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李默这个时候出镇宁州也是为了安抚南方的三位萧皇帝,李默奇迹般地扫平了河北,给南方三萧以极大的压力,三人立即结束内讧,暗中信使往来不绝,有同流合污的迹象。这对大夏是非常不利的,李默此刻抽身就是为了安抚他们,好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
在恢复河北之后,大夏朝廷激情高涨,文武百官一致高呼南下,南征的统帅人选中,又以李默呼声最高。
取河北有很大的侥幸成分在内,大夏暂无实力南下,这一点李默和宁是敬都很清楚,所以安抚三萧实为上策。
李默没有回长安,而是直接去了宁州,汪竹韵和商小青随行,徐思思也被接到了宁州,安置在故县李默的别墅里。
宁州虽然地方贫瘠,但因为其特殊的地位,一直得到巨额财政补贴,所以军人和官吏的日子都很好过,生活条件并不比长安洛阳差多少。
李默按照亲王的规格葬了宁世乐,然后派人护送他的家眷南下长安享福。
经过宁世乐多年的整备,宁州现在可谓政通人和,行政上面理的很顺畅。李默对治理地方并不熟悉,所以他举荐唐百川的弟子陈河阳为兴元府长史,作为他的重要政务助手。
为了避免刺激突厥,李默基本上都呆在宁州,极少到边塞巡视。而且他还奏请宁是敬,将塞北防区分割开来,形成塞北大都督府和阴山大都督府并驾齐驱的态势,又放出风声说前阴山大都督岳宪忠是被他排挤走的,制造宁州军事并不统一的假象。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突厥人,为大夏集中全力解决河东争取时间。
为了应对草原变局,李默奏请在宁州筹建宁州元帅府,统筹西北军事。宁是敬认为此举甚有必要,草原霸主若是崩溃,京西北势必承受极大的压力,而京西北军事力量分散,势必难以应对,亟需进行整合,这也是宁是敬希望李默去宁州的根本原因,筹建西北防御体系,只有李默能担得起来。
宁是敬派人到宁州宣旨,同意筹建宁州元帅府,以李默为元帅,对外称之为西北经略使府参军处。
其主要职责是整合西北军事力量,统筹西北防务,以应对草原上即将到来的风暴。
李默走马上任,将驻守在宁州境内的威远、镇远、铁旗等军队重新进行编组,整合为四支机动部队,又将整个西北划分为四大军区。
大宁山以北、阴山以东地区为一个军区,丰州、阴山一带为一个军区,灵州、贺兰山为一个军区,兴元府、延州为一个军区。
对草原作战,骑兵是关键。
李默在宁州的古城、大宁、绛县设立军官训练所,有正对性地招募训练兵马。
情报为战争之魂,草原辽阔,地广人稀,情报收集工作跟内地存在巨大差异,经过宁是敬的批准,左寺坊宁州、阴山、流沙、朔方四分司,转隶宁州元帅府,直接受李默节制。同时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魏贻,坐镇宁州,主持收集草原情报。
这一日二人商议完军情,李默回去的路上,忽然得到穆坤的禀报,说徐思思的宅子里今日来了几个陌生面孔,南方口音,进去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李默道:“什么人?”
穆坤道:“不清楚,人来的时候她把门关上,派人守在院子里我没办法靠近。”
小七道:“你怎么能没办法靠近呢,这么大的事。”
李默挥了挥手,说:“你们不要多心,她家乡在南方,前些日子接到家乡来信,说故乡有人来,这些多半是她的乡党,怕我误会所以打发了。你们不要管他,我回头亲自安排吧。”
小七道:“这样对,家乡人嘛,是应该你亲自出面。”
打发了众人,小七叹了口气,对李默说:“人被你留下了,心却走了,苦哟。”
李默道:“你说什么风凉话呢。”
小七道:“我不说了,我晚上有饭局,不陪你了。走啦。”
小七借故走了,撂下李默一个人。
来找徐思思的这些人前段时间从江都来,他们私下去见徐思思,徐思思却瞒着李默不说,李默也就由得她。女人的心一旦走了,你固然留住她的人,也不过是守着具躯壳。
李默不愿为难她也不愿为难自己,一切顺其自然。
因为家里人不多,商小青每天都是自己亲自下厨做饭,这天把饭做好了,却不见李默的踪影,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汪竹韵生气了,说:“不定又到哪鬼混去了,咱们不等他。吃。”商小青看看天色,也觉得无奈,二人刚端起碗,李默却回来了,一面脱衣裳,一边责备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我不回来怎么自己先吃上了。”
汪竹韵道:“你是谁呀,什么面子,凭什么要我们等。”
李默笑道:“好好好,我没面子。以后你们到点就吃饭,不必非要等我回来。”
汪竹韵道:“你少罗嗦了,赶紧吃饭,我还要出去打麻将呢。”
商小青服侍李默洗了手和脸,坐下来,斟了一杯酒。李默招呼道:“你们也喝点,天气冷的不像话。”却又打趣汪竹韵道:“你就别喝了,免得输了埋怨我。”汪竹韵从他手里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你放心好啦,这宁州城谁敢赢我的钱,吓死她们。”
李默听了这话就觉得有些别扭,在一起打麻将图个乐子,几时也变得如此势力了。
汪竹韵见他蹙眉,便冷笑道:“放心,她们巴结我,放水逗个乐子,我没赢什么钱,也没人用这种手段贿赂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在你这讲话不算。”
李默笑道:“这女子乱说什么大实话。”
汪竹韵吃了晚饭就走了,今天是双日,轮到商小青侍寝,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商小青给李默泡了茶,送他去书房,见李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退了出去。汪竹韵避了出去,她只是有了侍寝的资格,至于李默要不要她伺候她本人说了不算。
李默并没有十分要紧的事需要连夜做,他只是心情不好。
他刚刚把设在徐思思门外的眼线撤了,人的心若是走了,那留下她的人也没什么意思。
今晚很关键,走与不走都在今晚,所以他有些紧张和烦躁,也就没有心思去找商小青。这个朴质的女人并无十分风趣,笨嘴笨舌的说不出他想听的话来。
他本来想找汪竹韵聊聊,又怕坏了她们之间的规矩,就忍住没去。
细一想想,汪竹韵就真的能替他解忧吗,只怕也未必,他的事还是得自己去解决。
枯坐了一阵,终是无趣,李默于是摘下墙上的弓,带了一壶箭就出门去了。
打夜很有意思,至少可以消磨一下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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