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其实也想着站起来奔跑着走,但是小二哥真心做不到呀。倘若是一条腿中箭倒是可以跑上一跑,可是这两条腿都中箭了,如何能跑?那钻心的痛,哪里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是以,这小二哥只能拿剑撑着,能跑一点算一点。直到柳逸叫住了他,他这才想到,这样的速度,可是连三岁小孩子都跑不过呀,又如何能够逃出去?
而那边,已经结束的战斗的吴大夫对着柳逸就是大喊,“少爷,小心他自杀呀。”这可是一位堂主,那可是很多信息的集合体呀,若是打开这个口子,知道的自然就多了,可不能让他自杀呀。
“他若是想死早就死了。”柳逸慢悠悠地走到小二哥身边,用一种询问地口气问道,“小二哥,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小二哥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逃了,想死确实下不去手,好死不如赖活着,在他这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一下问两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柳逸说着,又顿了顿继续道,“我是谁,我想干什么,你去了京兆府就知道,带走!”
很快,侍卫便上来把人带走。而这时,作为柱国府的侍卫队长的慕剑侠向柳逸禀报道,“柱国,所有人检查完毕,除四人还活,其余人都已经战死。”
“你看看你们,让你们多留些活口,怎么就他们死了?哎,真是可惜了。”柳逸非常惋惜道。
而那边慕剑侠听到柳逸这么说,直接跪倒在地,“柱国,小人知罪,请大人责罚。”
讲话言简意赅,从不为自己辩解,换句话说,就是老实,这就是这位慕剑侠的主要特点。当初,这位慕剑侠那可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加上这老实的性格,哪里能冒出泡来?
柳逸也是因为一次无聊翻看侍卫名录时,被他这名字所吸引,让他来表演一段剑术,没想到这人武功还挺高的,再加上人老实,又听话,柳逸便让他出任副队长。
结果你给他一个机会,他却给了你一片新天地,柳逸很是惊讶,正好这正队长因年龄问题退休去了,那慕剑侠就顺势成了队长。当上了队长后,柳逸发现这慕剑侠悟性还很高,别看他老实,很多东西,柳逸不讲,这慕剑来也能懂,而且会主动把事情办好,根本不用柳逸操心,好用的很。
这说明,很多人都是这样,只要你给一个机会,一个平台,他就会给你一片新天地。
“责罚是肯定要的。”柳逸却并不说什么你无罪,不用责罚什么的。“你现在把人给我平安送到京兆尹,你这罪就可以免了。”
“是。”慕剑侠倒还是这风格,根本主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柳逸却笑笑地帮他指出,“海河帮可不是什么小帮派,路上可能不太平,你可不能勉强呀。”
慕剑侠抬起头,自信满满道:“柱国放心,绝对没问题,他们有人,难道我们没人吗?”
柳逸听到这慕剑侠说这话,知道他准备了后招,也就不担心了,毕竟这种老实人,已经被人坑怕了,哪一个不是准备了好几招后手?是以,柳逸道,“好,我相信你,你也别让我失望,去吧。”
“是。”慕剑侠高声道,“定不负柱国所托。”
看着慕剑侠带着人离去,吴大夫才走过来,问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准备了后招?”
柳逸尴尬地笑笑,“即便我说了不带他们出来,这些人就真的不跟着出来吗?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在他们苦苦哀求下,就让他们跟悄悄跟着来,当我知道这小二哥有问题时,要通知他们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吴大夫这才知道了,还以为柳逸早就准备好了后手呢。“那少爷,为什么我们不跟着一起回去?万一出现问题怎么办?”
“不了,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既然出来了,总得做点事情。”柳逸在前边走着,摆摆手道。
那边吴大夫连忙追了上来,担忧道:“少爷,怕只怕还有人追过来,到那时候就危险了。”
“别担心,一时半会儿,他们来不了,等消息传回去,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我是他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不让帮派毁于一旦,而不是来追究我们。”柳逸解释道。
吴大夫一想也是,但隐隐感觉有点儿不对,“少爷,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们毕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放心,我自有打算,走吧,不然天都黑了。”柳逸说道。
柳逸都这么说了,吴大夫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要去的其实就是长安县衙,大兴城内的事情归京兆府管,京兆府外就归长安县令管。
人分个三六九等,县令也是一样的,大县的县令和小县的县令能比吗?繁华地带的县令和穷僻地带的县令能一样吗?
所以,同为县令,品阶也有高有低,从八品至六品,跨度三品六级,地位也极是不一样。
如果说州郡所在的县令是苦闷的,那作为国之京城所在的长安县令,那就只能用“无奈”二字来形容了。
毕竟州郡一级,你头顶也就几个十几个是你的长官,而京城那可个个是你的长官呀。哪一个达官贵人在京城外没别院田产的?虽说,直接面对着这些官员的人,是京兆府府尹,可人家是王爷。长安县令六品官,放在外面,那可是坐首席的人物,可在京城这样五品遍地走,四品你也有的地方。六品?谁理你!
而柳逸来找他来了,长安县令姓唐名肃之,是一个年仅三十的中年汉子,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即便在夜晚,即便唐肃之穿着厚厚的官服,却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柳逸出现在县衙门口时,唐肃之则笑脸迎了出来,“不知道柱国前来,下官不曾远迎,实在是罪过呀。”
“哪里哪里。”柳逸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我都才到衙门门口,你就已经迎了出来,看来唐县令的消息很灵通嘛。”
“呵呵,柱国说笑了。”这唐肃之连忙尴尬地笑笑,毕竟不知道柳逸想表达什么意思,是夸奖还是批评,无从得知,又如何见招拆招。
唐肃之当了这么几年长安县令,衙门虽从长安旧城移到这大兴城内,但不变的依然还得同那些达官贵人混在一起,小心地伺候着。这里的哪一个人,都能把他轻易碾压。
就如同柳逸,他除去柱国的品阶,单单只是司法参军,正五品的官阶,一样把他这个六品县官甩得远远的。
正因为如此,唐肃之便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宁愿不建功,但也绝对不能出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柳逸的责难来了,因为柳逸开口问道,“唐县令,本来在你们的长安县内,我这个京兆府的司法参军是没有说话的份。”
“大人这话说的,大人能够来我们长安县,对下官进行鞭策,那是我辈之福分,哪有这样的说话。”
其实柳逸和这个长安县令都没有什么错,这事就有点儿类似后世省公安厅长对某一县长训话一样,虽然这厅长职位确实比县长高,但这训话,自然是不对的。当然现实情况,也是如同这一幕一样,虽然不合情理,但毕竟厅长级别高,人家的背景比你深,你不听还不行。
柳逸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这长安县令心里服不服气,而是说道,“我们京兆府出了一个案子,所以到你们五里亭是找了找线索。”
“大人事必亲为的作风,真是令我辈佩服。”这唐肃之的马屁可是见缝插针,拍起来也是快的很呀。
结果这一马屁却拍到马蹄子上了,这唐肃之本来还想着往下说的,结果看到柳逸脸色不善,连忙把嘴巴给闭了起来。
柳逸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想着算了,这毕竟也是六品高官,也不能完全不给人家面子不是,这要骂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我自己的案子倒没有找到线索,倒是给你找出一个案子来。唐大人,你不会想着就在这里跟我谈事情吧?”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下官失职,下官失职。”这唐肃之一紧张,竟然都把话重复着说,“大人里边请里边请。”
长安县令的衙署并不在皇城之内,而是紧临着都会市的安邑坊内,其实一开始这里只是作为一个办事机构,它真正的衙门还是在长安城内。但,唐肃之可不是什么傻瓜,长安城内,也有些朝廷的机构,可那是什么机构?
整个大隋朝的政治中心已经移到大兴城内了,你若守在那里,要想获得信息基本都是不可能了,百官的言事,百姓的趣闻诸类此类的信息都得不到,或许某一天你就没了现如今的职位。
说,这个长安县令,远没有其他县令那般威风,还得四处给人当孙子,但毕竟是正六品的高官,只要熬过一任,不出大事,那就是去各户任主事,品阶或许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顶上也有一堆人,但这是慢慢上升必须的过程。
而且,长安县令,那可是可以上朝的角色,虽然站的位置极后,但若某一天简在帝心,一辈子就发达了,成为文官之首也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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