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不会相信,一个会将自己最最柔软脆弱的一面好好珍藏着的男人,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怎么不说话了?”管凤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苏格,这会儿却是见她的神色柔软,眉宇之间竟都是一种欲说还休的情愫在浮动,她终于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女儿,语气亦变得有些冷,“苏格,你、你到底和顾深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报纸的事情都是真的?你、你真的和他……苏格你、你怎么那么糊涂?!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妈。”苏格也跟着站起身来,她脸色不好,可是此刻神色却是严肃的,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管对还是错,她也从来都不会逃避,“我不想欺骗你什么,报纸上写的,的确都是真的。我和顾深……就是你想的那种程度,妈妈,顾深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其实……”
“够了!”管凤茹瞬间打断了她的话,一贯在她脸上的温柔早就已经不见,她的神色格外的焦躁,放在身侧的双手甚至带着几分微颤,“顾深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也比你更清楚。苏格,你一直都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就是在这个事情上那么糊涂?你、你真是——算了,这件事情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你必须要答应妈妈,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见顾深!”
“为什么?”思怡皱眉,她几乎是本能地反驳,“妈,难道就是因为顾臻的关系,所以你一定要阻止我和江燕回是不是?我——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和顾深在一起呢?是不是你一样还是会和顾臻继续纠缠不清?”
“苏格!”管凤茹厉声道:“这件事情根本就和顾臻没有关系!我现在说的就是你和顾深的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
苏格却是不以为然,她其实现在并没有彻底搞清楚自己心中对顾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为了他不顾一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来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但是每一次事情一开头,周围的人都说着顾深配不上自己的时候,她就有些厌烦,尤其是这话到了母亲的嘴边,她自动理解为,母亲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和顾臻在一起方便,才会竭尽全力要阻止自己和顾深在一起。
她一贯都是一个执拗的人,这样的意识在自己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所以这一刻,她隐隐又有些愤怒地争辩,“如果你这么反对我和顾深在一起,那么你为什么要和顾臻——”
“我说了这是两回事!”管凤茹再一次截断了她的话,“苏格,妈妈可以跟你保证,妈妈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你真的不能和顾深在一起,他真的不会适合你。不管你想对我说什么,我劝你都打住,你和我说了都是没有用的,想想现在躺在隔壁你爸爸,他仅仅是看到了那份报纸,就已经这样了,你有想过吗?如果你刚才和我说的这番话传到你爸爸的耳中,他会怎么样?你不会真的想要气死他才甘心吧?就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值得吗?!”
“妈,我说了,顾深不是那种人,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没错,报纸上写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其实——”
“你不用再说了。”
苏格本能地还想要再说什么,哪怕她觉得自己此刻并不是在为顾深说话,只是觉得这样的评价对他不公平,可是管凤茹却是听不下去了,她抓住苏格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妈妈和你说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见顾深,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大哥联手,把你关在家里!”
她说完,不顾面色苍白的思怡,拂袖而去。
————
苏格听着管凤茹将房门摔得噼啪响,整个人有些颓然地坐在床上,怔怔出神。
她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可以和顾臻不清不楚,而一碰到了自己和顾深的事情,连解释都不想听?
想不明白,头疼欲裂。
苏格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曲起手指按着太阳穴,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分析那些,母亲只说了自己几句,可是关键还是父亲。
她一会儿要怎么面对父亲的质问?怡听情得茹。
可是就算再不愿意去面对,她始终都要面对,何况她也同样很担心父亲的身体,又是坐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起身走去叶雄明的病房。这一次管凤茹没有在病房门口,苏正倒是站在长廊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口,在抽烟。
苏格没有过去,推开.房门,走进了病房。
苏雄明已经醒了,气色不是很好,管凤茹正在边上给他倒水喝,他一见到进门的苏格,神色一沉,眉宇之间尽是思怡所熟悉的愤怒。
苏格知道,那件事情,打击最大的人肯定是父亲。
他从来都是面子至上的人,因为职业的关系,他手上判过的犯人不计其数,在他的世界观念里,不存在所谓的“灰色地带”。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只要你做过一件触犯法律的事情,那么你就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顾深那种身份的人,在叶雄明的观念里,就只是一个钻了法律空子,逍遥法外的人,他自然不会喜欢。
“爸……”苏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先开了口,“您好点了没有?”
苏熊明没有吭声,苏格刚想要解释,苏雄明却是忽然转过身去对管凤茹说:“凤茹,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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