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僮族。大人刚才说过,广西要是的十万亩桑田。那就代表着大人一定知道广西非常适合桑树生长,只是僮锦大人可能见过,却因为各地也有不同的称呼,所以说大人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也有人叫壮锦,也有叫桂锦的。”
王福临只能帮白名鹤凑出一万担丝绸来,再多国内就会没货可卖。
白名鹤想要的,别说是一万担,就是十万担运出去之后都没有多少,白名鹤虽然不敢喊一句,你有多少本官要多少,可大明现在的情况,就是存货三年白名鹤也能一口给吃掉。
送走了王福临,白名鹤又迎来了新的一批客人。
来自督察院的御史们,从进门开始,这些人盯着白名鹤的眼神就象是仇人。
“各位大人辛苦,先入席。”白名鹤很客气的将人迎了进来。
“不用了,我们自带干粮,给碗井水就行!”为首的一位御史气势汹汹的拿出一袋饼,这正是后世那一句,凉水泡馍馍自带,白名鹤这客请的只用花力气打一桶井水了。
白名鹤还想说什么,又一位开口大骂,可能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方言太重,白名鹤竟然没听懂多少,还是另一位解释之后白名鹤才明白,自己离京之前,真的把那位御史给气病了,休息了足足一个月,这才能够下床。
可是出了自己儿子逃避吏选这种事情,也是羞愧难当。自己辞官回家了。
这件事情,可是真正的结仇了。
又有一位跳了出来。拿出了一个奏本:“白名鹤,本御史也不是要弹劾你。但是有件事情你须讲个明白。倭国足利义灰死在你的手上,他是足利义政的侄子。这件事情,倭国请堪使已经准备上书了。”
“请堪使是个什么东西!”白名鹤问了一句之后,又用力的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个。本官听到街市之上的流言,这件事情正好各位在,如果真的如流言一样,那万岁节衣缩食省下来的钱粮。可就落在贪官手中了。”
御史最喜欢干什么?
一谏万岁,二弹勋贵,三参奸佞!
在白名鹤杀了一个足利义政侄子这种小事与勋贵贪脏相比,自然是收拾勋贵更重要。足利义政是谁?御史们有的知道,有的连听都没的听说过,你侄子很大人物吗?再大也比不过万岁恩赏土木堡之战军卒更重要。
“请先入堂,是吃饱了好办事。本官是睡不香。吃不下。就怕这些钱粮发不到百姓与军卒手中。李大人到现在带在忙碌着,正带着几位师爷核算这次钱粮的数目,用度,各种支出去的损耗。不说别的,就冲李大人这样的辛苦,也不能让人贪了去。”
带队的是正四品佥督御史。在白府下人的带路之下,去了白名鹤书房。
“督御史大人!”下级见上级,很正式的一礼。
“你们来了,英国公来的那天老夫就在屏风后,英国公年少无知。但其他人却是气势汹汹。想来街上的流言不虚,白名鹤自愿连运输与损耗都出了。只求能足量将钱粮发下去。就凭这份心思,这件事情为国为民。”
李秉话说到这里,只差明说你们要帮白名鹤了。
“是,下官懂得分寸了。只是有些不解?”
“你问!”李秉没有抬头,淡淡的说着。
“等已经成了事实再问,罪名证据都有了无论是弹劾,还是直接交由大理司处理。都好力。可眼下,只有风闻,弹劾又当如何。”
“糊涂!”李秉将头抬了起来:“这一点,你没有白名鹤看着透。虽然本官不耻与白名鹤为伍,可有些事情他却比你们看的清楚。等已经成了事实,这十几二十万人的赏赐,是补发还是不补,如果补钱粮从那里出,补不上你忍心吗?”
“再有,白名鹤使的是诈。他就是想让你们给这些无法无天的勋贵一些压力,让他们不敢贪。可不贪一家至少拿出几万两的银子来补这运输与损耗,试问谁会甘心。”
李秉的话已经说的很直接,连白名鹤的心思都猜得七八成。
佥督御史想了想:“大人,就下官所了解。不是他们甘心与不甘心的问题。而是这其中许多家里根本拿不出这些银两来,这才是死结!”
“白名鹤要的就是这个死结,他要敲山震虎,看谁还敢来打这笔钱粮的主意!”
“下官知晓要如何处理了,大人请放心,此事就依了白名鹤的心思,把这些勋贵往绝路上逼,至于如何收场……”
李秉冷笑一声:“收场的事情,前有白名鹤,后有本官。”
“下官告退!”
这就算是谈好了,回到前厅这里已经摆上酒宴。原本这里的各位御史都没有动,一直到这位正四品佥督御史进来说了一句:“各位,本官已经见过李大人,安心吃喝,养足力气有些事情是要作的。”
终于开始吃喝了,白名鹤笑呵呵的退着出了正厅,这些人看到白名鹤就讨厌。
白名鹤还是知趣的,根本就不在这里待,反正你们吃好喝好,白府也不差这点粮食。
“明天中朝会!”白名鹤乐呵呵的搓了搓手。
“少爷?”白宏就站在旁边。
“去让他们拉粮吧。”白名鹤递过去一个名单:“先让他们拉走三十万石,只说是给山西的。粮食也要依着顺序去拉的,就算他们不离仓,也要把仓库换个他们的封条。敢在我白名鹤面前伸爪子,就要看看这爪子够不够利了!”
拉粮,封仓?
白宏一个个的跪了这些勋贵家,结果无一例外,所有府都表示人已经出去了。等回来之后,明天一定去白府。
京城之中,至少有十几个伯爵府阴云密布。小家伙们不懂事,难道当家的大人还不懂事吗?听到他们白纸黑字写了文书,签了名留了印,有几个头脑清醒的在思考找谁去说合一样,这件事情甘愿些出银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然,也有一些个狂妄的。
就比如应城伯孙杰,已经跑到白名鹤府门口开骂了。
打进去,他还不敢。白名鹤这里是驻有军兵的,他敢闯就要有被打的决心。
“少爷,应城伯在府门前叫骂。”白安躬身站在白名鹤身侧。
白名鹤咬着一只鸡翅膀,笑呵呵的应了一句:“好办,请他进来。然后……,关门放狗!”
“大人,府上没养狗!”白安一百个不理解。
白名鹤哈哈的大笑了几声:“好吧,请他进来入正厅。他要不服气,让他们那些御史大人们讨论一下。准备酒菜,咱们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白安施了一礼,快速的往正门口走去。
孙杰带着自己的次子,也是应城伯世子,正骂的得可欢实呢。
孙杰的长子孙继是小妾所生,所以只是庶子。世子并不是长子,也是他最宠的。长子孙继已经从军,在西北作一个低级将官,负责镇守一个防御小要塞。
白安走到门口,孙杰抬起了手正准备打白安,却听到一声清脆的腰刀出鞘的声音。
他骂了好一会了,站在门口的四个军卒都一动没有动,他刚抬手就听到刀鞘机簧的声音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这一巴掌没打下去,他不敢!
“孙爵爷里面请,我家主人已经备好了酒菜。”
“那白名鹤为何不亲自来迎接本伯,他算什么东西。”骂归骂,孙杰还是跟着白安进了院子,直接被领进了正厅。一看到这一屋子人孙杰感觉头一晕,却感觉自己象是被人退了一把,差一点扑倒。
却听有人在说:“各位大人,这位就是应城伯。签下文书的也是这位应城伯世子,这父子二人前来就是来讨要好处的,刚才在门口骂了,他们要贪,谁敢拦!”一个校尉说完,将门轻轻一带。
“无耻……
十几根手指,还有鸡骨头就砸在孙杰的头上,御史们发威了,要用语言鄙视死孙杰。
此时,还有更实际的呢。
皇宫正门,刑科给事中,正七品陈傅双手捧着奏本在宫门前长跪,大喊着勋贵无教,祸害于民,为害大明。
跪在那里的陈傅一遍又一遍的高声念着自己的奏本。
借应城伯在白名鹤府前闹事的这个机会,弹劾应城伯十八条大大罪,骄恣、贪淫、强抢民妇、压榨佃农等一条条大罪,到最后连孙杰进青楼不付钱,吃肉条还偷走一两根这种小事也一件不差的全部写在了奏本之上。
非但如此,这在皇宫门前一遍遍的念着,消息传的极快。
短短半个时辰,孙杰还在白府被御史们围攻生不如死的时候,最初来到京城的一批非常相信抚军令的军卒,还有一些低级军官也都来到了皇宫门前。京城的那个歌谣他们听到了,这会又听说有人在弹劾勋贵,怕是那歌谣所传不假。
一想到万岁恩赐的钱粮很可能三分之二就被人黑了去,这些军卒与低级军官也坐不住了。纷纷结伴跪在皇宫正门前。
PS:今天必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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