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夏王朝疆土无边,百姓安居乐业,洛都内人流如织,说百业兴旺实不为过,一名说书先生忽然公开说,王朝已有亡国之兆,且居然没人管?
“兄弟不必吃惊。”程千源连忙低声解说:“说书人云先生乃开国八骑之后,当今太子爷的老丈人,他不去做官,一定要在此说书娱人,不论说什么,朝廷是不会追究的。”
“哦,原来是太子的老丈人。”苏子昂仔细一体味,云先生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京兆府中的官员大多在混日子,凡事能拖一天是一天,只求按时领到俸碌就成。
“云先生。”洛都三少许百荣忽然从一个单间伸出头来,叫道:“你光会给朝廷看病,可会下方子治病?我们洛都三少才高八斗,却一直得不到朝廷重用,云先生帮着说说话,弄个五品官当当吧?”
“行。”云先生朗朗一笑,道:“本先生封你为玉春楼坊五品探花使,即可上任,快去上任吧。”
“讨厌,戏弄人家,不和你说了。”众人一片哄笑声中,许百荣伸出兰花指一戳,把头缩回单间。
“啪”一声。
云先生一拍醒堂木,道:“咱古王夏朝如今四境安定,万国来朝,大伙儿知道万国为何要来拜码头嘛?”
众人一片寂静,只听云先生讲道:“只因本朝有一柄剑在,它就是大明王掌中的刑天剑,在座诸位虽从没见过这柄剑,但这柄剑却关系到各位生活的幸福。”
“云叔叔,你在又危言耸听,刑天剑和我有啥关系?我从来没见过刑天剑,还不一样天天喝着小酒儿,听着小曲儿。”田旺旺的声音从单间中传出。
“小孩子不懂事,刑天剑威慑群邪,它在大明王掌中,就是一尊神灵,本朝众生得它庇佑,若有一天它不在大明王掌中,妖魔鬼怪便会重返人间,那时各位小子们酒不用喝了,曲儿也不要听了,四散逃命吧。”
“云叔叔,说书人的嘴,旺旺辨不过,你给说个没听过的新鲜故事吧。”
“聒噪!田旺旺你个不要脸的货,闭上臭嘴行不行?”一道傲慢声音从另一个单间中传出,隔空猛打田旺旺的脸。
田旺旺怒吼:“去你娘的卓瑞云,给小爷滚出来。”
“好,小爷滚出来了,田旺旺你接着。”
一个大茶壶和十数只茶杯从另一个单间飞出,腾云驾雾,砸进田旺旺单间窗口,给田旺旺带去一片沸水。
“嘭”一声,一道白色光芒从田旺旺单间飞出,将沸水和茶具一起震飞出来,跌落一地。
“蚩灵盾?”苏子昂心中惊诧,田旺旺一伙人身边竟有一名八阶武士存在,能是谁呢?
“啪、”云先生一拍醒堂木,怒喝:“两个小兔崽子,都给我滚出去,翻着跟斗滚。”
“哎,云叔叔别生气,小侄立刻滚。”洛都三少从单间中滚出来,向云先生施了一礼,蹿出旗扬茶馆。
苏子昂一看,单间内竟没有第四个人,也就是说洛都三少中有一人是八阶武士,此人敛息本事极好,身上无任何武士气息,可以肯定不是许百荣。
“云伯伯。”卓瑞云从对面单间中喊道:“是田旺旺那无赖惹的事,他先骂我的。”
“你也滚,以后甭来旗扬茶馆。”云先生一声断喝。
五位公子哥儿从单间中出来,为首一名绿袍公子向云先生一施礼,道:“小侄错了,这就告退,改天再来听云伯伯说书。”
云先生不置可否,只是挥挥手。
程千源低声介绍:“绿袍公子便是卓鼎风大将军的长公子卓瑞云。”
“千牛卫大将军卓鼎风的公子?”楚天询问一句。
“是的是的,卓大将军不是两位兄弟的师伯嘛?”程千源笑问。
楚天笑道:“确是如此,程大哥。”
“啪”一声。
“方才云某两名晚辈惹事生非,扫了大伙的雅兴。”云先生一拍醒堂木,手捻长须说:“下面由云某说一段本朝典故,大明王率八千精骑,大破齿火罗国十万铁军”
苏子昂问:“程大哥,齿火罗国是什么地方?”
“本朝境外四面无数王国,齿火罗国位于西北金门关外,据说人口不比本朝少,一直对本朝疆土虎视眈眈,本朝大明王便驻守金门关。”
苏子昂登时想起三泰宗的何二娃和苏轻烟,便问:“金门关内向东,是不是有一座大城叫襄城?”
“对,有一座襄城,苏兄弟果然不愧为名派子弟,对天下事见多识广。”程千源笑容竟有一份恭维,在苏子昂看来,上面写着用心不良四个大字。
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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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音珠落玉盘,抑扬顿挫,带有一股快乐磁性,主要是夸大明王如何天威无敌,大殿中人人都在侧耳倾听。
苏子昂略略一听,心中好奇,大明王如此神通无敌,若与金真人争峰,不知两人谁更高明些。
数个时辰后,三人出了旗扬茶馆。
“程大哥,我和楚师兄回蝴蝶园收拾园子,咱们在此别过,明日再见吧。”
“蝴蝶园?那园子好大啊,明日你俩就安心收拾园子吧,不用到京兆府报道,有事我喊你们。”程千源十分热情。
“无故献殷勤,别有用心。”程千源越是热情,苏子昂越是感觉其中有假,但他仍然一拱手,道:“多谢程大哥照顾。”
“好说,好说,兄弟一场嘛。”程千源笑呵呵的拱手而去。
望着程千源远去的背影,楚天道:“苏师弟,咱回去收拾蝴蝶园嘛?不是委托给武六七了吗?”
“咱去找陈不凡大哥商量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苏子昂简明扼要说道。
十字大街,永乐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场交谈过后,陈不凡指点了三条意见。
一是按以往习惯,外地镖车进洛都不会住普通客栈,只会住城中大型车马店,二是程千源如果具书结案,让苏子昂和楚天签字,这个字一定不能随便签名,三是程千源存在一定可疑性,但程千源是朝廷命官,要不要暗盯梢,由苏子昂和楚天自己拿主意,但要注意程千源身后或许有黑手,这黑手也许很强大。
散席以后,陈不凡告辞归府,两名年轻人沿途奔回住处。
“苏师弟,你对此案怎么看?”楚天问道。
“查下去,数十条人命不能白死,陈大哥担忧程千源背后有黑手,咱俩背后有木师伯和卓师伯可以借力,不惧他们。”苏子昂眉头一展,说:“我隐约感到,凶匪做案手法老道,这绝不是第一次,若破了案,一来咱俩立下大功,一二大涨太华派威名。”
楚天问:“具体怎么查?”
“按陈大哥指点的方向,顺德阳门的路向城内查,能一次入住数十辆镖车的大型车马店数量绝不会太多。”苏子昂冷静的说道:“叫上六七和姚师兄来一起查”
两日后,苏子昂和楚天一身便服,出现在一家罗家车马店大院外面。
“楚师兄,对面杂货铺和茶铺的伙计,一起证明看到金刀镖局车队曾入驻罗家车马店,咱俩进去看看。”
楚天道:“好,小心些。”
罗家店背倚洛水,用黑砖彻了一个大四方院,院门口摆有一溜下马石,院内面积非常大,地面以碎石铺彻,一溜十余间朝阳大通间,中间一个二层木楼,可以俯瞰店内一切。
“两位客官里面请,住店?”一名面色黝黑的伙计迎上来,开口询问。
苏子昂应道:“住店。”
伙计高鼻深眼,头发弯曲,似个胡人,上下打量二人一眼,又向店外看看,问:“客官从何地而来,多少辆马车,车队呢?”
“从一鸡鸣三郡而来,掌柜的派我俩先探探路,能让先看看店铺嘛?”
“随便看,随便看。”伙计换上一付笑脸,一哈腰,做出一个里面请的手势,道:“小人周老六,请问两位客官如何称呼?”
“在下姓苏,这位姓楚,周老六你头前带路,说说店中规矩?”
周老六道:“咱这就是供南来北往车队居住的大通间,一个房间一夜三两银子,管热水,饭茶另算,所有房间价格都一样。”
“三两银子不贵,我最少需要订三间,但先要找间宽敞干净的,走吧。”苏子昂吩咐道
院中央二层木楼上,一名穿描金锦袍的青年男子正在站在一个房间中,摆个奇怪姿势掐诀练功。
一名伙计奔进房间禀告:“史公子,下面来了两个要住店,但神色可疑,你要看看吧。”
“可疑的人?”青年男子一回头,鼻高眼深,蓦然正是无影宗少寨主史金贵。
伙计道:“应不是普通人,是两名凝元境修士。”
史金贵收功而起,快步走到窗前,从一个格子缝中向外观看,恰好看到周老六带着苏子昂和楚天从一个房间中出来,又拐进另一个房间。
“这两人是?”史金贵脸色铁青,全身倏地趴在木窗格子缝上向外查看,喘出一口长长的大粗气。
伙计惊问:“公子你怎么了?”
“下面两人应是本公子的仇家。”史金贵眼冒凶光,似一头嗜血的狼,狰狞的说:“血海深仇的死敌,竟送上门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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