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矛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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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空气有些湿润,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下过雨的原因。

  “铃铃铃。”

  酒馆的大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服务生走了出来,将门口的招牌从营业翻成了休业。

  “喵。”

  路旁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声音。

  服务生侧过头看去,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坐在店门口的花盆后面。

  身上沾着雨水还没有干去。

  服务生淡淡地看着那小猫半响。

  “其实这条街道只是容纳着一些无处可去的人而已。”

  她莫名地又想起了这一句话。

  看着那猫问道:“你也无处可去吗?”

  猫没有作声颤颤巍巍地站着,就像是因为冷在发抖。

  她点了一下头,似乎是得到了回答。

  走回了酒馆之中。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罐酸奶和一个盘子。

  将酸奶倒进了盘子里放到了猫的面前。

  猫迈着步子走到了盘子前有些急切地舔着里面的酸奶,看样子是饿了很久的。

  服务生蹲在小猫的面前,犹豫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在它的头上摸了摸。

  小猫没有反抗,服务生淡薄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她的身边响起。

  服务生脸上的微笑没去,平静地抬头看。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婆婆,穿着一身平常的日常服饰,头上绑着一个老式的发式。

  给人的感觉有些压迫感,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在一个女人身上多少会有些奇怪吧。

  服务生站了起来,淡淡地看向店里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些懒散:“老板,晚上七点到早上七点的夜班,我已经职完了。”

  “这样。”老婆婆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只烟给自己点了起来:“那你先回去吧。”

  “嗯,好。”服务生点了一下头,顺着街道慢慢地离开了。

  一个月前。

  酒馆的大门被一个人忽然推开。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上背着一个袋子,袋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看过去就像是一根棍子。

  女人在酒馆里点了一杯牛奶,坐了很久。

  等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钱,为难地坐在那。

  作为酒馆老板的老婆子知道后,却看着她说道。

  “你是刚来到这个城市的人吧,如果你不介意,我这里还缺一个服务生。”

  “呼。”

  老婆子老板将嘴里的烟圈吐了出来,目光落到了门边,正舔着酸奶的小猫身上。

  店里的吧台上放着一些零钱。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流浪的家伙。”

  “倒是出奇的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只不过。

  老板的眼睛看向远去的背影。

  为何又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呢?

  孤独又温柔,还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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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

  山坡间的风吹得林木作响,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影盘坐在一块石碑面前,黑色的长发垂那人在身后随风微晃。

  顾楠坐在地上,伸出手轻轻地搭在面前的石碑上。

  石头冷得发凉没有半点温度,上面刻着几个简单的字迹。

  白起是谢天下而死的,没有办法大办丧葬,当年就被她简单的葬在了这里。

  顾楠也没说什么话,就是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发着呆。

  很久,才将手从石碑上放开。

  “很久没来了,这次之后,又也许很久都不会来了。”

  淡笑着说着,顾楠将一束花放在了石碑之前。

  放下花前,她却看到了白起和魏澜的墓前摆着另一份东西。

  简单的摆放着几样,上面积了一些灰,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了。

  在她来之前,还有人来过。

  会来祭拜白起夫妇的人不多。

  老连会来,但是几年前他就已经去世了。

  还有蒙骜,王龁,那些老将,这些年,都已经陆续离开了人世。

  距离嬴政继位已经是十年了。

  很多很多,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人多很多事情,她自己都快有些记不清楚了。

  走到那些东西前,却发现一根竹条放在一边。

  捡起来看,上面写着:

  不孝子,白仲,留。

  顾楠笑了笑,将竹条放在了一旁。

  “时间,过得真快啊。”

  风吹得短草飞起,在半空之中盘旋。

  顾楠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无格,站起了身,站在石碑前。

  “今天晚上有大事要做,就不多说了。”

  “老头。”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说着,转过身,顺着小径向着咸阳城走去。

  秦王政十年,朝堂之上发生了诸多变化。

  相国吕不韦的权势在明面上似乎越来越大,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但是他始终不能触碰不到几个权利,就像是被人特意的分隔开了一般。

  例如兵权,即使有时可以掌握,也有人在旁掣肘。

  朝堂之上出现了几个新的重臣。

  嫪毒、李斯、王翦,蒙恬。

  最后,还有一军在这咸阳之中叫人侧目,王家禁军陷阵。

  仅授命于王家,如今已扩军至三千,人数不多,常驻于咸阳。

  但是战时可受王命,领军十万。

  如此军权,甚至不亚于封将。

  也有人想与之交好,却少有人见过陷阵领军是什么模样,因为是禁军的缘故,那人很少在外,甚至很少参与朝会。甚至在外行阵时脸上都覆有甲面,一直以来都少有人知道陷阵领将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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