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今日的虎牢关虽没有震天的喊杀声,没有血流如注,然那几员猛将的激烈碰撞犹胜过百万雄兵交战,其中味道自有两军将士品味,其中精彩时刻也铭记与每一个将士心中,久久不能忘怀,鼓角声声,岁月峥嵘,今日一战也如当年一般迅速如旋风般席卷天下各地。
枯叶飘零,灰暗的天际,这本是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的时节,可冷冽的北风依旧徘徊在北方上空,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春天的气息,随着,曹杨两军主将的离开,热闹的虎牢关很快恢复了平静,将士们吃过晚饭很快沉入了梦境,一天的疲惫也在这一刻得到舒缓,唯有远处几座大帐中透出几缕点点灯光,预示着这里还有生命的存在。
曹军大帐,灯火通明,曹操坐在上首正中央,下面站着一众文武,面色或怒,或悲、或焦、或躁,总之愁容满面。
“主公,请准许末将今夜带人突袭虎牢关!”夏侯渊单膝跪倒在曹操面前,悲愤疾呼。虎牢关夺不回来,曹仁、曹洪就成了瓮中之鳖,砧板之肉,任由杨硕宰割,算算时间曹仁随军所带的那点粮食,此刻或许已经弹尽粮绝了。
身为袍泽,夏侯渊怎能眼睁睁看着曹仁、曹洪二人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
“主公、末将请战,趁夜夺取虎牢关!”身后的乐进衣袍猛地一摆,狠狠的跪倒在地,言辞诚恳。
“主公、末将请战!”李典见了,也紧跟着跪倒在地。
“主公、末将……”
“主公……”
满宠等曹军一众将领随着乐进、李典的步伐,呼啦啦全部跪倒在地,言辞激昂,神情激动。
胜败乃兵家常事,跟着曹操,曹军将士吃过的败战比之胜仗还要多的多,几乎已经习以为常,可今日之败却深入他们骨髓,每每想起不觉战栗。
一个发展仅仅半年的毛头小子,武将方面全方位的碾压曹操众将,被他们视之为战神一般的典韦、许褚,夏侯渊都相继败在杨硕军手中,夏侯渊更是在十合内差点命丧黄泉。其他的失败曹军将士都坚信曹操可以带领他们反败为胜,但面对猛将这种实打实的力量,这就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让人胆怯!
曹操东边有一头褫虎,天下第一武将吕布,现在西边又出现了杨硕这头势不可挡的饿狼,麾下武将武力个个冠绝天下,这战如何能打的下去。
一旦这种思想弥漫在整个曹军中,以后面对杨硕军士气肯定下跌,不战先败。因此必须用一场大胜消除曹军将士心中的心里阴影,提升士气,鼓舞士气。
一众武将的心思,曹操如何能不懂?不管是为了士气,还是为了身陷洛阳的曹仁、曹洪二位兄弟,曹操都必须要夺下虎牢关,可面对重兵把守的虎牢关,曹操纵然心思多遍,计谋百变仍然是无济于事,只能干瞪着眼。
各种纷杂的念头,一瞬间让曹操头疼欲裂,抱着头扑倒在案机上。
“主公……”
一众曹军将校惊慌失措,有人叫随军医匠,有人……,而典韦、许褚二人各提兵器在手,虎视眈眈扫描着每一个靠近曹操的人,曹军军议也因为曹操的突发事故暂时停了下来。
………
营帐外,郭嘉、荀攸并排站在一起,仰望星空。
“主公头疼病又犯了!”荀攸叹息一声。
“不!”郭嘉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准确的说,应该是主公的心病犯了!”
荀攸显然是被郭嘉的假正经给逗乐了,咧嘴一笑,又正色道:“不管是头疼病,还是心病,总之都是病犯了!”
“那可不一样!”郭嘉依旧摇头,长叹一声,“头疼则需要医匠,这心病犯了,则需要我等了!”说着眼睛转到荀攸身上,说罢微微笑了笑。
瞥了眼郭嘉,荀攸依旧抬头望着星星闪烁的夜空,“心病?奉孝所言不错,但主公这心病奉孝可曾想好整治之法?”
“什么整治之法?”郭嘉嘟囔了一句,笑嘻嘻的拉着荀攸,”长夜漫漫,还是先喝酒去!”
“都这时候,你还能喝的下酒去!”荀攸一把拨开郭嘉拉着衣袖的手臂,严肃的说道,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公达迂腐,或许等我们酒足饭饱之际,主公的心病也就好了呢!”郭嘉笑道。
“你呀你,郭奉孝,我怎么说你好呢!”荀攸无奈的用手指指点着郭嘉,不知是气的还是笑的,手指头都有点颤抖。
“走吧,喝酒去!”郭嘉也不恼怒,一把拉住荀攸转身就走,共事多年荀攸性情如何郭嘉了解的比自己还要清楚。
甩开衣袖,荀攸瞪了郭嘉背影一眼,没声没气的跟了上去。
中央大帐不远处,郭嘉、荀攸相对跪坐,案机上摆着一壶酒以及几碟熟食飘着淡淡的香味。
“从今日来看,曹仁、曹洪已经凶多吉少,而虎牢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主公西进长安之计策怕是要折戟在此了!”抿了一口酒,荀攸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虎牢天险,洛阳四面险阻,杨硕倾力而来,主公想要攻破虎牢怕是难如登天!”自酌自饮,几杯热酒下肚,郭嘉面色顿时泛红,长而有神的眼睛似有精光。
“难道就没有办法夺回虎牢关么?”几杯酒下肚,糟糕的心情逐渐被释放了出来。
郭嘉晒然一笑,“办法是有,但对于现在的主公而言,颇有些投鼠忌器!”
“奉孝的意思是?”荀攸面皮一跳,略微疑惑的问道。
“洛阳四面险阻不假,虎牢天险不假,但紧邻洛阳的河内有多处渡口可抵达洛阳,紧邻豫州的南边有轩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三处关卡可直抵洛阳!”郭嘉道。
荀攸思索着道:“三关虽险,但比之虎牢关逊色不少,杨硕也不太注意,派精兵突袭或能取得成功,若是能有河内大举入洛阳,杨硕必然首尾不能顾也!”
“河内有匈奴,让不让我等过这是一回事,再者即便匈奴刘豹允许我们从河内进攻洛阳,冀州的袁绍难道会容忍我们借道河内么?”郭嘉分析道,“公达可别忘了,自从天子迁都许昌,袁绍对我们的提防日益增加,别杨硕没有碰到引来袁绍的大军那就不值了!”
投鼠忌器?郭嘉说了那么多,总结出来就一个词。从曹操的发展轨迹来看,袁绍的影子无时不刻不在,曹操丹阳募兵是袁绍让他去的,东郡太守也是袁绍给曹操争取的,最后吕布席卷兖州,曹操缺粮也是袁绍资助的,可以说前期的曹操一切以袁绍马首是瞻。
因为那时袁绍与公孙瓒对峙,除了北线的压力,东线公孙瓒还控制部分青州,和徐州陶谦也很暧昧,袁绍等于腹背受敌,所以袁绍和兖州刺史刘岱又是和亲,又是把老婆孩子当人质,绝不能让董卓、袁术等从后面插入。
之后刘岱去世,袁绍恐南线有变,辅助曹操入驻兖州,袁绍专心抵抗公孙瓒,而曹操也在东击青州黄巾,南抵袁术的过程中日益壮大,直至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时的袁绍再愚笨也知道他昔日的小弟曹操已经脱离了他而去了。
因此袁绍对待曹操的态度也有支持转为打压,如果曹操从河内攻打杨硕很可能成为袁绍和曹操开战的导火线,而此刻袁绍威名日盛,曹操刚刚起步,决计不是袁绍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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