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丞无地自容啊,但也只好长叹一声:“既是如此,那为何不请客人进屋呢,这可不是我平日教你的待客之道!”
“大姐姐说,‘药’瓶一旦揭开之后,‘药’效就会渐渐消失!爹,我要先给你上‘药’。.。”
“好吧。”
一会儿后,抹上了这种神奇疗伤‘药’的易少丞,觉着整个脸颊都清凉了起来。
连脸上创口处裂开的皮‘肉’组织,也似乎因为‘药’物的滋润,紧密的黏在了一起,恢复了许多活力。
易少丞心情颇好,但也不愿意白受别人的恩惠,自然就不会怠慢青海翼。
于是亲自走出,恭恭敬敬的将这位面容严肃,但目光中已不再拒人千里之外的左圣使者,请回了屋中。
虽然无话,易少丞却没有停下,又架起铁锅,在火盆上煮了一锅滇民喜欢的糍粑粥。
直至铁锅内鼎沸不已,糍粑粥的香味飘了起来,屋内蒸汽腾腾,易少丞脸上才多了一丝喜悦之‘色’。
他先是盛起来一碗,双手端送到青海翼面前,才缓缓说道:“多谢左圣使者的‘药’物,我易少丞无以为报!”
青海翼凝视易少丞。当然听得出来,这易少丞话中有着双重含义。
只要你接过这碗粥,就代表着他并不欠自己什么了。所以,对于要带走铎娇这个关键‘性’问题上,可以预见到易少丞是绝不会退让半步。
于是这碗粥,就这么凝空端着。
说实话她很少如此近距离的与男人接触,在闻到异‘性’身上一丝特有的汗味后,她下意识的后挪了半尺距离,继而冷冷地说:“好一个无以为报,这碗粥的价格,也未免太高了!”
易少丞只是淡淡看着她,两人目光都带着坚持和对抗。
坚持了一会儿,青海翼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苦笑,选择接下这碗粥,摇摇头说:“你当知道,这都是碍于王‘女’,我才赠你良‘药’。但话说回来,想必这些年来,你对她亲如嫡出,抚育之恩又重如泰山。我只能代表她的生身父亲感谢你。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再欠我什么。”
青海翼早就看出来,这对父‘女’感情很深。
“那就好,阁下请慢用!”
易少丞知道青海翼还有话要说,默默等待的同时,又低头去给铎娇盛饭。却发现这小丫头因为今天遭遇太多事情有些累了,早趴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睡着了。
易少丞摇摇头。就在这时,却听屋外传来一阵脚踩积雪声。
众人侧耳,兀自觉得心口堵。
这踩雪声一直到了‘门’帘外方停下来。
谁都知道,这河畔镇经历了羌族劫掠,现下遍地都是尸体,并没有一个活口。
易少丞目光一沉,修长的手指微微攥起成为拳头,他缓缓站立起来,朝着卷帘外沉声问:“谁?”
经过短暂的沉默,外面有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回答道:“我家主公焱珠长公主,有请滇国王‘女’铎娇殿下,圣教左圣使者青海翼阁下,以及木屋主人,一同前往罗森船!”
“若一刻后,我主未见诸位大人,屋外‘射’龙手将火烧此间,万望速速前往罗森船。”
此话说完,说话之人踩着积雪,缓步离开这里。
青海翼和易少丞闻言,对视了一眼,说到底,外面这敌人绝不是那么好对付,言语中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下第二个选择。
那离去之人这番话,足以让易少丞心凉半截。
“两千个日夜过去,这恶魔终于又回来了,丫头啊……就算这焱珠当年的实力,也要比我现在厉害许多啊。我们该怎么办?”
六年前,是自己从焱珠手中,冒死救下了小铎娇一命。
这期间易少丞不敢有半点‘浪’费时间,每天都在刻苦的修炼着雷电心法和如龙枪诀,就是为防止会有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
说实在的,易少丞能有今日修为,多少都是被‘逼’出来的。
但终于,这个恶魔还是回来了!
还说去什么罗森船,易少丞清楚记得当年看到的那条大船模样,它就像是一座河上移动的坟墓,只有死路,没有生路。
此刻,易少丞目光瞬息万变,层层思量着该如何脱困。
这番神情,自然也难逃青海翼的法眼。
但青海翼却闻所未闻般,她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再将手中木碗挪到美‘唇’之前,细心品尝易少丞熬制的糍粑粥。
半个呼吸后,易少丞决定把难题推到别人身上,于是轻声问到:“左圣大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青海翼略带赞美的品味粥品,回应:“手艺不错!”
“我是说,这焱珠公主,到底是何人?难道你就允许她带走铎娇么?”
眼下到这种关键时刻,这‘女’人竟还有这样的好心情喝粥,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易少丞的耐‘性’已经彻底消失,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问。
然而青海翼随即而笑。
她站了起来,眼神蓦然变得异常凶狠。
这一刹那间,易少丞突然有种失重感——青海翼仿佛一下子把他带入到了另一种环境,自己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云端之上,可以看到身下有一个气团圆圈在缓缓转动着。
“我们是在云端之上,风暴之巅?天啦……你也是界主强者?这是你的空间!”
易少丞大惊失‘色’。
其实他并没有动,这情景就像白天与江一夏的那场战斗一样,界主境强者是完全可以将对方带入到自己领域之中。
易少丞已经进入了青海翼的冰雪领域后,他有着一种介于真实与虚假之间的感触。但当他的手掌触‘摸’到一块封冻的浮云,感受到极致寒冷时,他才知道,这个领域要比江一夏的更‘逼’真,也更牢不可破。
几乎可以肯定一点,青海翼已经抵达到界主境中期,实力远远超过江一夏。
神秘强大的气息在周遭舞动着,呼啸的风声无比寒冷,这里果然是高寒的天宇,缥缈流动的气流之中,只余白茫茫一片。
易少丞对于高度的认知却未曾改变过,因此落入眼界尽头,便是天地微微弧形的运转轨迹。但那轨迹无法触‘摸’,只能感受到是宏大广阔天幕与无尽厚土的接壤。
这时,一个端丽‘女’子,似乎跨越了无尽时空,从天地尽头的寒冷云层中突然来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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