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这一刻仿佛震颤起来,一道红色的钢铁洪流笔直地冲向围攻益州城的五姓族人,当一人骑着黑色骏马,身穿褐色铠甲,手拿一柄长枪,领着约五百骑呈锥形刺入了人群,把人群彻底从中间撕裂开来,接着,那为的将领长枪挥过便是一颗人头飞起,跟随他的士兵也是个个身手不凡,一剑下去,便有一个人倒下。
城墙上的秦怀玉愣住了,这分明就是一只久经战阵的骑兵,面对十数倍的敌人也是面无惧色,不慌不乱,他顿时热血上涌,对城门上的府兵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兵到了,随我杀出城去。”
“杀!”府兵们看到这一幕,也是热血澎湃,出高昂的呐喊声,城门口的府兵迅集合,魏铁牛也是领着劳役跟在了后面。
五百个骑兵刚冲进人群,五姓族人便乱了阵脚,而这些士兵利落的杀人手法更是把他们吓得心胆俱裂,不少人哭喊着开始逃跑,一个人逃跑就会引起十个人逃跑,十个人就会引起一百个人逃跑,只是一会儿,五姓族人就开始溃散,而这时秦怀玉打开了城门,如同一尊杀神一样领着府兵杀入了人群,前后夹击下,这些从没受过训练的人怎么会是对手,留下一路尸体仓皇逃窜,他们害怕失去土地和权势,更加害怕丢下性命。
望着不断远去的五姓族人,秦怀玉并没有继续追击,他们再也成不了气候了,而那个骑兵将领也没有选择继续追击。
秦怀玉走上前去道:“在下益州折冲都尉秦怀玉,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绵州折冲都尉牛进达!”那将领跳下马来,比秦怀玉高了一个头,身材也是颇为雄壮,站在那里如同一头立起来的巨熊一样显得凶猛,“本将奉命前来保护蜀王,不知蜀王殿下现在何处?”
秦怀玉刚准备说话,一个声音传来,“某就是蜀王!”却是李愔在府兵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牛进达向李愔躬身道:“参见蜀王殿下!”
“免礼!”李愔望了望牛进达和他身后的骑兵,他们个个身上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他又望了望自己的府兵,心想只有战争才能真正磨练军队,“多谢牛将军前来解围!”
“殿下客气了,这是末将的职责!”牛进达瓮声道。
李愔扫了眼城门前一地的尸体,皱起了眉头,他刚从益州大牢回来,高权一众人全部惨死牢中,而那些杀了高权的人也或是死在了府中手中或是选择了自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这场闹剧,而这个幕后黑手明显是怕高权泄露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才选择了杀人灭口。
牛进达率领骑兵前来驰援,今天也无法赶回绵州,只能在益州休整一晚,第二天再回去,李愔存心感激,特意交代让秦怀玉陪着牛进达去了折冲府,晚上,再好好招待一番绵州将士。
密林中,柴令武暗中注视着一切,这些望族没有给李愔造成多**烦,这让他有些失望,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就安下了心,至少他的魏王的安全得到了保证,望了一眼战场开始向密林搜索而来的府兵,他带着剩下的五十死士消失在密林中。
这一场腥风血雨,益州的官场基本全部被清理了一遍,而上官仪和王银龙正在选拔人才替代那些官员,这样一来,益州军政算是彻底掌握在了自己手里,他也终于可以大刀阔斧在益州展了。
正想着,不远处的府兵呼喝起来,不一会儿,五十几具尸体被府兵从密林中抬了出来,这些人年龄都比较大,身上的衣物也是很华贵,身上都佩戴着一些配饰。
这些人的明显不是普通百姓,李愔差人叫来了王银龙,高权被抓住以后,他就被上官仪放了出来,他在益州这么长时间应该认识这些人。
“殿下,他们都是五姓望族的族长和管事人,这个是高权的父亲!”辨别了一下,王银龙出声道。
李愔顿起阴霾,他现在是更加没办法追查高权和朝中那个人是一丘之貉了。
当天晚上,李愔宴请了牛进达,第二天,牛进达带着骑兵回了绵州,李愔特意到了城门外相送,这位将军也是历史上的一个猛将,但益州如今面临的事情太多,他也没时间和他深交。
送走了牛进达,李愔回了刺史官署,一个多月了,自己终于可以坐在这里号施令了。
上官仪和王银龙都站在下面望着李愔,等着他的下一步安排。
“如今益州初定,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先这五姓族人如何处置,这五六千人总不能天天养着他们吧!”李愔说道。
王银龙沉声道:“殿下,五姓族人围攻益州城是为谋逆,按律当斩!”
李愔明白谋逆是个极大的罪名,但一下杀掉五六千人对益州并无益处,他又问上官仪道:“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上官仪毕竟跟了李愔一段时间,会意道:“下官以为这五姓族人并非都是大奸大恶,而是受到一些人的蛊惑,罪当斩,其他一些人充做官奴即可!”
李愔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如今益州刚经历一场浩劫,与其让这些人掉脑袋,不如配他们去开垦土地,造福百姓!”
王银龙想了想,也觉得这样也很合理,道:“殿下英明!”
高权和望族领全部死了,高权身后的那只黑手也就找不出来了,而益州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须得向李世民解释清楚,他对上官仪道:“这些天你把高权的罪证和益州的事情整理一下派人送往长安!”
上官仪应了声是,接着拿出一本账簿,道:“殿下,查抄高权和五族的财产都整理出来了,请你过目!”
李愔接过账目瞄了眼,“黄金四十万两,铜钱二百七十万贯,稻米十万石……”
放下账簿,李愔心想这个高权可真够肥的,只是可惜了,这些东西都得押送到长安,益州现在正处在非常敏感的时期,他不能因小失大,为了这点东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益州城的混乱持续了几天开始恢复如初,府兵也全部归营,益州的各个官署开始正常运转,一个属于李愔的益州时代——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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