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的日子里她学会了钢琴。<。更新好快。
虽然也只是入‘门’水平,但唯有一首曲子是弹得不错的。
《魔‘女’与夜莺的黄昏之歌
她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所弹的曲子,同时也是他所作的曲子,一次回城堡的时候她抄下了乐谱,回了亲王府慢慢地弹。
奥赛德勒亲王宠她,她一提钢琴,他便令准备了一架好的搁阳台前。
清澈的琴音,曲子低缓柔美仿佛渗到心里去,明明是那样冷漠又孤傲的少年,却写出这样温柔寂寞的声音。
宴会结束后她回了房,由‘女’佣服‘侍’完毕后睡前她又坐回阳台旁,屏退了下慢慢地弹。
噗咚。
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她一下,她微痛,心里却甜,缓缓地抚‘摸’小腹。
“妈妈给弹琴哦。”
她轻轻说完开始敲击琴键,凭着身体的记忆,流畅的曲子淌于指尖。
风掠过,刺绣‘花’蕾丝窗帘轻轻扬起。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关窗的,扭过头,琴声戛然而止。
男站阳台上,径直走了进来,暗金的眸子针扎一般将她上下一扫。
“钝妖……?”
爱芙忍不住站起来,没站稳,捂着腹部扶住了钢琴。
钝妖穿着今夜出席的黑‘色’滚金边礼服,‘胸’口的皇家刺绣散着光芒,他关上窗走到她面前,几乎是劈头盖脸,又是冷淡地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爱芙眼睛一眨,后退一步,“说过的,奥赛德勒的。”
钝妖的瞳孔微微收缩,他静了片刻才说:“爱上他了。”
爱芙蓦地抬头瞪他,不可置信,复又低下头小声回答:“没有。”
“从一开始起,目标只是亲王罢了,也只是一个拿来接近他的台阶,嫁给他,给他生孩子,”钝妖扬起眼角,“小爱,这是所谓的复仇?”
男抬起好看的下巴,嘴角挑出一抹冷笑。
爱芙第一次见他这般笑,咬咬牙又后退着,“有的计划,出去,再不出去就叫了。”
钝妖的笑容越发大了,“真有身为奥赛德勒夫的自觉啊小爱,这亲王的前妻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被下的毒,杀了他的妻子来挤上夫的位置——他恐怕还不知道罢。”
爱芙骤然睁大了眼睛。
“……”
怎么知道的。
她最后没有问出来,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是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面前的钝妖……很陌生。
可她什么时候真正走近过他呢。
“爱上他了,小爱,”钝妖的笑意慢慢敛去,他低头把玩自己修长手指上的名贵戒指,声音渐渐温柔,“说,怎可能令如愿。”
“钝妖,听说……”
不对,这不是钝妖,这不是她认识的钝妖。
钝妖应该是……像以前一样,嘴巴坏,心眼儿好,对她温柔,无论她做了什么,闯了什么祸,他都会站她身前替她收摊保护她。
这一次,不一样了吗……?
他伸出手,一份鼓鼓的白‘色’信封出现他的指间。
不详的预感轰击她的大脑,爱芙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腹部软软坐钢琴椅上。
“里面装有出身起的所有资料,做过的事,杀过的,对奥赛德勒家族做过的调查,将的过去和身份隐瞒的相当好,情报局也难以查到一二,可是小爱,隐瞒的好并不代表没做过。”
王子殿下将信封搁钢琴上,姿势优雅,声线柔软仿佛情的絮语,“令赫俄西斯放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他的桌上,这个时间他应是恰好沐浴完毕回房休息,奥赛德勒亲王很快就会知道——他养了一只何其恶毒残忍的雌‘性’野兽他的身边。”
他的字句生生钉入她的脑内,爱芙的脸‘色’渐渐煞白,她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袖,“承认有利用……可那不全是这样的,不要吓,还怀着孩子,钝妖。”
男将手臂轻轻‘抽’开,如同沾到肮脏的灰尘那般,掸了掸,这个动作使‘女’的脸‘色’彻底苍白,呆呆坐着死灰一般没有生气。
“可以自己看看,马上就有来敲的‘门’了,小爱。”
他走到阳台前推开‘门’,身体一瞬消失,始终没有回头。
爱芙坐‘床’上缩起了身子,她低下头,金发垂耳边,听见了走廊里凌‘乱’的脚步声后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然后,房‘门’叩叩叩被敲响。
钝妖身为皇族,自然对血腥味尤为敏感。
即便是横尸遍野的战场,也可以分辨出他所需要的气息然后找到对方。
所以离清晨还有数个小时的黑夜中,爱芙的血腥味传来时,他睁开了眼睛。
血腥味,浓浓的血腥味……和奥赛德勒亲王的血味‘混’杂一起。
‘女’佣们和管家都沉睡,守夜的男仆趴走廊的窗头打着盹儿,手中的拎灯光芒明灭不清。
钝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冲到城堡里亲王夫‘妇’的寝宫撞开了双开楠木大‘门’。
房内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屋内凌‘乱’狼藉。
奥赛德勒亲王躺‘床’上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要挤出来,而怀孕的‘女’子却赤身瘫墙角的衣柜前,浑身青紫,额角流血,显然是被他从‘床’上一掌打到墙角的。
爱芙面‘色’苍白软着身子喘息,她双手无力护住腹部,张开的双‘腿’间鲜血泊泊淌出。
奥赛德勒指着爱芙,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痉挛着‘抽’搐,钝妖看见他的十指指甲发绿,亲王惊恐地睁大眼睛冲墙角的柔弱‘女’子叫道,面部已经狰狞扭曲:“这贱‘女’——做了什么?!”
爱芙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声音静静,“喝了毒‘药’,而它靠血液扩散。”
奥赛德勒如被雷殛,拉响‘床’边的摇铃,‘女’佣和管家赶来的声音响整条走廊上。
“知道真相后,早已料到会用这种方式折磨……血族做·爱的时候最喜欢血‘交’不是么?”爱芙嘴角都是被咬出来的血痕,她轻轻笑着,抚了抚脖子上的牙‘洞’,“别叫了,喝了的血,这种毒,解不了。”
亲王以往斯文的脸庞如今出现了枯化的裂纹,他大吼:“敢杀摄政王,生生世世必将受血刑处决!”
爱芙还是笑着的,头一歪,缓缓闭上了眼睛。
钝妖站‘门’口几乎要失去呼吸,爱芙因怀孕而显得浮肿的身体明显是被狂怒的奥赛德勒亲王凌虐过——即便怀有身孕,她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白皙的肌肤,双‘腿’间的鲜血还不停地流淌。
下即将赶到,亲王房间里痛苦而暴怒地摔砸东西,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他的怒吼响彻整座城堡。
钝妖身体一瞬拉过‘床’单将她身体一裹抱出‘门’外,奥赛德勒亲王呲牙瞪目而去,眼里淌出血来,贵族血统中蕴含的魔力爆发无数飞刀,撕裂墙壁与地面朝他铺天盖地包抄过来。
狂暴的凌厉杀气袭来,钝妖回首一个眼神,血光一闪,看不见的屏障拔地而起,凛冽飞刀瞬间如蒸腾烟雾弥散。
众的视线中,男夜里的身影如矫健而沉默的黑狼,撞碎玻璃窗跳出城堡,一个迅影间消失了踪迹。
他抱着她森林里飞驰,朝边关的方向靠去。
爱芙模模糊糊睁开眼睛,耳边尽是风,树叶沙拉沙拉响,视线中男的下巴弧度因为咬牙而硬朗许多。
她闭了闭眼,咽了喉咙,身后有无数杀气靠近,她轻轻说:“追兵太多,放下罢。”
钝妖没有说话,迅速动作,极快地穿越了獠牙森林。
爱芙扯开一丝笑,她想伸手‘摸’他,可没有力气,“不是恨么……可是背叛了呢……”
“小爱。”
“嗯……”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想去间么。”
他的声音那么柔软低沉,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闭着眼满足地笑起来,“好。”
爱芙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界。
她知道,这里是界,空气清新,屋外鸟语‘花’香,啁啾婉转。
感觉腹部胀胀的有什么蠕动。
原来孩子还,她想。
意识再清醒些时她发觉原来身处界的一处森林内,钝妖森林里开出一处僻静之地找到一座废弃的简陋木屋,她就睡木屋的‘床’板上。
她伸手看看自己,指甲已经变为幽绿‘色’,满满如铜锈。她已经用最大的力气遏制毒素,看来已经蔓延到深处。
正这时钝妖从另一间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到她‘床’前坐下。
她看着他那张几分憔悴的脸,忽然觉得他不管怎样都很好看,淡淡笑了:“要死了。”
钝妖说:“把‘药’喝了。”
爱芙眨了眨眼,“没用的,‘renaissance’这种毒无‘药’可解,钝妖……”
“把‘药’喝了。”
他一只膝盖跪‘床’头,将她脑袋搁他‘腿’上,不由分说朝她嘴里喂‘药’。
一碗下去,他用袖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药’汁,又将她放回‘床’上躺好。爱芙脑袋刚挨上枕头,身子一震,胃中绞痛,转身趴‘床’边将刚刚喝下去的‘药’汁全部呕了出来。
“钝妖,没用的。”
吐完了,她躺回去,看着脏兮兮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天‘花’板轻轻说,面‘色’呈现出枯黄的颜‘色’。
他沉默地凝视她,目光没有任何温度。过了好一会儿却突然开口:“为什么那样做?”声音微微嘶哑。
“奥赛德勒一旦当上摄政王,第一个除去的便是……要是什么都知道了会由着‘乱’来吗……?”
爱芙扭过目光,看着屋内的阳光,清晨的微光渐渐变幻出灿烂的金‘色’,照进她‘床’边的地板上,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寸一寸朝她迁移过来。
“这样已经腐烂的……怎么可能配得上……”
她躺暗处,闭上眼睛,“奥赛德勒他对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不是那样做……”
‘女’伸出手,他站‘床’边无声握住。她的手很小,干枯如树皮。
爱芙又躺了一会儿似乎休息,才慢慢睁开眼睛,湛蓝的瞳孔已经涣散,她仿佛看不见一般呆呆说,表情纯粹稚嫩如同幼‘女’:“把的肚子剖开,钝妖。”
“……”
“帮帮,想看看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回忆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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