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眼见如此形势,自己撇了朴刀,举起双手,向前几步,高声喊道:“尔等都是大宋的子民,万万不可做这等造反杀头的勾当啊!尔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抢官粮!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啊,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快快放下粮食,速速散去,官府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触犯惶惶天威,朝廷天兵降临……”
赵四笑问何温玉道:“嫂嫂,这二货谁呀,这个时候还能叭叭的讲大道理?”
“这人可是整个京东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哈哈哈哈!原来是他!”赵四转身对宋江拱手作揖,纳头便拜,道:“公明哥哥!小弟这厢有礼了!梁山数千弟兄,虚席以待,等着哥哥上山坐第一把交椅,主持梁山大局,带着弟兄们共举大义、替天行道呢!哥哥和小弟之间的约定,难道哥哥忘了么?”
宋江闻言,微微一怔,脸黑的好处就是变了色别人也看不到,他大怒道:“贼子,休得胡言!我宋江之忠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岂是你这小贼信口胡言就能混淆视听的!我劝你趁早命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可从轻发落……”
“公明哥哥,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敢做就要敢当,小弟三百两黄金送到您面前的时候,您可不是这等说辞啊!”
宋江简直要气疯了!吼道:“小贼何人?休得猖狂!”
“小弟乃是山寨王大头领的胞弟王仪!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小弟送三百两金子到你宋家庄的时候,你可是左一个贤弟右一个贤弟的……您不是答应王大头领,要在今日助我夺了粮食,上山共举大义的嘛?也对,您还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看你们这点老弱病残的人马,应该是您设法将朱仝雷横的步军马军都调离了郓城吧?小弟谢过哥哥大恩……”
前面赵四信口开河,时文彬率领的众人还不以为意,等到后面说到军队被调离的事情,大家不由齐刷刷望向宋江……
宋江大怒,折返捡起地上的朴刀,就要上前拼命!何温玉手上的弩箭长啸一声,直接射飞了宋江的帽子!宋江大惊,不敢进前了!
赵四这边救回来的降卒家眷,见了这么好的粮食,就像是见了亲人,装粮食装得那叫一个卖力!那些裹挟进来的漕运小厮、路人百姓等等,在隆隆而响的震天雷和蓄势待发的弩箭的作用下,也不得不七手八脚,拼命干活!干活稍慢的,直接被弩箭刮着脸皮、头发射过去,吓得尿都流出来了……
粮食很快就被装进各式各样的麻袋布袋,渐渐地所有赶来的车子都装满,堆得高高的,赵四又命令每人按照最大体力扛一麻袋半麻袋的……
顺意仓在城西,乡兵营在城北,这时候乡兵营方向传来隆隆雷声!时文彬闻声大惊,道:“那边是军营?”
“那边剩下的军马器械怕是……?”宋江气得一下子把朴刀插在地上!
这时候城南也传来隆隆的雷声……
“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宋江急的没法子,喝问道。
“你猜?”赵四笑眯眯地对宋江道。转身想着手执震天雷和强弩、手弩的弟兄道一声:“好了弟兄们!齐声大喝,梁山威武!”
“梁山威武!”
“梁山威武!……”
……
“好!放炮出发!”赵四顺手一颗震天雷扔向时文彬、宋江方向,接着何温玉也扔了一颗!众人学样要扔,被赵四摇手制止了,吼道:“干嘛!放两颗玩玩就好,你以为这真是天雷,不要钱啊?”
众人哄然大笑中,宋江拉着时文彬迅速向后奔窜,也算是这小子有见识,一众人总算窜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轰!轰!
两声巨响……
时文彬、宋江直觉耳朵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见了,看着赵四向他们竖中指,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含义,贼子们裹挟着百姓,车载肩扛,几乎搬空了所有粮食……这一切,在眼前无声无息地走远了……
宋江第一次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时文彬已经没有感觉了也没有思维了,简直就像一根瞪着眼睛的木头,他们默默地看着赵四一行消失在视线,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作……
赵四一伙,裹挟着百姓,嚣张地押着大量粮食,大摇大摆穿过街市,到了东门!奇怪的是大街上连一条狗都没有,十分安静,所有人估计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吧……
城门在时文彬严令下早已关闭,城上也有些士兵守着,但是这种小城,结构简单,十分容易攻破,而且是从里到外,只是强弩射过去、震天雷扔过去,所剩不多的几个士兵,吓得跑没影了!
赵四命人开了门,出城走不远就到了水边!
进城的时候,赵四早已命人控制了所有停泊在码头的漕运船只、渔船、商船、载人船,大小船只六十余艘,其中有些漕运船只和商船十分巨大,加上他们开来的两艘海鳅船,装这差不多五千石粮食,简直是小意思!
赵四也没有放走任何的人打算,威逼裹挟来的百姓和漕运小厮开始装船,然后让他们划船,按照指定路线行驶……
有几个胆子大的,打算开溜,刚走跑几步,小腿上就牢牢地钉上了尾巴,仆倒在地!
“再有敢逃者,下一步射的就不是腿了,而是后心和脑袋!”赵四怒吼一声!
一霎时,安静地只有风声!
钱卫家带着四五个兄弟,在最前面的船上领航,手弩上弦,时刻准备!
后面自然是赵四和何温玉,两艘海鳅船上,强大的床子弩被赵四改造,可以任意调整方向和射击角度,床子弩上安装的是一种和奇怪的箭,前面是一个巨型菜瓜那么大的长棒形糙铁球,前段是锐利的尖角,后面是长长的竹竿!
整装待发之际,赵四高声吼道:“都给我老老实实划船回山寨,若有敢耍滑逃跑者,犹如此船!”赵四旗子一挥,只听一声长啸,百步之外的一艘木船上扎上了那种奇怪的箭!
轰隆!
木船木片纷飞!有一边的船舷被炸飞了,接着慢慢沉了!
被裹挟来的百姓和码头的漕运小厮、商人、游客乱七八糟,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好开始老老实实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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