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间近黄昏,出山得走一段时间,天澜山夜间路不好走,更有野兽出没,所以让曲散把领路人也带到了道观内住宿一宿,等到第二天再出发。

  曲散已经开始给众人做晚饭了,冷玉婷看着勤快的曲散特别喜爱也跟着一起帮忙,段义风只是帮忙烧柴,段天行还在和玄灵子聊天。

  段天行无意识的问起了曲散的事情:“玄灵子师傅,为什么这么大的道观只有你和这曲散俩人,为什么不多带一些徒弟?”

  玄灵子捏了捏胡子笑道:“次观原本就是我一个人,曲散是个可怜的孩子,半年前曲散才来到这里,这孩子被无良的父母从花城拐卖到了秦川一代的云城,买曲散的这户人家把她当丫鬟使唤,稍一做错就是打,还好这孩子机灵过人,竟然从买她的那户人家跑了出来,孩子不识路,无意间就跑到了这山里,当我遇到她时,她遍体鳞伤、饿了一天一夜俨然奄奄一息,即是缘分,我便救了她。当初问她叫什么时候她不肯说,兴许是不远提起那丧德的父母,我便给她重新起名叫‘曲散’曲终人散之意。”

  段天行听罢,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天底下尽然还有如此狼心狗肺的父母,只能叹息命运是如此的不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心想,一会把给段义风带的那些好吃的、饮料给曲散这孩子一些。

  不一会的功夫,冷玉婷和曲散端着几样小炒菜来到了饭堂。段义风则是端着一盆米饭在屁股后面跟着,不会烧火的段义风脸被炭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和黑白花猫一样,段天行看到儿子满脸黑不由得笑起来。

  不得不说曲散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小小年纪懂事乖巧,还做的一手好菜,让冷玉婷越看越喜欢,给儿子当个媳妇也好。当妈的满脑子都想着给自己儿子多一些,即使现在段义风还是个小P孩,看到可心的小姑娘冷玉婷还是想着先给自己的儿子占着。

  饭后曲散把众人都领到客房休息,这也是段义风最后一晚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了。曲散看到小师弟一家其乐融融,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却是蛇蝎心肠心里难免有些黯然伤心。

  冷玉婷拉着曲散的手,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段天行把给自己儿子好吃的,满满的给曲散塞了一怀。段义风就是个小马屁精一个劲的夸赞小师姐这好那好,看得出来段义风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师姐的。曲散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心灵上的温暖,师父是个冷性子,即使对你好,也不会对你嘘寒问暖。段天行一家人给予的温暖差点让曲散泪崩了,抱着一堆零食说了谢谢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真的就该哭了,在外人面前曲散还是刻意保持着坚强的一面。

  段义风早早就休息了,段天行看着熟睡的孩子对冷玉婷感叹道:“你说,我们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其实要不是段家祖训不让段家子嗣从政,以孩子的聪明,说不定以后会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呢!”

  冷玉婷则不然:“你们段家这迂腐的祖训早该丢弃了,这孩子过于优秀,不是你我能教的了的,既然有这个世外高人玄灵子师傅,我们还是安心吧。今天你也见到了,这玄灵子师傅也不是一般人,身上不带一丝的世俗气息,既然这孩子天生不俗,就不能让咱们这俗气缠身的父母教育,反正两年来一次,不行了咱们就接回去,”说着眼泪又开始在打转了。

  俩人这一聊就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意,从自己儿子聊到了曲散,冷玉婷的眼泪都没有停止过。

  时间过的出奇的快,不知不觉天已经开始发白了,俩人把能留下来的东西都留下来了,身上只剩下手提包,等待今天的出发。

  鸟儿刚刚开始鸣叫时,曲散就敲门让众人吃早点了,山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有没有电脑和平板,照明都是蜡烛,天黑不久就睡觉了,起来的早也正常。

  段义风绝对是个懒虫,要是没有人叫他起床,这山里没有汽车的鸣啸,安静的能睡到中午。

  玄灵子已经早早的院子里面晨练了,一套太极打的虎虎生威,段义风的耳朵像是雷达似的,立马穿起衣服去看玄灵子打拳,太极是以柔克刚,但是玄灵子的太极柔中带刚,一点都不像公园里的老爷子们打出的养生太极,段义风则是看着看着就跟着学了起来连早点都没有去吃。

  段天行夫妻二人和曲散去吃早饭了,段天行和冷玉婷商量了一番,就不和段义风告别了,这样的告别只会让那分深厚的感情决堤。

  段义风有模有样的学着玄灵子打太极,段义风原本过目不忘,照葫芦画瓢总不会差到哪里。玄灵子收功对着段义风点点头,并没有刻意的指点段义风。

  段义风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响了,抗议段义风不去吃饭,段义风一路小跑到了饭堂,看到父母都不见了,连领路人都不见了,“曲姐姐,我爸妈呢?”段义风焦急的问道。

  曲散很平静,淡淡的说道:“叔叔和阿姨已经下山了,”只见段义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曲散开始比较平静,但是段义风的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悲伤,一下子就勾起了自己的遭遇。跑到段义风身边把段义风抱在了怀里,也跟着哭了起来。

  经历了人间最冷,最悲情的遭遇,曲散的内心是坚强的。曲散把段天行送到大门口的时候,冷玉婷握着曲散的小手,让曲散好好的照顾这个师弟。现在段义风哭成了个小泪人,曲散心思细腻但是嘴上不是那么会说安慰的话,也只好跟着段义风一起哭。

  段义风看到曲散哭的也很伤心,慢慢的停下了呜咽,用小手擦了擦曲散脸上的眼泪,曲散摸了摸段义风凌乱的头发说道:“叔叔阿姨送你来这里是学东西的,他们不是两年可以来看你一次吗?你努力学东西,等叔叔阿姨来看你的时候,你要把你学到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好不好!”

  段义风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小小的鼓舞,鉴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曲姐姐,我现在好饿呀,你做的饭好好吃,”

  玄灵子站在饭堂门外,没有进去,很欣慰的笑了。玄灵子虽然年纪很大,但是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一生无子女,胡子一大把了才收了两个很不错的徒弟,玄灵子的内心还是非常的开心的,怕是以后这虚天观要热闹了。

  玄灵子等到段义风吃了饭,才走进饭堂让段义风和曲散和他们说道:“好了,今天开始,观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从今天开始,我将传业授道给你们,你们切记要用心学,”说完就把他二人领到了书房,开始教二人学写识字和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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