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樊毅提出来的建议,沈客卿明白,这是正确的,于国家而言,那是有利的。不管江边一带闹的如何凶,京口和采石这两处军事要地,还是要派兵的,即便国家已无多少余粮,但都得派人过去。
一但京口和采石丢了,建康那就危险了,毕竟建康那也是紧临长江的,到时候水陆齐袭,想守住建康就难了。
不过,跟自己的利益比起来,国家的利益算什么?再说了,帝王之气在于东南,北齐大军曾三次来犯,北周也曾两次大举进兵,没有一次不是大败而归,这次隋军前来,难道就有什么意外不成?
既然没有灭国之忧,还是大权独握来的紧要,但对方说的是大义,应该如何阻止这个提议呢?
说实话这沈客卿真是个聪明人,转瞬之间,沈客卿便想到问题的关键处,说道:“既然骠骑将军已经同百官商议,二人就不必面陈皇上,毕竟皇上也很忙,二位大人应该理解。不如,二位大人现在写好奏章,由我二人代为转呈如何?”
袁宪和樊毅也觉得这方法最有妥当,今上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哪会不知道,若是打搅了他,只怕……一想到这,袁宪立刻道,“若有二位大人代为转陈,那是最好不过,辛苦二位大人了。”
“为国分忧,何谈辛苦?”施文庆大义凛然道。
不大一会儿工夫,二人就把奏章写好,交给了施文庆,言道:“辛苦了。”
施文庆和沈客卿二人拿过奏章,便往临春阁而去。
临春阁内,陈叔宝把奏章摊开,待看完后,把奏章递施文庆,待其看完后问道,“爱卿以为如何?”
这施文庆这些年为何一直深得陈后主的信任,除去在宫中安排人手,时时了解皇帝动向,最重要的,就是这份猜测皇上心思的能力。他知道,陈后主此人,向来没有什么主意,遇事必问人。
现在把奏章送上,他哪有不问自己的可能?如此一来,即便袁宪安排人在宫内,也不能说自己没有把奏章递上去,也就怪不到自己头上。至于说,自己待会出言反对,那就是政见的不同了。
施文庆清了清嗓子,道:“为臣以为,朝臣所奏请的,本是件极平常的事情,只需要边城的将领就足以抵挡隋军。如果此时从京城向京口、采石派遣战舰和精兵,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惊扰?再者,前些日子,朝廷派去许多精兵对百姓进行镇压,若是此次再派兵,百姓是否会认为,朝廷又要对他们动手?从而产生抵抗呢?”
陈叔宝最是烦事情的,听得施文庆这么讲,果真合心意,立刻龙颜大悦道:“爱卿果然慧眼如炬,令朕佩服。”
“皇上赞誉,令臣惶恐。”施文庆连忙道。
昏庸的陈叔宝果然听信了施、沈二人的意见,没有向京口、采石派出战舰和精兵。
说完,柳逸看着晋王,道:“相信王爷明白,我这第二条理由是什么了吧?”
“不错,既然南陈不重这两处地方,那我们就从这两处地方打开缺口。本王即日率兵前往六合镇,柳逸你跟着本王。”
“是。”柳逸还能说什么,能跟着王爷,那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呀。
“贺若将军,所有船只归你使用,尽快横渡长江,抵达京口,力求一战必克。”
“末将领命!”总算要开打了,身为将军的贺若弼是很高兴的。
然而就在贺若弼要传令官进来,吩咐军令时,柳逸却阻止了他,提醒道:“我相信王爷也希望此次征伐南陈,不能令百姓不安。是以,一定要让军士注意,不偷盗,不扰民,不饮酒,不占屋,更不能JY女子,能做到吗?”
“放心,老子带的兵,那可是最守军纪的,若有敢出头者,老子砍了他的狗头。”贺若弼恶狠狠道。
“那我就放心了。”战争,本就是以夺取人命为过程的,你若是想没有杀戮,那是不可能的。但能不波及到平民,最好还是不要波及到平民。
待二人交谈完后,杨广笑骂道:“你小子,竟然敢要求贺若将军,也不知你对贺若将军使了什么法子,竟然令他那般听你的话。是不是,你也想对本王说这段话呀?”
“确实是这么想的。”柳逸也不避讳,直言道,“只是你是王爷,再说了,这军功可是你来评的,若到时候,没了我的军功,我找谁哭去?”
“你小子,胆子确实挺大的,连本王你也敢消遣。”话挺重的,但是杨广的语气却不严厉,“算了,本王正好也是这么想的。走啦,接下来有得忙,我们可得把营帐给人家贺若将军腾出来。”
“王爷慢走。”这杨广刚起身,这贺若弼便立刻行礼道。
看着这贺若弼如此急切地要把自己送走,杨广笑骂道,“你看看,你看看,本王才起身,就急忙忙地赶本王走了。”
“王爷说的是哪里话?”
“没事,此战若能漂亮的打胜,也是替本王争了脸面,哪还会怪罪于你?”杨广是个心胸宽广之辈,说的确实是实情。
江边一带几乎没了守卫,这多亏了柳逸发动的打土豪劣绅的行动,再加上贺若弼时虚时实的玩法,即便还有些守卫,也以为贺若弼集结兵力又是玩他们。
而他们看到贺若弼战船横江之时,这些守卫更是不敢抵抗,吩吩往南下逃跑。又为了掩饰自己逃跑的真实想法,只说江边一带百姓又开始暴乱了。那南边一边的官员听后,便只是笑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是以,当贺若弼带着他的大军抵达京口时,南徐州刺史黄恪正陪着属下喝酒,有人拿贺若弼战船横江的事情来说笑时,黄恪竟然道:“那贺若弼老小子,又在那里玩虚的,想着让我们陈兵于江边陪他玩,本刺史会看不穿这种把戏?”
“正是正是,第一次这么玩是聪明,第二次玩是无知。这贺若弼都不知道玩多少次,我是应该说他蠢呢,还是应该说他笨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坐在大堂的宾客顿时附声大笑起来。
“报,隋军已经攻被北城门,正往衙门而来。”门外一兵丁大喊着往大堂而来。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