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一放学,我们几个兄弟会的核心人员就在我们学校的形体室集合了。
学校的形体室就是有一面大镜子,类似于现在的爵士舞练舞室,只不过,我们学校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建成的。平时这里也不锁门,一般有什么事我们都会约在这里开会的,这次也不例外。
陈三少来的比较晚,不过,他这次专门为这件事赶过来了,我们这帮人从七中毕业后,也只有他家因为有钱被送到了一所私立学校,一般有什么事他都不来的,这次连他也来了,可见他对这件事也非常的重视,而且,我也不知道戴鑫究竟是怎么和他说的,可能把事情夸大也未可知,不过,即使事情没有被夸大,我想也足够使这个公子哥引起重视了。
陈三少进来的时候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弟,看起来很是潇洒,我和他也有日子没见了。
我、罗家哥俩、戴鑫、邵静飞等几个人正围坐在椅子上说话,一见陈三少进来,我们几个都站了起来。
陈三少笑着一边把风衣脱掉,递给了他身旁的一个小弟,一边冲我们说:“大伙儿有日子没见了啊。”
我心说,你还真笑的出来,帮里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你身为兄弟会的老大,不但最晚一个到,而且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跟帮里的事真跟你没什么关系似的。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陈三少说着坐到了罗建峦的身边。
跟着陈三少来的几个小弟就凑到了其他人带过来的小弟的旁边,坐到了一起。
陈三少瞅着戴鑫,问道:“戴哥,我听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意思,陈强要闹炸毛儿啊,我刚已经给郑彬他们打电话了,只要我一招呼,咱们的人随时都可以开到黎民道。”
戴鑫摆了摆手:“人,咱有,想打随时都可以,不着急,现在的关键是把情况摸清楚了。”说着话,戴鑫瞅着我说:“小义不也说了么,现在陈强的地盘上不光是他陈强的人了,南仓的人也过去了。”
戴鑫说到这,陈三少就问我:“哎,对了,小义,那个南仓的叫嘛长生的,不是跟你是把兄弟么。”
“现在说的人就是他,曾连顺就是长生。”罗建峰这时候补充了一句。
陈三少一拍脑袋:“哎,你看我这记性,可不么。对呀,既然他跟你是兄弟,那小义你可以跟他们联系一下啊,看看是怎么个意思的,咱再说。”
陈三少想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自从上次的事情,我和长生现在已经是貌合神离了,可以说,我没有见到他的时间比陈三少还长了。
“我有日子没跟他联系了。”我说。
“咳,那有嘛啊,是兄弟的话,还管多长日子没联系啊,那你也总比我们说话好使吧。”陈三少说。
陈三少说到这,戴鑫也对我说:“诶,对,小义,要不你试着约约曾连顺看看的。”
戴鑫也这么说了,我就不能再推辞了,毕竟,在座的这些人当中,除了罗建峦还算是知道长生外,也就是我和长生最熟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如果两个好兄弟产生了分歧的话,那还真的不如形同陌路了。可是这些话我还不能够和他们说,我想了想,还是按照戴鑫说的,别管怎么样,先见见长生再说吧。
就在戴鑫说出让我去找长生的话之后,邵静飞跟了一句:“这个时候让小义过去找那个长生,稳妥么?”
戴鑫想了想,说:“你认为小义去找曾连顺不安全?曾连顺是南仓的,小义的家也在南仓,难道说小义就不回家了么?”
戴鑫的话也对,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吧,眼下,还是把这件事解决了最好,而这件事的关键也在我了,其实,还有一点不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的,那就是长生曾经因为朱家斌的地盘问题,和我闹僵了过,也可以这么说,这件事的起因,我还是占了非常大的因素的。
我觉得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不能推诿,从哪个方面来说也不可以,陈强是我带进兄弟会的,朱家斌的地盘是我从他手里接过来的,而现在,要分我们兄弟会地盘的人更是我在南仓的好兄弟,长生,所以,这次我也必须出头。
想到这,我就说:“戴哥说得对,这件事我想,还是我先去找长生一趟比较好。”
陈三少听我这么说,问我:“你去?那你带多少人过去?”
“不需要带人,如果带人去找他的话,他要打算动我,就是去多少也没有用。”我说。
听我这么说,戴鑫也点了点头:“小义说得对,这事儿还是让他自己过去比较好。”说着,他又看着我说:“你去的时候,千万要沉住气,知道么,不管有嘛事儿,都不要发作,有嘛事儿咱回来商量后再说,你这次过去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当然,能把这事尽量往好处发展是最好不过了。”
我知道戴鑫这话的意思,他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件事如果说平息的话是没多大的可能了,只能盼着结果会相对好一些,或者是,把黎民道的地盘划出界线,平分,这也是我提前想过的了。而且,如果我提出这种条件的话,我想,陈三少他们也不会不答应的,毕竟,当初这个地盘也算是我替兄弟会拿下来的了,我还是有些自主权的,更何况,这么做还是为了帮中的大局着想的。
虽然这件事最后是让我出头,但是,今天这帮人聚在了一起,也已经商议好了,一旦我的和谈不成功,那就必将是一场大战了,今天来的所有人都要倾尽全力,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当然,帮里的钱就是用在这个时候的,陈三少对这些资金的问题也不大过问,平时都是戴鑫帮着搭理的,对于戴鑫,大家一致还是都比较放心的,从公的钱,他也不会动的,而这次戴鑫的报账也让我们很满意,尤其是陈三少。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后勤没有保障的话,那什么都是空谈,也只有在车马费、医药费等都比较充裕的情况下,帮里的人才能放手一搏。
这两年,帮里也积蓄下了一些,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会很简短,算上等陈三少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大家都散了,我先是回到宿舍找到了毛五儿,毛五儿正在宿舍里吃着我给他留下的酱肉和炸果仁,一见到我进去,马五儿表情挺感激的对我说:“良哥,我就知道你这人讲究,没想到你这么讲究,不但给我找了待着的地方,还给我弄这么多吃的,我真是。。。”
没等毛五儿说完,我就笑着说:“毛五儿啊,你也是咱兄弟会的弟兄,咱都是自己人,对你好一点儿也是应该的,这个没什么。”
毛五儿嘿嘿一笑,又抓起一块酱肉放到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毛五儿啊,我再问你个事儿呗。”我瞅着他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毛五儿刚放到嘴里的肉就停止了咀嚼,眼珠子下意识地转了转,随后抬起头看着我问:“良哥,我把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啊,你还问我什么啊?”
我微微一笑,对毛五儿说:“毛五儿,你现在都在我的地界儿了,你还怕嘛啊,再说了,你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毛五儿强咽下去一口肉后,锤了捶胸口,对我说:“问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现在曾连顺派过去陈强那的人是谁?”
“我都说了呢,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陈强他不跟我说的。”毛五儿解释道。
“你再好好想想,不可能陈强一点儿都没跟你们透过吧,或者是不经意说话间说出的一句半句的,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过去的,你最好再好好想想。”我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故意加重了些。
刚刚表情还比较放松的毛五儿,在听到我这声问话后,显得又有些拘束了,他放下了装着熟食的塑料袋,吧嗒了几下嘴后,说:“你等会儿,我想想的啊。”
我知道,这就是有戏了,他既然能说想想,就必定能给我一个想好的答复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毛五儿想了一会儿就说:“诶,良哥,我好像有点儿印象了。”
“什么印象,快说!”我催促道。
“我记得,陈强好像提到过个什么龙的,叫嘛我真想不起来了,真的不骗你啊,要不我也不跟你说这个了。”
“是不是徐家龙?”我追问道。
“对,对,就是徐家龙,诶,你怎么知道的?”
“行了,你吃吧。”我没有再理毛五儿,转身就出了门。
徐家龙,他是长生身边的头马,也是长生最信任的人其中之一,我其实应该能想到是他的。
不过,徐家龙也是和长生最铁的人,没有之一。我甚至觉得,与其和徐家龙谈,倒不如直接找到长生谈更为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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