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一矛将天域而来的巨掌戳碎,甚至将天地都掩埋,非但是把辜雀吓了一跳,甚至连鬼谷子都苦笑道:“绝世武魂召唤华夏千军万马之魂,这力量真是触摸到至尊门槛了。”
辜雀道:“他离至尊还有多远?”
鬼谷子摇头道:“看似只差最后半步,实则隔着诸天星河,只要你还没有真正成为至尊,那么在至尊的眼里,你和极变境界修者也没什么区别。”
辜雀沉默,虽然这句话有点残忍,但这的确是事实。
“这里交给白起吧,他已经不再留手,那么只要不是至尊出手,谁也奈何不得他了。”
鬼谷子朝天老看去,沉声道:“我们也有我们的事要做,要解开至尊封印,没有那么简单的,哪怕有诸天极阵、镇界灵柩棺和永寂黑莲的九五至尊之力。”
天老此刻已经是全力以赴了,满头长发都在飘舞,完全沉浸在三尺阵道之水中,那诸天极阵的道痕带动着鬼谷子阵法的变化,正在急速追赶至尊级封印的变化。
辜雀道:“看得清楚吗?这样的变化频率是否可以追得上?”
鬼谷子眉头紧皱,沉声道:“诸天极阵的变化很快,每个呼吸数百万次,甚至上千万次,隐隐高于至尊级封印,但是要追上之前落下的,怕是起码要好几万年。”
辜雀道:“还在增加吗?”
鬼谷子道:“增加的速度并不快,诸天极阵的道痕基本上到极致了,这可能是因为天老对诸天极阵没有控制,这种增长只是下意识增长。”
“那就只有降低至尊级封印的变化速度,我们不可能真的去等几万年。”
鬼谷子摇头道:“难,恐怕降低不了,至尊级封印我们对它束手无策。”
“必须降低。”
白起的声音忽然传来,他大声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感觉有数道目光将我锁定,可能是天域那边的存在,再这么下去,真正伟大的存在就该降临了,那时候别说救人,我们连逃命都做不到。”
“可是......咦!不对!”
鬼谷子惊声道:“至尊级封印的变化频率又开始加快了,情况不妙!”
辜雀脸色一变,忍不住道:“再这么下去,只会越拉越远,想要与之持平,怕是永远都做不到了。”
他沉声道:“不管了,我们没有时间去拖,我在这里每呆一刻,神雀盟就多一分危险。”
“你待如何?”
“砸碎它!”
辜雀狠狠咬牙,忽然抱起镇界灵柩棺,直接朝那至尊封印而去。
鬼谷子脸色大变,连忙拦住辜雀,厉声道:“你疯了!现在永寂黑莲之力和至尊封印之力好不容易形成平衡,你一旦打破,古天血路的至尊级封印就该有所反应了。”
“已经有反应了,来不及了。”
辜雀看着天空,只见残破的天空深处,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已然渐渐凝聚而出,每一道光芒都散发着伟大的气势。
那赫然是伏羲至尊的大阵气息,这里已经瞒不住了。
他沉声道:“我们都是弱者,相对于至尊来说都是蝼蚁,身为蝼蚁,想要利用其它力量撼动至尊级封印,本来就是在赌命。”
“既然都是赌,还不如赌得彻底一点!”
他说完话,抱起铜棺,怒吼道:“我就不信,面对镇界灵柩棺的轰砸,它还能保持这么快的变化速度。”
整个镇界灵柩棺都在颤抖,黑色的符文全部掉落,一片片冲天而起,化作漫天古魂虚影。
天地像是要被黑色的符文包裹,镇界灵柩棺似乎也感受到了辜雀心中的决绝,发出呜呜之声,以一往无前的姿态,朝那天空中变幻不停的至尊封印砸去。
“呃啊!”
伴随着辜雀一声怒吼,天地响起一声巨响,整个古天血路所有的生命都不禁朝天看去。
他们看到了——圣光!
那是古天血路至尊级阵法在发光,每一缕光都足以照耀世界。
这一刻,古天血路所有的境、所有的关口,都成了...金色。
而与此同时,在紫荆花文明一个隐秘处,紫荆森林之中,一座小木屋前,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身影正拨弄着眼前的花朵。
他相貌平平,极不起眼,脸色平静,正专心致志修剪着眼前的花。
他的背后,两个身影似乎依然等了很久。
紫衣青年道:“继续说。”
他背后一人道:“已经六个时辰了,六个时辰前,辜雀就跟着白起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紫衣青年轻声道:“查到他们去哪儿了吗?”
“这个查不到,有白起在,我们根本不敢追踪。”
紫衣青年缓缓放下剪刀,道:“给我打盆清水过来,我洗手。”
另外一人连忙点头,右手一挥,一团清水已然飘荡在了紫衣青年面前。
紫衣青年眉头一皱,道:“我要后院的井水。”
这人脸色有点尴尬,食指一弹,后院深井中,一汪清水便直直朝这边飞来。
紫衣青年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道:“传甲啊,我时常在跟你说,心要细,要保持你的平静和敏感,为什么总是不听呢?”
“就说洗手这件事,你们恐怕无数年都不洗手了吧?连身体都可以随便换,尘埃又怎么可能接近你们,只是啊,洗手不单单是洗手,更是洗你的心。”
紫衣青年站了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叹声道:“修者,大法力者,什么事情都可以靠修为办到,无论是穿衣、洗漱、喝水、做饭,还是其他任何东西,你们都不再进行。”
“那么你们的智慧是不是蒙尘了?你们是用修为更多,还是用智慧更多呢?”
后边两人对视一眼,荆传甲苦笑道:“太子,这些道理我们听不懂。”
荆桀点头一笑,道:“许多事,能亲力亲为,就不要用修为了。一些看似不重要的小事,却能让你们时时刻刻了解人性,比如穿衣总是很麻烦,这个时候人会怎么想呢?做菜,多少盐合适呢?你的思想一直运转着,这样才不至于蒙尘啊。”
说到这里,他又摇头道:“了解自己,了解生活,了解大地的气息,所以我用井水洗手,不是因为井水有特殊的意义,而是我想知道这片大地而已。”
他把手晾干,转头看向两人,道:“白起平时很闲吗?所以经常出来逛?”
荆传甲道:“不是啊,他是镇守地狱酆都的将军,不能随便出来,即使在无边血海夺永恒精金的时候,他也只是让他的战矛过来的。”
荆桀轻声道:“据说辜雀是从苦罗匆匆赶到神雀盟,呆了不到百个呼吸,就直接和白起走了,是么?”
“是。”
“说明什么?”
荆传甲道:“他们有急事?”
荆桀道:“不单单是急事,还是很重要的事,否则不至于白起亲自出来。”
说完话,他叹声道:“走吧,去见父亲,也该把神雀盟这个肉中刺拔出来了。”
“可是大帝下过命令,太子您不能离开这里......”
荆桀回头,眯眼道:“听着,所有命令的根本目的,是为了给文明带来利益,后者是实,前者是虚。当你可以得到后者的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抛弃前者。”
“懂了吗?”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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