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亭,柳逸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其实也就是昨天的事情,再次来的时候,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带来的毛病,总觉得每一次醒来,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而对于五里亭就是这样,似乎很熟悉,但是又很是陌生。
唐肃之见柳逸来到这里,便感觉到很是好奇,问道:“柱国,来这里干什么,下官已经检查了很多遍,什么东西都翻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暗道之类的。”
唐肃之或许是在猜想,柳逸是因为自己的检查不够细致,从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可不行,毕竟自己可是很负责的,自打出任这长安县令以来,就从来没有哪一件案子如此重视,昨天晚上几乎没有休息,早间一大早就来这里调查,现在都顶着一个黑眼圈,不就是为了可以早点弄清楚案子,让柳逸对对自己满意吗?
柳逸并没有想到这个唐肃之就在这一瞬之间,竟然产生了这么多想法,是以问道,“你知道,这张家的东家哪一户吗?”
这个对案件来说,其实说关键也关键,说不关键也不算太关键。不过,幸好,抱着多一条线索,多一条希望的唐肃之还是把这个事情给做了,是以,答道,“哦,就是这张家租房的后面那间屋子的主人,徐家。这徐家原是这修建大兴城的一个包工头,修建大兴城,工期紧,但钱也给的多,他呢,也赚了不少钱,这街头这一片都是他家的房子,除了张家外,还有几家人租住着他的房子。”
说到这里,唐肃之又说道,“哦,对了,这张家用来买布匹的店,也是他们的店铺。可以说,这张家在这五里亭,算是一等一的富裕人家。”
这时,柳逸便问道,“那这徐家可是哪位后辈跟这妇人年纪差不多的?”
唐肃之仔细一想,“下官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徐家在五里亭一向也是遵纪守法的良善百姓,便没有多问他的情况。大人若是想问,下官可是传这五里亭的亭长一问,他最是清楚。”
“这坊主不会就是徐家人吧?”柳逸忽然有这么一个直觉,毕竟这县以下的官员,那都是一些乡绅地主充任,毕竟在一个地方,如果你把职位按给一个普通百姓,在这种权力不下乡的封建社会,你自身没有比他人高一等权势,想要压住别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果然,柳逸这话一出,这唐肃之立刻答道,“正是,这五里亭的亭长就是徐家的二爷,徐光亭。”
柳逸刚想说,这种事情你问他,这不是想着走漏风声吗?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想到,这个案子,你想瞒过徐家,可能吗?毕竟这案子就发生五里亭,他徐家是五里亭的亭长,又是这张家的东家,无论从哪一条来看,他们都得关心一二,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想到这里,柳逸连忙对唐肃之道,“算了,他们毕竟是这五里亭的亭长,咱们还是去他家里走一趟吧,免得失了礼数。”
唐肃之一听,得,自己一个正六品的长安县令,在你面前都像个孙子似的伺候着你,结果这个连品级都入不了的五里亭亭长,竟然让你亲自前往,而且还要带上自己,果然柱国大人,心思很别致,想到哪就是哪呀。
张家是个大家族,虽在京城附近,但毕竟已经离去五里之远,只要花些钱,建个大院落,也是正常的。柳逸和唐肃之站在徐家门口,看着蹲着的两头石狮子,便在心里想着,这徐家还真是敢呀,因来来的路上,这柳逸便已经问过唐肃之,知道这徐家并无一人在朝廷任官,只是有不少人在外面走商,所以确实有点儿钱。
商人其实应该低调点才是对的,毕竟,你再有钱,能跟官作对吗?要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官府保护而得来的结果。这么高调,会让官员心里不平衡的,若是找个罪名,只怕就是家破人亡,家产充公了。所以,商人都比较低调,比如钱万有。
这是一个大进的大宅子,从外面看,确实也看不出有多大,主要地势作的好,如果单从这街道上来看,你会以为是两处或是三处宅子,因为它们的瓦片不但是三种颜色,就连布局也是不一样的。
听说是长安县令拜访,这徐家的主人徐光祖立刻引了出来。商人,最厉害的就是那双眼睛,见这位长安县令大人,竟然对身边的身轻后生如此礼敬,柳逸虽没有表明自己的官职,这徐光祖也不敢轻视,虽在礼节上对柳逸更为重视,然则却让人看不出来,端的是一门好手艺。
三人在会客室坐下,说到这个会客室,其实布置挺简单的,不算是很豪华,可以说也就是中资水平,从柳逸进来,也走过几处院子,发现这徐家一切都按照大,全两个特点出发布置,几乎没有什么精品。
再联想到这宅子的大,想来这就是一个暴发富,恨不得让全天下人民都看到自己富有了,不是以前那幅穷酸模样了,我有钱了,但这宅子精装修那是很要钱的,有时候,一个小小摆件,那就得几千两银子,就连柳逸这样的身份,有些东西也不敢多弄的。
所以,这徐家呢,也不讲究,只要像就行,管它是不是精品,再加上他所结交的朋友,也都不是一些很识货之人,还都以为他发财了。但在柳逸和长安县令看来,只有其形,并无其质罢了。
“二位大人,尝尝小人这茶。”在柳逸和唐肃之观看这会客室时,茶已经煮好,这徐光祖连说道。
柳逸正有口渴,也就没有拒绝,端起来吹了几下,便喝了一口,立刻赞道:“嗯,不错,确实是好茶。”
这真不是假话,柳逸也算是喝了不少茶,知道这茶,无论是从茶色,口感,还是这汤汁,哪一样都极不错的。
“呵呵,大人喜欢就好,这可是小人珍藏了多年的好茶。”这真的不是假话,这茶徐光祖可是准备着给大人物喝的,柳逸和唐肃之就是大人物。像平常来的一般人物,他都不会拿出来的。
柳逸看着这徐光祖也不喝茶,便问道,“嗯,你怎么不喝?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喝才有味道不是?”
“大人说的是。”反正已经煮了这么多,喝上一点两点也是没有关系的。这徐光祖便趁着这个机会喝上了几口,这徐光祖心想,还真别说,这茶跟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果然是不一样呀,真是好喝太多了。要不是,家中存货不多,还真想天天喝呀。
“我看这门上写着两幅对联很是有韵味,不知出自哪一位名家之手?”柳逸喝着茶,忽然问道。
那徐光祖正在想着要不要哪个时候,自己偷偷地喝一次,听到柳逸这么说,脸上充满了得意之色,便道:“正是犬子所书,这小子其他没什么好的,就是爱看两页书,写得一手好字。这不,今天天不亮就吵着说要出去游学,说是去求得一张荐表,小人听说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的。”
“令郎有这份心思,你这当父亲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感觉有些惋惜一般。”柳逸笑笑道。
能听到柳逸的称赞,徐光祖还是很高兴的,长安县令那可是正六品的高官,能让正六品的高官都奉承的,至少也是个五品。在这个京城里头,虽说五品不是什么大角色,但对于他这种子的家族来说,已经是不能高攀的贵人了。
是以,这徐光祖便道,“小人这儿子呀,早先读书就很刻苦,还得到过先生的称赞,只可惜不曾得到荐表,便一直在家中闲坐,现在已经是三十有七了。以前还会读几本书,可是一年前不知怎的,过了午后,就把自己紧闭在屋中,任谁叫唤都不听,也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房中。”
“哦?还有这种事?”柳逸之前便猜测这范三娘找的这个奸夫就是徐家的某一人,毕竟以她那样的姿色,确实能够入一些人的眼睛。再加上,看那女人身上所穿的衣物,均不是什么便宜货色,这五里亭能够供的起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本来猜测有个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这徐光祖一说,顿时有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了。要知道,同样是下午不见客,还住的这么近,又这么有钱,符合这三个条件,这可能性怎能不蹭蹭蹭地往上涨呢?
徐光祖并没有想到这里头有什么问题,他儿子临走的时候,也没有交待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当然只要他儿子不傻,也不会如此交待。所以,这徐光祖便把这不该说的都说了,“对呀,老夫也是担心不已。不过,幸好,他也知道上进,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知道令郎去往的是哪个方向?不会是京城吧?”柳逸问道。
这徐光祖果然到现在也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自然不会去京城,小人这儿子早些年也不是没有去过京城,可那里都是士族大家的地方,我们这种寒门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的的,听说是打算前往江西,拜访一位当世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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