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施邵文像往常那样度日,偶尔在田野间转转,偶尔看会电视,偶尔睡下,玩手机。。。
是日,大清早,一阵气急败坏声响彻周边,“雷小军,太阳晒到屁股了,还在睡懒觉!”
说这话便是雷小军的母亲。他母亲正从田间回来,准备吃早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快九点多钟了。
雷小军的母亲尚40多岁,脾气暴躁不堪,经常遇到不顺心事,就喜欢大吼大叫。雷小军非常怕他母亲,在他记忆里,母亲是慈爱的,温柔的,可从他父亲去世后,母亲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性格愈加暴躁。
说起他母亲,也是可怜人,失去了丈夫,平日里农活一并让她来承担,自己还兼带两个小孩。
其中的艰难,让一个原本温柔,慈爱的人变得暴躁.......
雷小军还在梦中沉睡,没回应,呼噜声震天,难以入耳。
施邵文恰吃了早餐,准备去找雷小军玩会,问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刚步行他门前,便听她母亲气急败坏喊道。
施邵文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伯母,这么急,雷小军在家吧。”
雷小军母亲衣衫浸湿,头发有点乱,几根白发在早晨的风吹动下特显眼,几分憔悴,几分老迈,“这小子,天天睡懒觉,还说回来种田,就这样,还种田,干哪事都干不成!”
施邵文听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别人开车都赚了钱,他倒好,开了几年,毛钱都没赚到,娶得媳妇,没一年就跟别人跑了。”
施邵文听着,差点要笑出来了,啥,媳妇给别人跑了,不是他媳妇因为生活看不到希望,而离开的?
“当初叫他不要学开车,偏要学开车,现在好了,回来种田!”
施邵文听着,这不能怪他学开车吧,别人学开车都赚到了钱,他赚不到,只能怪他自己吧。
“好咯,伯母别生气,快去看看雷小军是不是还在睡?”施邵文连忙说道,示意现在抱怨再多也没用,毕竟事情已发生到这种地步。
雷小军母亲这才知道,自己跟施邵文抱怨了不少,这又不关他的事,知道失态了,于是不好意思说道,“小文啊,伯母失态了,我这就去看看雷小军在干吗。”
其实,施邵文早知道雷小军在睡觉,就他那鼾声,只不过她母亲耳朵有点背,听力不怎么好。
雷小军母亲入房门,径直去厨房洗了把脸,才去叫雷小军。
只见雷小军丝毫不知道他母亲到来,依旧肆无忌惮地打着鼾声。
施邵文在几分钟前就进来了,寻了一把椅子坐在旁,他没有去叫唤。
“雷小军,太阳晒到了屁股,还在睡觉,小文来了。”
说着,他母亲用那布满茧的双手推了几把雷小军。
若久,雷小军动动身子,睁开朦胧眼睛,不耐烦说道,“妈,你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雷小军一旁的两个小孩也跟在睡觉,他们两个大约四、五岁大,睡得很死,雷小军这般大的鼾声都没震醒他们,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让人无话可说。
雷小军母亲听到这话,更气了,“你是我的老祖宗,快出去吧,别在家,看着心烦。小文来了,在这坐着等你,你到好意思!”
施邵文连忙招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刚刚起床不久。”
雷小军这才看到施邵文,一溜达,从床上爬起,“施邵文,不好意思,前几天就听奶奶说,你来了,当时你在午休就没去找你玩了,这几天家里农活又忙,抽不开时间去找你玩,别见怪哈。”
“没得事,没得事,”施邵文回应道。
雷小军洗漱口,理了理发型,说,“施邵文,你现在在哪上班呢,这几年也没见你的消息,往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时间匆匆一见。”
施邵文回答道,“还在上学,刚毕业。”
“哦。还在上学啊,大学?”
“嗯,大学,刚毕业就失业了,都不知道以后在哪上班,”施邵文失望道。
“说的也是,现在大学生,随地一把抓,哈哈,不过我没上过大学,初中都还没毕业,”雷小军毫不在意说道。
“是啊,大学生现在特多,不值钱了,浪费几年时间,几年精力以及几年金钱了。”
“别这样说,大学生还是很值钱,没上过大学也有那么多,找不到工作只是暂时的。”
“嗯,但愿如此,我说雷小军,你咋又回来,想到种田呢?”施邵文好奇问道,想问问是啥情况。
“叹,外面不好混,理想是饱满,现实是残酷,”说着,雷小军眼里充满了回忆,与一丝后悔,其实,他打心底,就很羡慕施邵文接受过高等教育水平,现在的社会需要有高等教育水平的人。
“那时,上初中那会,根本不懂事,自认为能泡几个妹子,就算本事大,还笑他们那些认真读书的人。后来,随着自己尝试到了泡妹子的滋味,自己越发不想读书,想着,要是离开学校,自己还可以跟妹子开房,爽几把,”雷小军不由脸红了下,但面对着自己从小的玩伴,又接着说,“确实如此,离开学校之后,凭借着自己泡妹子的本事,睡了几个妹子,行了房事,知性滋味,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施邵文目瞪口呆,真是啥事都能说出口。
“可惜,有一会,比被某个女的**了,可怜我啊,那女的胖的跟猪一样,哎。自那以后,自己便有所收拾,不是只要是个妹子就上,自己也会细挑细选。直到有一次,遇上一四川婆娘,如着了魔般喜欢上了她,忍不住射了两泡,”雷小军有点煽情,“射了两炮,留了两个种,此后,那女的说是看不到生活希望,离我走了。”
施邵文眨着眼睛,自知那个两个种必定是现在躺在床上那两个娃吧。只是对于他隐瞒他媳妇跟别人跑了一事,还是清楚知道,雷小军要面子,说不出口。
“雷小军,那时候,我知道你想去学车,还说以后能有自己一辆货车,然后发展大,有一个自己的车队,怎么。。”
雷小军听后,叹口气,继续说,“那毕竟是梦想,梦想与现实差距十万八千里。我离去学校那会,除了泡妹子,其他的事就是去练车。那时,我母亲反对我去练车,说开车容易出车祸,希望我学点别的。只怪我那时,因追求梦想为理由,说服了我妈。”
“哦,这样子,我还以为是你妈让你去的。那个时候,这村里有很多人去开车是吧。”
“是的,车练会之后,又到处借钱,买了一辆货车,”雷小军缓缓道来,“于是帮别人拉货,拉货那段时间太辛苦了,常年在路上奔跑。有时,路途遥远,为了送货到达目的地,吃喝啦撒都在车上度过,那辛苦。。。”
“那肯定,有的货车要跨几个省送货,”施邵文说道。
“是的,就这样,头两年开货车,送货。在这两年里,学会了嫖,你知道的。那么远的距离,又极少放假休息,常年在外奔波,难免不会去找小姐。找小姐还会上瘾,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在开货车行业中,吃喝嫖赌都会,没办法,圈子影响人。那两年,自己也没存到钱,都吃喝嫖赌完了。”
“那后来呢?”施邵文问道。
雷小军回忆起往事,有点伤感。
“后来,在一次送货时,不小心出车祸了,自己未伤者,把别人碰着了,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幸亏自己及时刹车。碰到别人的小桥车,赔了几万元,算自己倒霉透顶。那时,刚好认识那个四川婆娘,不久掉入爱河,在她唆使下,将货车卖掉了,换来的钱,赔了一点钱,还了一点钱,所剩无几。后来,自己又找到一家车队,干起帮别人开货车,送货,拿固定的工资。哎,拿固定工资,没得搞头,辛苦也很辛苦。有时候,违反交通规则,被罚也罚不少,到自己口袋没多少,自己又喜欢吃喝嫖赌,存不到钱。那时,刚好打了两炮,响了,生活愈加艰难。再后来,那四川婆娘,自己跑路了,留下两个小娃娃。”
施邵文听着他经历,有点不相信同样的年龄阶段,会经历过如此挫折的事情。
“那婆娘跑路后,自己更加放纵,浑浑噩噩过了两年。辛苦,钱没挣着,自己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于是想到回来种田,在家里,总比在外面好。”
施邵文心里为雷小军可惜,大好的青年,有这般想法。
“施邵文,你这几年都干什么了,一直在上学?”雷小军说出这几年的经历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向谁说过这么多话。
施邵文回应道,“嗯,我这几年除了上学,没其他的事了。”
实际上,他们二人都知道,在前几年,两个人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在后来的发展中,两个的差距会越来越大,不管是精神还是物质,都会如此。
两条不同的道路,因人而异,或许多会有出路,如今看来。。。
施邵文听了雷小军一番话,如此经历,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好吧,雷小军,快去吃早餐吧。”
而此时,十点种了,施邵文觉得没必要再多呆,趁着雷小军吃早餐之际,便离去。
是的,理想是饱满,现实是残酷,看来自己要做好准备,施邵文如是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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