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王仲宣的指责,徐登表示很受伤,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对方不是跟你同一路人,可你却不得不和他合作,还得接受对方对你的指责,虽然只是因为对方无知,然而你却一样不得置疑他,很是无奈呀。
“王老哥听说过围而有缺吗?”徐登打算好好给王仲宣普及一下兵法基础知识。
很显然,王仲宣并不打算领情,在听到徐登打算掉书袋时,直接抢过话头,“你也不用讲这些有的没的,老子只听说过一鼓作气,既然能一次拿下广州城,为何却要停下来,老子搞不明白,你们这些文人肚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嘿嘿,那是因为你蠢。”徐登在心里笑骂道,嘴上却说,“哟,王老哥原来对兵法也有了解呀,老弟佩服。”
“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就跟我说说,你的理由是什么,若不能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带着兄弟撤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联合那老夫人故意整老子。”王仲宣气呼呼地说道,一屁股坐下,却发现椅子上竟然还放着东西,被这么硌了一下,刚刚平息了一点点的火气又再次燃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踹倒,“连你也欺负老子是吧?”
“王老哥,先消消气,听老弟慢慢说来。”徐登倒也真忍得住,或许他明白,跟他的大业比起来,这么一点委屈实在不算什么。
“有屁快放!”王仲宣真是气的很,虽然自己说了不给个交待,自己就带人先撤,但搞成现在这个模样,怎么可能先走?
“那我想问问王老哥,我们是想把冼老夫人那些人赶尽杀绝呢,还是占领广州城统领他们,让他们也听从我们的吩咐呢?”徐登倒是一位好老师,他打算一点一点地把王仲宣从他自己的思维困境中脱离出来。
果然,这王仲宣仔细一回味,也觉得没有必要把城里人全杀光了,那将来可是自己的人呀,若是杀光了,到时候广州城上哪找那么多人去?不过,王仲宣骨子里就看不起文人,哪里会承认自己错了,“老子本来就没想着要把这群人全杀光,再说了,这攻不攻城,跟杀光人有什么关系?”
王仲宣一听,得,这老小子嘴还挺硬,看来得再加把柴了,“那老哥想想,若是我们一味强攻,你觉得他们会弃城而逃吗?显然是不会的,这打仗说起来,本就是打的一口气,若我们一味强攻,只怕他们这口气就一直在心里吊着,除非我们把他打死了,否则这口气就消不下去。”
见王仲宣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所以,我便让兄弟们先歇一歇。王老哥想想,如果你守城,这个时候看着对手撤离,自己再守下去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你想我跟你说,那些俚人会全部撤走?别忘了,他们可都是俚人呀,再说了,他们的大部队很有可能会来救援,他们真的会逃吗?“王仲宣就是不信徐登之前便已经料想了那么多,自己这么聪明都没想到,难道他就想的到,不可能!
徐登拂了拂他的长须,还真别说,还真有几分英姿,笑笑道:“老哥又执念了,他们大部队已经抵达大余山,那地方离城远不说,且必经一处险要之地,我的人已经在那里设伏,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传来。
至于你说这俚人不降之说,即便是,那也没有关系,要知道他们是守城方,我们是攻城方,现在我们的人都休息好了,只待寅时一到,我们便再次攻城,这个时候,我们留一座城门不攻,任由他们撤离,你想想,他们还会再守下去吗?”
说得兴起,这徐登一口气接下讲下去,“到时候,王老哥只须要带少许兄弟追杀过去,一群只顾着逃命的人,会回首还击吗?自然是不会的,还有,这些人既然打算逃难了,想来,也会把值钱的物件都带上吧?到时候,各位头领想发财,可得好好搜查一番哟。”
一众头领听到有钱可捞,有东西可抢,个个眼睛都冒出绿光,恨不得立刻攻城,把这些人都撵出去,到时候就可以有钱有女人,想想都激动。
“头领,头领,不好啦,不好啦……”门外跑来一群报信的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每一个嘴里都是这么喊的。
待人挨近后,王仲宣抬腿便是一脚,“老子心情本就不好,竟然跑进来就说不好了,说,出什么事情了。”
还真别说,王仲宣这一脚,效果是很不错的,那些大喊大叫的俚民也好,自己部落的人也好,都安静下来,让一人跟王仲宣禀报。
原来,丁福信慢慢挨近王仲宣的营寨时,这才发现竟然连个放哨的都没有,近一百号人就这样进了营寨。
不过,这个真怪不了王仲宣和徐登,前者虽是土匪出身,却也知道放哨的重要性,后者就更不用讲,更是了解放哨的重要性,他们二人也是安排了放哨人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放哨。
结果呢,作为王仲宣的嫡系部队,自认为此战他们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再加上本身就有那种优越感,认为放哨这种事情,自然得交给其他山头的人来做。
而其他山头的人,哪里敢反抗,只是守了大半天,心想着,反正又没有人来进攻,再说了,那些在广州城里的人,我们不去进攻就是他们的福分了,哪里可能从城里头出来,偷袭自己,简直笑话。再加上之前的进攻,他们也累的很,所以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丑时可是一个人最困觉的时候,也正是睡的正熟的时候,丁福信等人都把火把点起来了,那火把燃烧过后发出的“噼里啪啦”声,竟然也没有让他们听见。
丁福信一看,这是一个好机会,带领着一众兄弟,骑着马,看见帐篷就点,那时候的帐篷可都是用粗麻编成的,再加上为了防止雨水的渗透,人为的在外面涂了一层油,结果这火把,一点,整个帐篷便迅速燃烧起来。
“啊~~~~~~”“呀~~~~~~”这里帐篷时睡的正熟的人,忽然发现身上着火的,痛苦地挣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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