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只鸟在寻找着一座森林……
(胭脂嘀咕着:究竟是怎样的一座森林呢?)
【七】
我是多么不情愿看到你在荒地中举手无措,同时也不愿意看到你在那里徘徊不已,这是两个不情愿。同时也多了一个假如,我说假如,我想亲吻你,触碰你,拥抱你,在吻下一记迅速而深切后,把你在不知所措的迷蒙当中唤醒,正如往沉入竖井的月光中抛下一块混沌的巨石,期待着激出一个豁然开朗。也正如未能实现可在期待中产生的那样,一种迟疑正逐步脱离了你的目光,全无知觉的向我走来。
(全无知觉的向我走来。)
【八】
这次换作我是木头人了。
一……
二……
三……
木头人……
你不免尴尬的向我笑了笑,勾勒出我的记忆,使我追思着那以往翻卷的印象。这是我的错觉么?还是僵硬的床板将你困得太久了,陈皮一样的凉久,才使得生陌感在你憔悴的脸上结了一张巨大的网呢。你轻声跟我说了声抱歉。我说不必了,因为从你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我就选择原谅你的全部。
(此时,小猫窜了回来,依旧不理不睬的样子。它伸了一下懒腰,舒服的躺在平底锅上,而身体则如宝石那般完美的嵌入到这平面上。看样子,它是吃饱了。)
【九】
对于生陌,我会视而不见,因为我讨厌它,如此暴力简单。所以就请你将这份抱歉收回去吧,同时我允许你眨眼,因为这会成为我们今天第二次的碰面。
【十】
嘿,别说我笨,我懂得不多,但我知道音乐是怎样循序渐进、重低有节,正如树上的幻影那样走过我每一个心坎的。我为你整理床铺,不为别的,只是想跟你聊聊,聊聊你曾经说过的梦话。它们如飞马般走遍了这个房间。你不信,说我夸大其词了,随后露出了一副我熟知的标志性不自然的尴笑。正是这个尴笑,使我的欢笑如飞马般奔跑了几圈。我说你天生就被一片柠檬所骗了,哈哈。你倒笑着说我的内心里其实藏着一块别人都吃不到的甜圈。后来,当你问及我其他人时,我并没有告诉你实情,因为其他人在等不到你醒来后就选择了离开。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尴尬,在这我选择了撒谎,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只是还没到而已,自己恰好经过这里罢了。如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先到这里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不用在这里辛苦的整理床铺了。怎么说呢?自己就是一个不善于家务的人。我问你,这次醒来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的么?你迟疑了。我笑着说,是还没想好么?你轻声回答,不知道。不知道么?原来,拖延症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没办法治好的啊,如放到我这,或许也有许多未来得及说的遗憾吧。此时,沉默的不倒翁更重的摆向了你我。我不敢表现出过多的焦虑,继续整理着床铺,好像这里有着整理不完的褶皱,心想如果自己的手是个熨斗那该多好啊,这样就不用烦了。你沉思了几秒,又真诚的向我道了一声歉。我说怎么了,怎么忽然说这些话,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个失败的演员么?你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有意的躲避我的目光。在这时你我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沉默不语,感觉无力感已化作细小的颗粒,无可挽留的播种到空气当中去了。这时,你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好吗?我很好。”我严重怀疑此时躺在这里的不是你,而是我的脆弱,显得多么的无力,连话语都失去了力气。
(第二页)
【十一】
你好吗?
我很好。
(第三页)
【十二】
如果眼泪这种东西也能患上拖延症该多好啊,这样就不用多流一个人的眼泪了,对吧。也许在某一天,某个地点,我认识一个未来的朋友,他或者她给我讲诉她或者她想去的地方,当然我会告诉你的,而我想的是,你能来到他们口中那个喜欢的地方去。
【十三】
你好吗?我想你会很好下去的。
我会很好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为每个细小毛孔上的情感都分裂出不一样的声音,澎湃激动。我原以为自己会比任何人更为了解自己,原来不是,对骗人的眼泪,自己也会彷徨无措,似乎情绪总是无法藏得住。所以,就请路灯你别熄灭得太快,因为前方再也没有去往的路,就让我陪着她在这光明处走上一小段路吧,直至遁入完全的黑暗。而我会在回来的路上寻找一处光明绿地,然后在上面敲下一个墓碑,一个不需要名字的墓碑,它有可能是一根草,有可能是一朵花,也有可能是一棵树,而我就围着它举行一个人的葬礼,棺木里空空如也,不需要任何的祷告,因为我是将她埋葬在自由的风里的。
(第四页)
一片羽毛
(第五页,有火烧的痕迹)
【十四】
黑夜趁我不注意时留下了一截小尾巴,使我意想不到的是,黎明并没有扼杀掉它。它反而自由、怯弱、隐怜、又不失点可爱钝感力的在这里,藏匿着点点恐惧,渴望着保护。而我早已忘记它是何时就蜷缩在我的被单里的,只记得在恍若迷蒙中,我们似乎围着同一个神秘的果酱罐睡着的。而在真正的熟睡来临之前,我的心情并不好受,宛若可伶的睡意患上了无可救药的感冒,翻来覆去,就这样,入睡,醒来,入睡,醒来,我能理解这无所事事的绝望,像是在一次次的深往中举着巨石徒劳无功的迈向另一个更高、更远、更为失落的斜坡当中。我悲叹着自己竟然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在这无意义的悲叹中。有人说,悲叹者有着两种悲伤,要么认清了自我,要么迷失了自我。相比而言,我是幸运的。我并没有忘记我的感觉,它是那么的强烈而纯粹,真实而存在着。
而你的感觉又在哪里呢?
【十五】
在我的梦境中,一直有只寒鸦在那里不停的愤鸣,我没办法使它安静下来。它实在太可怕了,根本就不畏惧子弹。曾有位猎人站在树下,举着枪,一直在寻找着射杀它的机会。可他都失败了。忽然有一天,不知怎么了,猎人的子弹用光了,随即千疮百孔的大树轰然倒下,寒鸦失去了栖息的地方,它张开翅膀,转头告诉了我它的名字之后就一声不吭的飞走了。也就在同一天,猎人也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在寒鸦离开的时候,我在我的肩膀上留出一个着陆的空间,希望下一个降落的不是你悲伤的眼泪。
(眼泪的印记)
像今天这样拍打着翅膀,给今天的自己一个更为强大的感受吧。
可怕的挣脱一切,又可怕的无限延展,至于这样疯狂状态下的自己是不会害怕被一切所抓牢的,如同宇宙大爆炸那样。
我需要碰撞,强烈的碰撞,将意识从细小的缝隙中炸裂出来,使所有人都为之害怕。而我的视线会随着光亮渐渐往上爬,直至得到一种藤蔓般强大的力量。
清晨正在拉醒着你我。
与此同时,就让卡擦卡擦的声响惬意的走遍你我的全身吧,不需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像破茧那样挣脱生冷坚硬的外壳。
【十六】
清晨,不要感到惊讶,因为饥饿感已经来临,没人能阻止我咬上这份苏醒的甜圈,一口一口的咬上,像极了麦田里的幻想。而残存的记忆将渐渐布满整个房间。我看见了,在那一处,有个东西正悬挂在那扇明亮的窗户前,渗漏着焦黄的颜色,闪动着光与影的合拍。就这样,我的眼睛在这说不出悲伤与美妙的光景中迷了路。没有固定的形式出现,也没有具体时间的消亡,它似乎就停在这里,又好像远走了,似乎能阐述,又好像不能。它游离在我的目光中,星星点点。
此时,我的心情无比澎湃激动,因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找到了那座森林。
(第六页)
一片树叶
(第七页)
【十七】
感觉,久违的感觉啊,你就像一颗璀璨美丽、周而复始的哈雷彗星,整日做着那些不知厌倦、倦而不舍的运动。你已然成为失踪名单上的常客了。可你总是不以为意。而就在一个不以为意的刚才,没错,约莫两秒钟之前,有段话,它在不停的敲击着我的脑袋,发出咚咚咚的怪响,也就这样咚咚咚的敲进我木鱼般木讷的脑海里了。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生下来就不停的飞,飞的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我在想,这大概说的就是你吧。不是么?可对于玩笑,你向来采取的是一种既喜欢又不在意的态度,感觉痒痒的,酸酸的,甜甜的。而就在众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当中,我竟无意间发现了暗藏在你内心中一种不想被人察觉的蓝色忧郁,流窜着亚热带的深郁与暗流,像一封寄往远方的信。
时间它总是讨厌让人等,也讨厌等人。这说得没错。就在我发呆两秒钟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个叫“先声夺人”的家伙,无礼的出现在我面前。无论是从你的樱唇上、眼神里、还是眉荫下,它总能像名出色的投手一样,轻松的掷出这样无懈可击的一句话“我要走了”。
是的,你又要走了。
正因“无趣的伎俩”它昂首挺胸着,才致使现在的我产生一种恍然有怨的感觉,内心随即叛逆出一种要指责你的小情绪。至于原因?很简单,在此打一个破折号,你迟到了。
我说,不是么?
你的眼神回答说,是么?
我就知道如此。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早已习惯自由。可作为你的朋友的我,若是撇去那无谓的责难,剩下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份早已准备好的周期表,无趣的过程,简单的数学问题,只是希望等待不会太久。
你说的,不会太久的。
我说你说的,不会太久的。
你却在笑话我,至于什么原因,你没说,我也没问。有时,当人们低头往下看时才会发现真正的存在感像今天这样的卑弱,耷拉着小脑袋,迈着小碎步,既可怜又聪明的盘走在人们的脚下,迟迟不愿离开。怎么说呢?就像是一种容易粘到脚上的棉花糖,蹭也蹭不去,撇也撇不掉,很是“讨厌”的感觉啊。
又有时,我在想,如有一天有人问起你去了哪里,而我又不能言语,我想语言那一刻便是死在你过往的风里了。
暂时的忘记你,就能暂时的回归到自己。
现在的自己所能想到的是,就是做一个简单的深呼吸,放松一下自己的肩膀,细听着从骨头里发出的脆响。奶奶说,这声音就像春天田地里的种子,小时候我不信,直到长大了才明白,它的确像种子那样咔嚓咔嚓的响着。也就是在这时,我能无意间听到周围细小的声音,仿佛这时自己就是自然里的一部分,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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