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上还有一个个农夫,正在悠然自得的耕种。
宁长波皱了皱眉。
他竟然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力量。
难道是真正的农夫?
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斩灵宗弟子,能把修为收敛到这般程度,足以避开他的感应。
他脸色不变,心下微沉。
如果他们躲在暗处出手,自己来不及防备已中招,这斩灵宗果然名不虚传!
片刻后,一个英俊青年男子翩翩而来,风采卓然不群,抱抱拳微笑:“宁长老,在下冯晋华,有失远迎。”
“原来是冯公子,失敬失敬!”宁长波一听到冯晋华的名字,马上抱拳,不敢托大。
他虽没见过,却闻听过大名。
冯晋华乃是这一代斩灵宗弟子的第一人,是当代最顶尖的青年高手之一。
据说他手上已经有数十位顶尖高手的性命,可谓是一个笑面虎,心狠手辣。
冯晋华在前引路,礼数极周全,丝毫没有傲慢与怠慢。
行走在鲜花野草夹道的小径,冯晋华笑道:“宁长老,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冯公子,这种事在下怎能开玩笑?”宁长波庄重的道:“不瞒你说,我与他交过手,结果没能捉住他。”
“哦——?”冯晋华打量一眼宁长波。
宁长波笑道:“当然,我是奈何他不得,冯公子一出手,定然是手到擒来的,关键便是他的斩灵神刀,让我很疑惑。”
“你是看在斩灵神刀的面子上,没跟他一般见识吧?”冯晋华微笑道。
宁长波摇摇头道:“他杀了咱们摇海宗弟子,我怎能手下留情,宁肯杀掉他前来请罪。”
“这倒也是。”冯晋华俊眼闪了闪,一抹寒光划过,又倏然隐去。
他外表谦恭,内里骄傲。
这宁长波的口气可是不小,显然没把他们斩灵宗放在眼里嘛,还敢杀斩灵宗弟子!
不过这个时候他懒得多说,总不能因为一句话便闹翻,日后有机会再收拾不迟。
两人穿过层层梯田,来到了一座村庄,径直到了村庄中央的一间院子。
一进院,便看到一个曼妙婀娜女子正在缓慢走动,精致瓜子脸莹白如羊脂美玉。
修眉杏眼,樱唇,淡漠的神色带着宁静悠远,时间好像在她身上停滞。
“宫师姐,这是摇海宗的宁长波长老。”冯晋华微笑道。
“嗯。”宫梅轻颌首,却看也没看宁长波,继续迈步绕圈,步步生莲。
宁长波看得呆住。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走路能够如此优美动人,如此打动人心,无法自拔的盯着。
“咳。”冯晋华轻咳一声:“宁长老,里面请罢。”
“好好。”宁长波发觉自己失态,忙点头,冲宫梅抱抱拳:“宫姑娘,打扰了。”
宫梅淡淡道:“可是有什么事?”
“师姐,是外面发现了一个施展斩灵神刀的。”冯晋华微笑道:“肯定不是咱们弟子,这一阵子可没弟子们出去。”
“嗯。”宫梅道:“你去查查吧。”
“师姐不一起去?”冯晋华露出渴望神色。
“你一人足矣。”宫梅淡淡说道,继续走着莲步,婀娜飘逸,冉冉如云。
冯晋华失望之色一闪而过,露出笑容:“好吧,这种小事确实不值得师姐出山。”
“嗯,去吧。”宫梅颌首,不再理会两人,继续走自己的圈,姿态越发婀娜曼妙,美不胜收。
宁长波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随着冯晋华进正厅,坐下之后还有些心不在焉。
他眼前一直浮现着宫梅曼妙优雅的仪态,越想压制越清晰,越浮现。
他感觉自己被迷了魂一般。
“宫姑娘这是练的哪一门神功吧?”宁长波接过侍女奉上的茶茗,微笑问冯晋华。
冯晋华露出傲然神色:“此乃天仙步,如何?”
“当真如仙之姿!”宁长波情不自禁的感慨。
冯晋华骄傲的道:“那也要看什么人施展,其余师姐们都远远不是这韵味,唯有宫师姐,才深谙其妙,得其神髓!”
“我觉得练这神功不必说别的,碰上男人,一施展就能将其迷住,斗志全消。”宁长波呵呵笑道。
冯晋华皱了皱眉,淡淡道:“宫师姐修为绝顶,世间少有!”
“对对,是我唐突了。”宁长波马上醒悟。
自己这话有点儿看不上宫姑娘武功的意思,以色迷人,确实不该,任何一个斩灵宗弟子都不容小觑。
斩灵宗弟子对资质极求极奇特,凡是能被招入宗内的,必能练成斩灵神刀。
一旦练成斩灵神刀,则威力惊人。
“算了。”冯晋华按捺下心中愤怒:“且不说宫师姐了,说说那个家伙吧,到底如何练成的斩灵神刀?”
“这个便没人知道了。”宁长波摇摇头道:“当初荆师弟曾用秘术拷问过他,结果他竟然丧失了所有失忆,记不得从前自己如何练成的斩灵神刀。”
“看来得亲自问问。”冯晋华淡淡道。
宁长波摇头:“他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荆师弟都没能追问出来,冯公子你虽强,拷问之术却未必及荆师弟。”
“不试试怎知道。”冯晋华皱眉沉声道。
他傲慢于骨,谦表于心,骨子里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
宁长波暗自摇头。
还是年轻人,养气的功夫不够深,沉不住气,刚开始看到的翩翩风度已然无存。
“你可能找到他?”冯晋华淡淡道。
宁长波点点头:“没问题。”
冯晋华颌首:“那便走吧,找他去。”
两人飘出院子,经过正翩翩如舞的宫梅时,冯晋华伸手打招呼:“师姐,我很快便回来。”
“嗯。”宫梅不在意的答应一声,继续自己的曼妙步法。
冯晋华抱抱拳便不再多说,飘出村落,速度越快,然后开始挪移虚空。
他们出现在一片树林里。
冯晋华打量四周,沉声道:“在这儿?”
“应该就在这儿。”宁长波皱眉。
明明感应在这儿,有绿珠的生机牵引,绝不会弄错的,可偏偏看不到,姓冷的到底是去哪儿了!
“冷非何在?”宁长波断言喝道。
声音如铜钟大吕,响彻长空,惊起林中无数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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