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又是满殿寂静。
庆王神情僵硬,冷冷瞪了一眼夜瑾,却识相地没有再自找难堪。
夜瑾肆无忌惮的脾性他已经见识过,不会蠢得再去跟他挑衅,不管他是仗着皇帝陛下和隐十三的避讳,还是自己真有本事……
脑子里蓦地想到被丢到隐园外的那些尸体,庆王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攥紧了双手,忍不住在心里思索,这个夜瑾究竟是什么来历?
他若没有什么背景,不可能如此嚣张地得罪皇族贵胄,甚至连西秦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可他若是有什么庞大的背景,更不可能如此侮辱西秦太子和公主,毕竟,六国之中没有谁不知西秦是个强国。
所以,夜瑾夫妇……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个问题庆王不会知道,而宁王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姿态,坐在自己的席上不发一语,只是眸心深处,却翻涌着幽深复杂的情绪。
午宴结束之后,夜瑾和九倾去了皇帝的御书房,隐十三也在。
其他人各自离开了皇宫,皇帝下旨让朝臣们回去更衣沐浴,三品以上大臣晚上进宫参见晚宴,可携带家里年轻的嫡子嫡女入宫。
这道旨意是什么意思,众人心里都有底,虽然西秦公主身份尊贵,容貌也生得极好,可思及她在大殿上的表现,以及将来大雍和西秦极有可能掀起的战乱,心思深沉的大臣们有志一同地认为,这浑水还是少淌为妙。
西秦公主这样的儿媳妇,他们可伺候不起。
“这是王御史递上来的折子。”即墨峥将一份奏折展开,丢在隐十三面前,“安王病重,需要两万两黄金作为诊金,让朕从国库拨钱给他。”
夜瑾和九倾坐在一旁静静喝茶,闻言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并不说话。
隐十三看到这份折子,面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右手拿起折子,掌心一簇火苗跳动,折子随即在他的手里被化为灰烬。
即墨峥端着茶盏,表情淡定,姿态从容,对他的行为不予置评。
唯独魏大总管讶异地开口:“毁尸灭迹?”
隐十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折子一事对于在场的四人来说,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不需要多加讨论,夜瑾和九倾既然不打算去给安王看诊,那么这两万两黄金自然不可能从国库拨出去。
所以,只当没有看到这份折子最好。
“西秦太子今日受辱,一定不可能善罢甘休。”即墨峥转眸看向夜瑾,“夜公子可做好了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夜瑾挑眉,语气格外云淡风轻,“需要做好准备的人不是本公子,而是西秦太子——若真敢惹上本公子,他得做好回不去西秦的心理准备。”
霸气。
即墨峥悠然点头:“跟着他来的随从之中,有一个叫做凌逸飞的人,是西秦常年驻扎在边关的大将军凌帆的儿子,如今是西秦太子身边最信任的少将军,也会是他登基以后的得力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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