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么?
江小白有时候出神时,会想这些问题,他立的道心是自在逍遥,无拘无束。
他其实也不是太了解,摸石头过着河。
天地复苏,大道苍茫,未知的东西不少,江小白觉得他跟别人一样,需要去探寻的东西不少,有时候有种令人心慌的迷茫感。
就拿泥丸中的金莲突然出现时,他惴惴不安,想弄个明白,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
未知的东西让人无法掌控,多多少少让人心难安,这是人之常情。
产生了自危的急迫感,诞生了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多少不舒服。
今日,泥丸中吸收明黄色光团,化为泥土,他突然觉得某些思路通了。
他产生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这个想法他觉得异想天开,太过胆大,不过却很让人神往。
他想,泥丸会不会成为一个人体的小世界?
类似外面的世界一样,有泥土,有山川,有花鸟草鱼。
他这个想法确实说得上痴人说梦,但他冒出来的这个念头就是这么疯狂,止不住在心里盘旋。
现在,他泥丸宫里,有了泥土,还有一汪清泉,一朵金莲,尽管荒芜,却有了生机的样子。
泥土蕴生机,以后里面是不是会跟菜园子一样长出草,树之类的?
别说,这个念头虽然疯狂,却有着令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的趣味。
至于,泥土代表什么,金莲代表什么,清泉又是怎么形成的,他现有浅薄的大道理解和知识,弄不明白。
泥丸是一个介于肉身与精神存在的神魂安居之所,简单来说,是依托肉身存在的一个精神世界,属于虚幻,无本相。
而一株金莲清泉生,还有那些光团化作的泥土,也是虚化而生。
此时深夜,天地间鹅毛大雪飘飞,江小白带着妹妹小鹿于往日一样修炼,意识沉入泥丸,阳神站在泥丸脚下的黄土上,静静思考。
脚下的黄土给人一种厚重感,踩在上面,一种微弱的,玄之又玄的感觉萦绕在心底。
他能感觉,却捕捉不到。
此时,方圆百丈的泥丸世界,上面和四周依旧是白雾翻滚,而他踩着的脚下,已经被黄土覆盖。
颜色有点黑,质地如板结的黄土,很干硬,没什么水分和缝隙。
只有那汪清泉的附近,边缘的地方,才带着一丝湿气。
这些东西都是虚幻而生,那这代表着什么,神魂存在于泥丸,代表着人的意识。泥土于其中显化,代表着什么?泥土的意识?土灵气?
灵气是具象,不应该,往更深处想,更虚幻的层次想,意识?土地的大道法则?
道之法则?
大道三千,道是虚无,领悟后可具化…………….
江小白站在这泥丸中的黄土之上,思绪如杂草般横生。
佛家言道种,道家讲法则,这些东西的存在显化,会不会是某些法则的显象。
江小白思绪翻飞,最终把脑子想的浑沌,便停止住了。
他收回念头,这事也急不来,江小白想着是自己的修为与层次不够,想破头也是枉然,这些东西需要印证。
至于怎么印证,自己慢慢去寻。
他蹲下身,两手往下面的黄土上抠,抠出了一块,就往嘴里塞。
就和之前喝泥丸里的清泉水一般,他吃起了土。
修道层次不够,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也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来简单印证。
吃土,外界滑稽的一个名词,在他的手里,是简单而严肃的论道方式。
这土落嘴里,有一股土腥味,还真有土的质感与口感,不过和喝水一样,还没嚼碎,便化作碎土渣子从阳神里漏了出来。
这种情况,江小白上次喝清泉的时候也仔细思考过,他感觉阳神之身像个筛子是的,是漏的。
这水和土进了身,都漏了出来。
他想,这似乎关联到阳神之身的修炼,以及个人境界。
好像这些东西,终归到底来说还是自己的境界层次不够。
总之,黄土的出现,这回触类旁通了他之前对金莲出现在泥丸中的不解,打开了一点思路,甚至有了大胆的想法。
不过,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慢慢验证。
………………..
次日,天上的雪没停,依旧簌簌在落,原本仲夏里的青山热浪,俨然换成了一片清冷的银装素裹。
漫山涂白,这山里的山民可是愁了一片。
雪一下,天下骤然变冷,打破了自然规律,人都穿上了冬日的大棉袄,最让人揪心的是,田里的庄稼都被糟蹋了。
山里本就少田,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这一下雪,地里的庄稼几乎都遭殃了,本来正是夏收的日子,这天地的大变,可是愁苦了他们的心。
桃花村的村民们,一早上去地里,看见雪冻坏了的庄稼,一片长吁短叹。
“这他娘的,啥玩意嘛,怎么大夏天还下雪了呢。”
“没庄稼我们吃什么啊。”
“存粮家家户户都应该还有,就是吃的菜啊,总不能天天跑几十里路去镇集上去买菜吧,我听说大山里其他地方差不多都遭殃了,估计也没有吃的。”
“这可咋办?”
“………….”
桃花里的村民,一个个站在各家地的田艮上,一脸愁容地议论。
他们作为最底层的寻常人,不知道头上青天换了,只是感叹这操蛋的奇怪天气,害他们庄稼白种了。
这就如许许多多人一样,只是被动承受着天地大变的变化,却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天地间,雪花在飘梧桐山,雪压枝头,蝉鸣不闻,鸟声不语。
只是在地上的青草繁杂,斑驳积雪间,见到了各种虫鸟僵硬的尸体,还有在树枝间,草丛里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们。
六月飞雪,突变的环境,影响了大山里的万物,有生有灭,进行了一场残酷的优胜劣汰。
梧桐山的山道上,几个人影晃动,踩着扑簌的雪,印上深深的脚印。
几人衣着单薄,却并不受寒,脚下踩的硬实,上山了去。
“王叔,小云有个问题想问。”
“呵呵,你说!”
“那位前辈….凶不凶啊?”
一个小沙弥神色有点紧张,嘴唇小心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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