绯黎,绯黎赶快跟上了他们,拉了拉帽檐,低着头······
不用几分钟,绯黎跟着大家来到了仓库,仓库里很多人在搬运箱子,绯黎勾起邪魅的角度,银光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她不见了,因为,杀戮的恶魔初次降临,当锋利的刀尖从最末处流下来血,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的时候,月光瞬间从窗户下照进了,在黑暗里,出现了血红色的线,当绯黎抬起头的时候,线一瞬间破碎,洒落在了地上,她踏过那些尸体,把衣服换了回来,只留下了一箱血给他,她本要开着车走的,没想到,前面围满了很多人,绯黎看了看手表,已经无法顾得了这些东西了,绯黎立马把车速开到最高,油门一踩,把车窗打开,伸出左手,开始射击,枪声划破云霄,绯樱家的警报响了,绯黎开出绯樱家,在路上奔驰······
天空,渐渐的乌云出现了,“嘀嗒,嘀嗒——”雨滴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地上,铺上了雨的土壤,风冷冽的鞭打这绯黎,绯黎看着针不停地转动,心疾如焚。
终于,绯黎到了医院,绯黎马上飚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绯黎跳了下来,绯黎换上了手枪,后面的那一群黑色的劳莱斯顿也越来越近,最终停了下来,向绯黎进行追捕,绯黎犹如狼一般,那样的敏捷,他们终于是忍不住了,枪举起向绯黎决定射击,“啪啪啪——”枪声响起,那些还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人,当然也不能避免听见了,大家都朝窗外看去,盛凯和准爵还有瑾萱、爱奈一脸意外,瑾萱说:“那不是那一天的黑衣人么。”
准爵说:“那车,是13年前的车。”
爱奈说:“不愧是绯樱夜,还真的是对的起‘叛逆’这个名号,真是冷酷无情到底了呢,亲爷爷不救,到来救这个非亲非故的爷爷,绯樱夜,你还真是会不惜任何代价啊,哪怕是,现在已经开始蜕变。”
除了瑾洛和蓝洁以外,其它的的人都不明白爱奈所说的话,突然,瑾洛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枪起声,绯黎冷冷地说:“瑾洛,听我的,现在马上给我下楼,把血交给医院,时间不够了,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瑾洛马上关了手机,说:“我们快一点下去拿血。”
于是,一群人匆匆忙忙的下了楼。而正在打电话的人儿刚关掉手机,“啪——”纯黑色的风衣上开出了一朵邪魅而又妖娆的血蔷薇,绯黎的嘴角流下了血,她渐渐地,视觉开始模糊,她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用手支撑着,雨浇灌着她,风把她打醒,一个黑衣人说:“绯樱夜,怎么,坚持不下去了吧,我劝你现在最好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则,其他三少也不能保你多少。”
绯黎摇了摇头心想:不,我不能就那么倒下,爷爷我还没看见,我不能,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让人看我笑话,我是绯樱夜,我可是叛逆的代表啊,更何况,爷爷还没见到。
绯黎紧咬着嘴唇,勉强的颤颤抖抖站了起来,一口气,连发了好几枪,带着伤和他们战斗。终于,敌人都打光,绯黎还是没有所谓的松一口气,绯黎收起手枪,一跳就跳到了手术室对面的窗口,绯黎才向前走几步,手术室的灯灭了,怀表停在了7:18:02分,手术室的人都出来了,最后医生才出来,对绯黎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医生与她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绯黎无力的跪在了地上,面对着手术室的大门,面对这那手术室已经宣告失败的灯,面对着那白白的病床上所掩盖的人,她不得不向命运低头,她已经输了,这场游戏,她第一次输,这场对命运,对死亡的游戏,她输了,输的是那样狼狈不堪,输的是那样血本无归,她,无法承受,这场游戏,这场与他的游戏,牺牲了太多条生命了,失去了太多的情感了,这场游戏,本该不该开始,本来不该。
紫色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天使不会哭,所以不哭,却只因为有了情感,学会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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