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灵子手右手捧着天然水晶酒壶,左手拿着三个杯子,大笑道:“段小友还真守时,两年之约尽然一天不差!曲散,这裙子你且穿上让你义母看看,观里也不将就穿着,练武时候换上道袍,其他时间,你们皆可穿这些衣服,我不会管!”

  听到“义母”二字的时候,曲散还有点不敢相信。冷玉婷也很是配合着说道:“是啊,你就认我做干妈,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女儿,行吗?我们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曲散已经不知所措,只是不停的点头。曲散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悲剧的人物,原本最应该对她好的人却伤害了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却对她这么好,也许有些东西本没有失去,只是比他人来的晚一些吧。

  当曲散换好裙子出来时候,玄灵子和段天行已经开喝了,玄灵子亲手酿造的葡萄酒,在地窖里面藏了有30年了,这可是正宗的原浆酒,葡萄酒在水晶酒壶里面显得晶莹剔透,但是倒在夜光杯里面,红酒里面显暗红犹如鲜血,段天行虽然不是很懂红酒,但是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应该指的就是玄灵子的这套酒具了。

  曲散看到已经盛满红酒的杯子走上前去,端起了酒杯跪在地上把酒杯递到了玄灵子的面前说道:“师父,这是弟子第一次给您敬酒,感谢您在我生死边缘救了我,还收留了我,还教我了很多东西,弟子借您花感谢您!”

  玄灵子对曲散的懂事感到欣慰,接过曲散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虽说这红酒不能这样牛饮,但是弟子的孝心难却,说道:“孩子,你的孝心师父感受的到,还望你以后多学些东西,以后走出这道观也是天骄之才!”

  “弟子一定会虚心学习本领,不辜负您的教诲!”

  敬完了师父当然还得敬段天行夫妻,曲散又端起酒杯:“干爸,干妈,这杯酒是我做女儿敬你们的,谢谢你们给我一个家,以后我会和风弟弟一起孝敬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段天行和冷玉婷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从此他们多了个女儿,多了个懂事孝敬的女儿,打内心都是高兴的。尤其是冷玉婷,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冷玉婷把自己手上带的玉镯子给了曲散,因为事先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干爸干妈叫了总得给些东西,这玉镯是冷玉婷嫁给段天行时候她的母亲给她的,本是一对,这一个就给了曲散。

  段天行夫妇在观里足足住了三天,才收拾行装打算回去。段天行看到了儿子的成长,身体也越来越结实,字写的也越来越好,段义风每天都把自己学到的东西给他们表现,段义风和冷玉婷更加的坚信当初把儿子送来的决定是对的。

  段天行临走时,玄灵子把自己的酿造的美酒给带了两壶,算是答谢段天行给他带了两斤上好的茶叶。

  春去秋来,段义风已经长成了俊美的少年,气质卓越一张俊美的脸庞,估计能迷倒万千少女。曲散一身柔美气质,长的亭亭玉立,一张素颜赛西施。

  10年了,段义风已经19岁了,还有1年时间就可以下山了。曲散本可以早早下山,一直在等段义风一起下山的。10年时间本应该段天行夫妻每两年来一次的,只是前四年段天行夫妻二人还来看望子女,但是后来他们再没有来过。

  段义风心中愤愤不平,每两次花开季节本该来的,第一次没有来,曲散还安慰段义风怕是父母是由缠身来不了了。又过了连个花开季,父母还是没有来,段义风怀疑父母是不是父母已经把自己遗忘了,再后来段义风的心平静了下来,也不会和曲散撒娇问父母怎么还不来,曲散知道段义风的心思,答应他下山帮忙去看父母,问问到底为什么不去看他们。

  曲散已满22岁,玄灵子规定年纪到20岁皆可下山。曲散也有些等不急段义风的最后一年了,她和段义风一商量,让曲散先行下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一年后在燕京汇合,段义风把自己家的地址给给了曲散,曲散便下山了。

  曲散走后,每天烧火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了他。玄灵子的心如止水,没有因为曲散的走而感到惋惜,一如既往的该吃吃该喝喝。段义风一度认为这老头没有人情味,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走了,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惋惜。其实段义风并不了解玄灵子,从小到大玄灵子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他们沟通过,除了教他们东西外,偶尔说几句课外话题,所以段义风只知道玄灵子很严肃,无论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认真严谨,除了师徒的情分,别的也说不出什么。

  其实不然,玄灵子年纪很大了,年轻时候走南闯北四海为家,经历了非常多的生离死别,老了跑不动了,回到了观里成了看门人。即使曲散的走让玄灵子阵阵的失落,玄灵子也绝不会表现出来,毕竟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要出远门,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心里默默的给打气。

  曲散走后段义风虽然谈不上丢了魂,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没人和他说话,没人和他一起玩平板电脑,听音乐,抢吃的。一起都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玄灵子都历历在目,玄灵子觉得,一个成大事的人必须要耐得住寂寞。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而让段义风心神不宁,现在不及时补救,这十几年的功夫怕是要毁于一旦。

  玄灵子要求段义风每天打坐,要在段义风下山之前做到‘静’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心无杂念。这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刚开始打坐,段义风闭上眼睛就出现父母,曲散,往事历历在目,根本难以平静内心。

  要么打坐时候就睡着了,两腿一盘,身体笔直的就睡着了。玄灵子不得不陪同一起打坐,段义风但凡呼吸稍有不匀,便用拂尘稍加鞭策。

  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坐,段义风就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不再打瞌睡,也没有胡思乱想了,而且是什么都没有想,脑袋一片空白,这才真正的做到了心空。段义风也觉得渐渐的自己好像变了超脱了世俗,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一切都随心所欲。

  终于到了段义风快下山的时候了,玄灵子把段义风领到了观里的地下密室。

  段义风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观里还有一个密室,就问玄灵子:“师父,我们这里有密室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们呢?”

  “之前你和曲散也没有问过我,主要是这密室要经过酒窖,我担心你俩偷喝我的酒……”

  “……”段义风满脸黑线,尽然无言以对,心里还是默默的鄙视了玄灵子一下,这么大的酒窖,不光有葡萄酒,还有粮食酒,我俩能喝多少,怎么就跟防贼似的。

  密室在酒窖深处,暗门的机关就是一个大酒桶,酒桶轻轻一转,暗门就开了。玄灵子进去后直接拿起一个木盒,段义风终于知道这玄灵子多有钱了,里面玲琅满目的放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奇珍异宝。

  “师父,这些都是你的收藏?”段义风一眼看到木架上面有个发簪,非常漂亮,她在古典中见过,‘凤头血玉簪’,段义风趁玄灵子没注意给顺走了。

  玄灵子耳目过人,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只是不说罢了,心想:这小子拿着老夫的东西送人情。玄灵子知道这凤头血玉簪最后肯定是曲散的。

  “这密室本只有守门人才可以进入,你是我亲传弟子,带你进来也无妨,这里所有的奇珍异宝都是每一代弟子或者守门人在世间寻找,回来放在观里的。过些时日你要下山,为师有样东西送你。”玄灵子手捧梨花木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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