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看似雄壮,但在练出气血的一众黑衣汉子看来,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蚂蚁。
蚂蚁再强壮怎能与人相比?
汉子还想说什么,只是尚未开口就被身旁的老者给打断了,
“阿熊,他们是镇上王家大院的人,不是坏人,你看,他们还给了这么多钱!”老者拉扯着大汉,一脸激动,炫耀似得将手中铜钱举到汉子面前。
“哦!”
汉子轻轻道,仍然一脸警惕的看着众人,反倒是老者很是热情,一瘸一拐来到众人面前,笑呵呵的道:“那是咱女婿阿雄,性子有些莽撞,你们不要介意,这里房子很多,你们随便找间住下就行!”
老者又指着那间唯一散发出微弱黄光的房间道:“那间是我和老伴儿住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去那里找我们就行!”
话罢,老者转过身,拿着长串铜钱在眼前晃了晃,脸上灿烂的像一朵花,似是在自言自语道:“要是老婆子看到这么多钱,肯定能乐的一天都合不拢嘴。”
老者腿脚极其不利索,一走一晃,刚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满脸尴尬之色,良久才踟蹰着道:“你们给了这么多钱,本来是要给你们安排饭食的,只是…只是我们也好几天揭不开锅了,今天阿雄又没打到什么猎物,实在对不住了!”
叹息一声,老者摇晃着身子进了那间有灯光的房间。
众人面面相觑,连一向嚣张跋扈的黑衣汉子们也沉默不语。
“走吧,我给你们安排房间去!”
阿雄说话了,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刻意压低声音,边走边说道:“阿爹阿娘睡觉轻,你们人多,我带你们到后院去!”
众人跟着阿雄来到院子左侧,那里有一个圆弧形的门洞,穿过去又是一进院落,格局与前院一模一样。
阿雄指着右侧最边的一间没有亮光的房子,“那是我和我婆娘住的地方,除了那里你们随便找着住下就行!”说罢便不再理睬众人,钻入那间房子,隐约传来一声娇笑。
众人这才发现,偌大的庄园内居然只有两老两少四个人,王梦溪不说话,众人也不敢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好了,各自找上一间睡吧!”王梦溪摆摆手打破了沉闷,率先找了最中间的一间走了进去,众人如释重负,各自挑了一间钻了进去。
作为被挑选出来专门伺候王梦溪的下人,封云和那个少年自然不能急着去休息,跟着王梦溪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椅和一张单人床,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样子,上面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
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封云拿出火石试着点了一下,竟然被他点着了,瞬间橘黄的光芒笼罩整个房间,本来冷清的房间也略微显出一丝温馨。
院中有一眼井,二人打了一桶水,手忙脚乱将房间内收拾了一通缓缓退出,而自始至终王梦溪都背着手,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二人退出王梦溪的房间找了一圈,这才发现后院那么多房间竟然全被黑衣汉子给占据了,唯独与阿雄靠着那间空余着。
谁让他们是下人呢,能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二人推门走了进去,幸运的是房间内有两张床,免了二人大被同眠的尴尬。
房间内同样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盏与王梦溪房间内相同的油灯,封云将其点亮后,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各自和衣躺在床上。
咚咚咚!
二人刚刚躺下,有人敲门了。
“我去看看。”这会儿,少年早已累的没了人样,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封云说了一句便下床走到门前,刚打开门,一个黑衣汉子野蛮的挤了进来。
房间内点着灯,封云一眼就认出眼前汉子正是之前敲了大门的那个汉子。
汉子正要开口,见是封云,眉头一皱,向里面走去。
这时少年也看到进来的是黑衣卫,挣扎的下了床。
“你去给我们弄些吃的去!”黑衣汉子走到少年面前蛮横的道。
见到黑衣汉子,少年本能的一哆嗦,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院子,强鼓起勇气,“这会儿…上…上哪儿找吃的去,再说…再说那老者也说了,他们家也没吃…吃的。”
“我管你上哪儿找吃的去,总之我必须吃到东西,否则…!”汉子缓缓抽出腰间长刀,雪亮的刀背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异常刺眼。
少年脸色本就惨白被汉子这么一吓,更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嗫嚅着道:“可是真的没地方弄吃的啊!”
“啪!”
少年苍白的脸上赫然多了五根手指印,本就弱不禁风的他一屁股坐到在地上,捂着脸蛋无声的抽噎着。
“真是废物!”汉子再次狠狠的踢了少年一脚,一把抓住少年头发提了起来,“弄点吃的都不行,爬床的本事到是一流,看我打烂你的这张脸,看看还有谁要你!”
汉子气哼哼的骂着,抡起手臂就要拍下去。
“慢!”
闻言,汉子高高举起的手臂停了下来,转头怒视着封云。
黑衣汉子是练出气血的人,一巴掌下去绝对能让少年漂亮的脸蛋开花,若是没了那副脸蛋,以少年那脆弱的身躯想要在王家大院活下去根本不可能。
“你先放了他,我有办法弄到吃的!”封云急道。
黑衣汉子狐疑的看着封云,今天中午的那一切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心狠手辣的王大小姐非但没将他丢去喂狗反而很“亲切”的问他,事后他们也打听过,封云不过是后院一奴隶,更遑论有啥背景了。
就是因为这诡异的一切,让他们对待封云是颇为难受。
“别骗我,否则他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最终黑衣汉子汉子还是软了下来,放下手臂,惺惺然走出门去。
“没事吧?”封云走了过去将少年扶上床。
“没事,谢谢!”少年紧抿着嘴唇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是今天下午以来,封云和少年的第一次对话。
“你我都一样,有何可谢的!”
“不!”少年微微摇摇头,眼神涣散。
在王家大院做事看似光鲜体面,压力之大又有何人能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少年啊,封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轻轻拍了拍少年肩膀,兀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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