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深深的后悔!
他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不付出一切代价,提前杀了苏铭,让其来不及进入天寒宗!
他后悔…可他想来想去,在与苏铭的一次次交锋下,竟只有这一次可以让他后悔的机会,除了这一次外,他居然找不到对苏铭的丝毫反击之处。
天寒宗的第一次相遇,二人的斗法达到了极致,他就算是想出杀手,但却被阻,即便是他强行出手,怕是非但无法成功,反而会引来莫大的祸端!
这一点他当时看不懂,但如今随着他对第九峰的了解,他感受极为深刻,毕竟北疆部的事情,他是不多的,知晓了详细过程之人。
“司马信,你弄痛我了。”在司马信这疯狂之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
这声音,出自白素之口,白素冰冷的望着司马信,她真的看透了此人,实际上,她应该早就看透的,只是她不愿去看,她被一种叫做情的纱布,遮盖了眼。
直至她遇到了苏铭,随着那一点一滴的接触,那层纱布慢慢改变了颜色,慢慢的让她可以恢复了自我,慢慢的,让她从司马信的那里,如同苏醒一般。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还有些迟疑,有些不知该怎么做,有些拿不定主意,直至她离开了苏铭,直至她如今站在了司马信的面前,她忽然的彻彻底底的苏醒了。
随着其苏醒,一股心脏撕裂的痛苦,让她面色苍白,隐藏在司马信所看的冰冷之下是她深深的后悔。
苏铭与司马信,两个不同的人,两个不同的经历。
司马信能成为天骄,能叱咤多年,绝非等闲尽管处于这种无法言表的愤怒疯狂之内,但也可以瞬间将其全部压下。
尽管这股愤怒并非消散而是越来越多,因为蛮子若没种下,他不会有所伤患可一旦种下后出现如苏铭这样的情况,对司马信来说不亚于是灭顶之灾。
蛮种反噬,甚至很有可能他反倒成为了对方的蛮种,尽管对方不会蛮种无心大法,但却依旧可以获得这此生唯一的一份蛮种!
对于苏铭来说,这唯一的一份蛮种,只是他生命过程里的一缕风,但对司马信来说,若此事真的如此则是他生命里的……全部!!
这只是一个可能,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司马信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害怕,他恐惧,他发狂。
“素素,是我失态了……”司马信松开了白素的肩膀,他面色苍白,回想方才自己的举动,他再次有了后悔,白素尽管失败,但此女对他的作用还是存在,甚至可以说是此刻不多的救命稻草了。
“素素,带我去见你父亲,让他帮帮我……”司马信开口时,看到了白素目中的冷,内心咯噔一声。
“素素!!方才是我不对,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一旦苏铭这一次修为提升,当他走出之时,就是我丧命的一刻!
蛮种大法我第一次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或许……从此之后,我就只能是苏铭的一具傀,…素素,因为这些事情,所以我才失态……”
白素沉默,睫毛轻颤,闭上了眼。
在其闭目之后,司马信眼睛里有杀机一闪而过,但却被他立刻隐藏起来,猛的转身,看向了苏铭所在的方向,那传来压抑之感最强烈的地方。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趁此机会,去杀了苏铭,将其杀了,也就全部解决!”可司马信却迟疑了,在没有发生北疆之事前,他对于杀了苏铭还有一些把握,可北疆之事,让他清楚地知晓,自己与苏铭之间已然有了差距!
他没有把握,可以战胜苏铭!
尤其是当着海东宗的面,当着天寒宗的面,在这里去内斗,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极为严厉的惩罚,即便是他杀了苏铭……那么除了这严厉的惩罚外,还有来自第九峰的疯狂!
在这样的惩罚与疯狂下,他司马信就算是背叛了天寒宗,在南晨之地也将没有容身之所,除非……他逃向巫族……
“怎么办,怎么办……“司马信身子颤抖,眼中露出了绝望。
“拿着此物,回到天寒宗,在天门下将其祭出……我父亲的门人会来接你……司马信,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之后,你不要再来纠缠。”白素睁开眼,取出一枚木简,扔在了地上,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她的背影萧瑟,孤独,蕴含了深深的悔意的同时,也有一种解脱。
她想要去看看苏铭,但她咬着下唇,哪怕咬破流下了鲜血,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唯有黯淡的,选择了离去。
来时,欢声笑语,时而看向苏铭时捉弄的神色,归去时,黯淡无神,如失去了心,失去了魂,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她只想自己一小人,默默地舔着伤口。
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不会被原谅的错误,好在,这个错误没有给那个她此刻心里浮现的身影,造成无法扭转的伤害……
风雪里,她低着头,离去了。
在她的身后,天空乌山,部落,形成了一股视觉的震撼,在那雪原漩涡形成的风暴内,苏铭的声音回荡而出。
“血月……”
天空是将要天明之时,本应是漆黑,可在那雪的映照下,只是模糊,但却不暗,随着苏铭的话语,在那天空的乌山之上,似这天的尽头处,一轮血月,赫然幻化出来!
随着血月的出现,那压抑之感骤然增加了不少,扩散之际,形成的风暴惊天动地!
一股越来越强的气息,从苏铭的身上凝聚,不断地增加,不断地增强!
子车在苏铭的数百丈外,忍着那股威压,不断地后退,他强行让自己退的慢一些,他要留在这里,去守护此刻的苏铭。
他尽管没有看到白素,尽管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苏铭有了如此变化,但他知道,他是第九峰之人,苏铭,是第九峰的弟子!
这就,足够了。
海东宗拍卖场临时部落内,随着苏铭气势的越来越强,那十多个舟船之间的神念,也再次的彼此回荡开来。
“此子有如此蛮纹……倒也算的上是天骄,不过在我海东宗部落外突破,莫非真的以为我海东宗不敢出手!”
“海长老,莫要轻举妄动,此子是天邪子的弟子!”
“天邪子?那个疯疯癫痛之人,老夫没有与他遇到过,你若不这么说也就罢了,既然这样,我倒要看看,这天邪子有何修为!”那阴沉的神念蓦然一转,化作一股尖锐的,但却很少有人可以听闻的呼啸,直接冲出了这片部落,如闪电雷霆一般,轰鸣间直奔苏铭所化风暴而去。
其神念如同一把利剑,似要将这风暴一析两半,将其内的苏铭,更是一剑击毙!
几乎就是此人神念呼啸而出,可部落内却很少有人察觉的刹那,在那间有黑衣人默默站立的寻常帐篷内,坐在案几旁的白发老者,向着其对面的青年,缓缓开口。
“因为,他是第九峰之人……”他刚说道这里,忽然神色一动,猛的抬头。
与此同时,其对面那青年也是眉头一皱,他这一皱眉,顿时威压毕露!
几乎就是他二人察觉的刹那,这股神念所化无形利箭,已然穿梭了雪原,出现在了苏铭所化的风暴之外,向着那风暴,骤然间就要一斩而下!
可就在这时,也声带着桀骜的神念之声,似从虚无内传出,似从遥远的天地间,从那天寒宗大地山峰的第九峰内,如怒浪滔滔,翻江倒海般轰鸣而来。
“你奶奶的,哪个免崽子敢动我徒儿,我杀你满族,杀你满宗,杀你生生世世轮回万载!!”
这声音充满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霸道,在出现的瞬间,让那将要斩下的神念之剑,顿时有了剧烈的颤抖,竟轰的一声崩溃,如被这声音冲击一般,在碎裂的同时,零散的神念顿时倒卷,其内透出一股惊恐至极的气息。
那声音内存在的煞气,惊天动地,回荡间,在这散碎的神念倒卷间,再次被这煞气一卷,骤然的彻底粉碎。
隐隐的有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与此同时,在这部落内的一艘丹船内,一个红发老者身子颤抖,猛的睁开眼,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其面色瞬间苍白,甚至满头头发,此刻竟急速枯萎,转眼之下就光秃秃一片,更为惊人的,则是其头发衰败后,其全身血肉也都急速枯萎,瞬息间,已然成为了皮包骨。
若非是他胸口有一块雕刻着日出海面的玉、牌在此刻突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他必死无疑!
咔咔声回荡,那玉牌抵消了这股轰击而来的力量,碎裂后,这老者再次喷出鲜血,双眼露出了劫后余生之意,神色充满了惊恐与骇然,方才的那一瞬,他已然半只脚迈入了黄泉。
“天邪子……“老者身子一个哆嗦。
第二更送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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