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仁得仁,历史上单雄信也算死得其所。如今,罗士信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他已经不属于秦王李世民阵营的将领,在李建成看来,罗士信,其实是东宫的人,罗士信不过是陈应麾下的一员虎将。
陈应想招降单雄信,这个目标他一直没有动摇。可是要解决达成这个目标,陈应还需要解决单雄信的后顾之忧。
单雄信在历史上死的时候,妻子已经自杀,儿子被单雄信托付给了好友魏征,所以他死的时候,无牵无挂。陈应要想让单雄信投靠他,只能先解决单雄信的妻儿。不过,陈应的手现在还伸不到洛阳城。
不过,陈应决定试试。因为他虽然没有能力,然而侯莫陈虔会想来应该可以办到。毕竟侯莫陈氏也是关陇八大柱国家族之一,哪怕早已没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侯莫陈虔会应该有办法,从洛阳城偷出单雄信的妻儿老小。
想到这里,陈应顿时有了主意。陈应摊开纸给侯莫陈虔会写了一信密信,当然陈应以试探的态度,请求侯莫陈虔会帮助陈应这个忙。同时,他又命杜善果给李建成写一封奏报。
忙完一切的时候,陈应又将阿史那思摩叫到大帐中秘密吩咐了一件事情,将单雄信单独关押,直到夜里,陈应突然对外宣布:“单雄信自杀身亡!”
陈应让人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木,收敛了单雄信的尸体,堆放在大营中,准备战事结束之后,送到齐郡故里安葬。
一时间,单雄信旧部哭喊声震天,当既十数名旧部自杀,为单雄信殉葬。
……
长安距离函谷关虽然有三百多里,可是对于不惜一切代价的信骑来说,这仅仅是一天的路程,武德三年正月初二深夜子时的时候,携带着函谷关初战战报的信骑已经抵达了长安城下,不过这个时候长安城门已关,信骑只要坐着吊篮登上城墙。
半个时辰后,还没有来得及入睡的李建成就接到了函谷北塬之战的详细战报,在战报中,陈应向李建成详细的介绍了战斗的情况,并且向李建成建议左卫率伤亡惨重主要责任在他,是他没有防备单雄信的突袭,不过,陈应请求李建成处罚以外,还向李建成重点举荐了三员将领。
以右司御副率尉迟恭擢升为左卫率。以右卫率左副率高允权,擢升为右司御率,以右卫率右副率何月京,擢升为左卫率左副率。别看右卫率右副率与左卫率与左卫副率只是一字之差,事实上还差着品阶。何月京从四品下,升为从四品下。至于高允权则升了整整两级,从从四品下,升为正四品上。
李建成倒没有迟疑,立即同意了陈应的意见。
李建成皱着眉头看完了书函,随手将书函递又塞到信封里,冲殿外道:“今夜谁当值?”
“魏洗马魏玄成!”
李建成道:“让魏洗马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时间不长,魏征躬身而入:“现在已经过了子午三刻,太子殿下何事要入宫!”
李建成将手中的密信拆开,递到魏征手中。
魏征展开密信粗略一扫,脸上浮现惊喜之色:“恭喜太子殿下,陈大将军果然不辜负太子殿下厚望,旗开得胜,大破郑军……”
魏征眉飞色舞的道:“特别是王仁则麾下的那个战斧营,当初在邙山之战,密公麾下的程知节、秦琼、牛俊达皆吃了他的大亏,我记得当初战斧营的一个骁将叫什么高飞扬的,一斧头就将程知节的马槊劈飞,第二斧就将他的马首砍下来,一日之间,连破密公十三座营垒,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没有想到陈大将军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居然全部将其俘虏了过来。”
李建成点点头道:“陈大将军打仗,本宫是很放心的,虽然说这次左卫率损失有点大,其中缘由,本宫也猜测得出来,韦挺与陈应关系不睦,所以左卫率将领对陈应有所抵触本宫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韦令则这个混账,公私都分不清楚。”
魏征望着李建成,心中微微一叹。
李建成命陈应挂帅出征的时候,魏征就曾劝过陈应,直接给陈应正四品以下生杀大权,这样以来,保准东宫左卫率也好,左右司御率也罢,所有人绝对不敢不配合陈应。只是如今过错已经铸成,难以挽回了。
这个时候,不知不觉李建成与魏征乘坐着马车,已经来到玄武门前。
魏征突然看到了单雄信自杀身亡的消息,浑身一震,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城门打开,值日的常何抱拳拱手:“太子殿下请!”
李建成望着愣在那里的魏征,不解的问道:“玄成,你怎么了?”
魏征如丧考妣,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李建成看着魏征直沉默着,半晌,开口道:“单雄信?他与玄成是什么关系?”
魏征一笑:“太子殿下,还是入宫向陛下报喜吧!”
……
侯莫陈府,侯莫陈虔会披着睡衣,睡眼朦胧的望着虞庆,一脸不悦的道:“夤夜把人叫起来,出了什么事?”
虞庆拿着密信道:“五郎深夜让人传信过来,这件事,老奴无法做主,只有叨扰阿郎了!”
侯莫陈虔会此时有点花眼,指着烛台道:“拿近点,我看看!”
侯莫陈虔会发现陈应居然想让他去洛阳秘密营救单雄信的家眷,这让侯莫陈虔会道:“单雄信,值得这么做吗?”
虞庆道:“单雄信是一员骁将,在山东地面上有不小的威名。”
“值得那就去做吧!”
虞庆却迟迟没动弹,良久叹了口气道:“在洛阳动手捞人,人少了不行,人数多了,又容易暴露,只要暴露,他们必遭王世充的毒手……”
虞庆还有潜台词没说,不过侯莫陈虔会也明白。
这次动手救人,一旦出手,那么在洛阳侯莫陈氏的产业也完了,三代人经营的产业和人手,一朝尽没,代价太大。关键是他们侯莫陈氏在洛阳城,也有小一百好手,加上家眷,至少四五百人,这些人拖家带口迁徙到长安,怎么安置也是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可不比从前,原本侯莫陈氏有田庄,有工坊,四五百人,随意安排。可是现在长安安排这么多人的生计,侯莫陈氏还真有点吃力。
说到底,侯莫陈氏势力大不如从前,原本在全国各地埋下的暗桩,动用一次就少一次。侯莫陈虔会颤颤巍巍的返回卧室,抱出一个小箱子。从小箱子里取出一个金色的猛虎令牌。
虞庆的眼睛一凝,脸色凝重起来。
每一个家族,都有每个家族赖以生存的根基。
侯莫陈氏有一个秘密组织,原本这些人都是侯莫陈崇的猛虎从义。
在侯莫陈崇死后,这支猛虎义从就解散了,作为侯莫陈氏的秘密组织,为侯莫陈氏打探消息,或是处理不方便处理的事情。
虞庆惊讶的道:“我老了,有些力不从心。老五应该试着接手家里的事情了,他在城外的产业也需要人手,可是那些人,哪里比得上咱们自己的人贴心?把这个交给老五,侯莫陈氏三千猛虎义从和所有家眷的生计,必须让老五承担起来。他们的祖辈为侯莫陈氏流过血,侯莫陈氏绝对不会让他们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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