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一只手拉着缰绳,让马匹缓缓的出了营门,然后向敌军走了过去。
只有一人出营,而且从身上的服色来看,敌军认为这就是此营中官阶最高的军官了。
出营门的时候,他的战刀已经扔在地上,这样的军官身上不可能背着弓弩之类的武器,至于说马匹上那几个不大的袋子,敌军眼中并不认为这些是什么可怕的武器。
朱谦一直在忍着,忍着使用爆焰雷的一个机会。
至少他认为,眼下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了,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了,反正这一仗打完之后,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回军都是未知数。
跪伏在地上的副将不敢抬头,他害怕看到朱谦赴死的情景。
他的亲卫过来准备扶他起来的时候,却听他说道:“去通知所有兄弟,准备死战。不则手段!”特别加上了一句不则手段,却是让这个亲卫吓了一跳。可抬头一看正拉着马缓步前进的朱谦,他认为这可能是朱谦将军的缓兵之计。
这名亲卫也是机灵人,飞快的把消息传了下去。
所有的营前能被人看到的士兵都不要乱动,而后在后营的士兵开始作准备,甚至有几个人把炸药包都绑在身上。
狭路相逢勇者胜,可当勇者遇到不怕死的呢,谁胜?
土鲁番的可汗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带着自己全部的精锐出来自然不是只为了打一两场仗就收手的。他的目标是突入大明的长城以为,得到足够的财富,甚至还可以分到一些土地。当也先再一次击败大明的时候,大明的哈密卫就可能会归自己。
朱谦的前进并没有受到了阻挡,谁也不会去阻止一个没有武器的敌军主将。
当马匹来到距离三十步的位置时,朱谦这才被挡下。
“你可愿意降?”土鲁番可汗大声问道。
朱谦却反问:“降给一个胆话的时候忍不住用力的咳了几声,手心中里有血,将手往前伸:“降给一个连我这个快死的人都怕的胆小之人吗?”
无论是土鲁番可汗还是也先的长子此时脸上都也有挂不住。
这位明军主将估计是受了什么伤,刚才的混战有点乱。只看到明军退回营区,这位主将是否受伤也没有看清。
一摆手。示意放朱谦上前。
朱谦的马来到五步之前时,开口说道:“我认识你,曾经在土木堡!”
也先长子大笑着,显然那一战打出了他们瓦刺的威风。
朱谦也笑了:“你知道我为何来到这里吗?为何站在你们面前?”
“因为你们大明人太弱。弱到只有祈求才能活命。不过这一次我同意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也先长子傲气十足的说着。
朱谦却摇了摇头:“我来到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快死了,也没有足够的体力了。二是我希望你们陪我一起死。”
朱谦的话让可以听懂汉话的人脸色大变。
朱谦却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左手猛的在马鞍上划了一下,手上的火柴立即着火了,然后右手点燃了那禁忌的武器,蚀骨鬼火。就在土鲁番可汗发呆的瞬间给扔了过去,他眼下的体力也只能扔出这五步的距离了。
一名土鲁番可汗的亲卫挥刀挡了一下。
在土鲁番人眼中,这一点火焰根本就是笑话。可朱谦却是放声大笑,手上的火柴点燃了马匹两边的袋子后,将一只袋子扔在地上。另一只则高高的举过头顶。
这一瞬间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
有火焰溅到身上的土鲁番可汗还没有意识到这火有多危险,依然安稳的骑在马上等待自己的亲卫帮自己灭着这点不起眼的小火苗罢了。
可一声惨叫却惊的他脸色发白,他身旁的也先长子双手捂着脸在惨叫着。手乱挥着,也让更多的火苗落在他的身上。没等他发出惊呼,一声巨响自朱谦高举的手上传来,无数的铁片如暴雨一样的飞散开来。
眼看着朱谦一条手臂被炸飞。头个脑袋也被炸开,可脸上依然是笑容。
身上的火焰扑不灭。他们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蚀骨鬼火呢。
就在这时,大明军营之中战鼓雷动,整个军营如同发了疯一样,无数的士兵往前营涌来。
炮声响声了,二十四门火炮同时完全了一轮齐响。
脚下,朱谦扔下了普通猛火油燃烧弹已经引燃了地下的陷井,连续的爆炸声震天而起,冲天的火焰也让朱谦被吞没在火焰之中。
土鲁番的军队一下就乱了,他们的主帅,他们的贵族,还有瓦刺人的贵族,以及瓦刺也先的长子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全部被那如同地狱一样的火焰包围了。没等他们有人重整军队,面前大明大营之中的人已经全部冲杀了出来。
大明的士兵自然是全力拼杀。
可不仅仅是士兵,就是厨子都提着刀如发疯一样的冲了出来。
“我们有十五万大军,冲杀这些明军!”一个千人长高呼着,他在重整自己的部下准备稳住军阵。
此时,这一支左先锋上下除了天音营的人之外,已经全部进入了一种半疯狂的状态。
一匹马上一位断了一条手臂的士兵身上背上炸药包直接就冲到上来,那千人长还在高喊,可他重整的几百人军队没等组织起来,那自杀式攻击的炸药包不仅仅断送了他的生命,也这让这几百人也乱了。
强盗是打不出逆战的,他们已经习惯了顺风仗。
面对发了疯的明军,前排的士兵开始往后逃,这也打乱了后面的军阵。
疯狂,却不失冷静。
正在和于谦沟通土鲁番的士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樊良听到了前营的变故,他来不及去感怀朱谦的拼上性命的一击。抓起了朱谦的副官:“起来,你我各带一支骑兵,绕过敌军部队,那怕是拼命,也要毁了敌军的辎重。”
朱谦的副官怪叫一声跳了起来,抢过了两只白磷燃烧弹,然后给马匹上装了一些猛火油,然后将一支炸药包背在自己身上。“死战!”
“死战!”几百骑士立即回应,纷纷从后勤兵那里带上猛火油,爆焰雷,带上手炮,提上钢刀,分两路从左右开始包抄,他们已经下了决心,既然主将朱谦将军都可以拼上性命与敌人同归于尽,他们为什么不能。
还在中军大帐等候消息的于谦面前的电报机已经快有半个时辰没有丝毫关于左锋营的消息了。
于谦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白名鹤面前:“天音机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损坏?”
“不会轻易损坏,就算是损坏了,也可以作到简单修理。没有信息过来就是没有,那么就不是天音机出问题了,而是左锋营出问题了。”
白名鹤想到的,于谦也想到了,可惜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此时,左锋营大半的兵力正在疯狂的进攻着敌军后营,这里是他们的粮食、水等物资存放的地方,如果失去了,那么他们将不再有退路。
死战,同样是死战。
一个背着炸药包全身带火的明军士兵一但冲出去,就会遇到至少五百土鲁番士兵的包围,他们用生命挡在了那炸药包之前,用血肉之躯挡住那可怕的烈焰。
“战!”樊良一手高举着刚刚完成填装的那支散弹枪,站在马背上高呼着。
数百支箭向着樊良射来,樊良却没有站在那里没有躲,任则那些箭射在自己的身上,全身精钢板甲的保护下,这些弓箭伤不到他。
站在最前列的重盾步兵快速的让出二十个通道,刚刚完成了装填的火炮被推了出来。二十个士兵手举着火把,只等着长官下令。
朱谦死了,樊良是这里最高指挥官。
能不能活着回去樊良已经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他眼下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能把这支敌军杀到什么程度,朱谦一条命只换了敌人两个首领的性命,不值!
“各炮位!”樊良就站在马背上,高喊着。
“将军,回营吧!”两个校尉拉马了樊良的马头:“敌军的溃散已经停止,他们不傻,就这样进沙漠只有死路一条。等敌军重新聚集起来之后,我们死了不怕,可守不住营盘宁夏卫与宁夏中卫怎么办?”
另一个校尉也说道:“有火炮压阵,我们可以从容的退回营盘,只有十五里并不远!”
樊良高举的手落不下去了,他很清楚这两个校尉讲的是大实情,作为这里的最高将领他要为战果负责,也要为这些士兵的生命负责。
“混蛋呀!”樊良大骂着,其中一个校尉大喊着:“将军,我再带人冲一阵。”
“冲不进去,敌军辎重也在后移,距离这里至少三里远。面前……”樊良站在马背上可不是为了装酷,而是为了观察敌军,眼下聚集在他们面前的敌军也是越来越多了,土鲁番活下来的也有高级将领,他们清楚的知道没有粮食他们这些人就一定会死。
保护辎重是最重要的任务。
“骑兵两翼,重甲火枪断后,辅兵抬着伤兵先行,炮兵中阵,火把不得熄灭。”樊良犹豫再三,决定先回营了。(未完待续)
ps:快过年了……
唉……
还是儿时过年有年味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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