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隐藏多年,最终还是要暴露,真是可惜,只是这张家小子心思纯粹,有赤子之心,虽然资质不算高,但是一心一意,又有些悟性,是个可堪造就之才。”
随着一个声音从角落发出,紧接着就有一道人影缓缓走出,让在场的众人看的都是一头雾水,更是满脸疑惑——
原因无他,是因为这个走出来的人,是一名穿着破旧、邋遢随意的老人。
这个人,他们并不陌生,是这个杂物院的一个杂役,而且还是个哑仆,据说是五十多年前,当时的掌门在经过一座山城的时候,看他可怜,直接带过当了个仆役,这一当就是五十多年,期间多少代弟子兴衰起伏,几乎都见过这个老人,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话,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哑仆却突然开口了。
“居然是你!”那拄着拐杖的长老一愣,随即脸色阴沉起来,“你一直在装聋作哑?难道是别的派别的奸细?”
边上,背剑青年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点寒芒,然后带着冷冽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张子珍和哑仆,皱眉问道:“他的功夫,是你教的?我在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整个张……张子珍的事情,他的封山心法修为很高,连三师弟都不是对手,更惊人的是,封山三十六剑的造诣更高,能以一敌二,三师弟、七师弟被他直接打败,可我们封山派的功夫,没有许可和师父,他区区一个外门弟子,怎么能学会?又怎么敢学会?原来是有内鬼!”
锵!
就听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过后,这背剑青年直接抽出了背上的长剑,锋利、闪烁着寒芒的剑刃指着哑仆,露出一丝冷笑:“我袁腾落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连我封山派都敢渗透!”
这话说完,他运转内里,身上的衣袍无风自鼓,阵阵热浪散发出来,让周遭的一群封山派门人都大吃一惊!
“热息自生?大师兄竟然已经将封山心法推演到最高层次了,这怕是要摸到鸿蒙功的边缘了!”
“不得了!不得了!原来大师兄前几日闭关修行,不是为了疗伤,而是要巩固境界,今日这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
“下一任掌门恐怕是没有悬念了,只等着掌门和各位师叔师伯回来,就要宣布这继任人选了吧!”
……
一声声惊呼,在人群各处响起,伴随着一张张震惊的面孔,衬托出这袁腾落的实力。
原来,这封山派的内功心法,一共有两种,一种就是封山心法,是当年开派祖师所创,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心法,让封山派得以崛起,并且稳固地盘和地位,但在那开派祖师的门下,还有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人后来继承了第二代掌门的身份,并且将封山心法推演到了更高层次,从一流一下子跃升到了超一流!
这个心法,就是鸿蒙功了,被江湖上的人称之为至高心法之一,与其他六种心法并列。
得益于这鸿蒙功的强势,封山派在天下间打出了名号,这才从一个地方性的门派,走向了更高层次,在势力大涨的同时,门派中也意识到了这种功法的珍贵,于是只有历代掌门和贡献极大的预备长老才能修炼。
每一次的封山派下任掌门的竞争,都十分激烈,除了权势之外,就是为了这神功秘籍。
所以,这边袁腾落一表现出拔尖的实力,那人群就惊叹起来,可也有几个人面色有变,神色略显阴沉,这里面就包括了那位三师兄孟勇,他同样也是掌门人选的候选人之一,见到竞争对手的强势,当然有所担心。
与此同时,与这拄拐老人、袁腾落一同前来的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却露出了欣慰之色。
这人的眼眶深陷、皮包骨头,身子孱弱,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到。
这个人,正是袁腾落和孟勇的师父,在一次与敌人的交手中中了毒,功力全废,还留下了病根,从一个掌门候选人沦落为废人,但却并不甘心,所以专心教授徒弟,如今眼看是要出成果了,当然心中欣慰。
不过,这封山派众多门人的心思,根本不被那哑仆老人放在心上,面对袁腾落的长剑和他惊人的气势,老人只是轻轻一动,整个身影有如鬼魅一样,转眼就道了袁腾落的跟前,紧接着在对方惊骇目光的注视中,一指头夹住了那把长剑,轻轻一扭!
喀嚓!
清脆但是刺耳的断裂声中,这长剑直接被扯断成两截,一部分跌落在地上。
“你!”惊怒交加之中,袁腾落却没有贸然进攻,而是一下子运转身法,快速后退,一掠几丈,等到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恼羞成怒,面色通红。
毫无疑问,他这样的举动,会被在场的门人看成是示弱和畏惧,顿时就把刚才营造出来的强势形象破坏殆尽了。
只是,其他人也没有心思多想什么,而是愣愣的看着那个哑仆,都是惊骇的目光。
“封山赶路法!”拄拐老人眼底寒芒爆现,“好一个轻身功法,就连老夫都自叹不如,你能将这套功法修行到这个地步,肯定是花费了大心思的,而且只是基础步伐,就练到这个程度,简直不可思议!说吧,谁派你来的!”他的话中,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哑仆却摇摇头,说道:“没有人派我来,当年我被老掌门所救,就一直心存感激,在这里做着杂役,经常看到门中弟子练功,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这些,如今想来,当是一心一意所致,所以见到这张家小子,我才会心起爱才之念,这小子因为出身贫寒、性格温吞,被他的同门欺侮,不受人重视,如果从此埋没,是我封山派的损失……”
“你封山派?”拄拐长老冷笑起来,“私学我派功法,这可是大罪,你还敢以门人自居,简直不知死活!按照你的说法,你岂非天大的英才?看着别人练功,就能由外而内,连着心法、内功都一并掌握,这样的天纵之才,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个,我封山派会看不出来,笑话!”
“唉,”哑仆叹息一声,摇摇头,“可惜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因此一直隐藏,但今日既然暴露,也只能离开山门了,只是愧对老掌门的恩情,但日后只要有难,我不会推辞,张家小子,我们走!”话落,他伸手一抓,凌空摄劲,将一脸迷茫的张子珍拉了过去,一把抓住,然后展开双臂,腾空而起,宛如大鹏展翅!
“想逃?哪有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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