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热?”阮蝎的脸上闪着焦躁,鼻头不停的在空中嗅着:“好大的一股火药味。”
阮长根也意识到不对,光秃秃的山坡上还有寥寥几颗小树,一片向阳的坡地上长着一小片的绿草。
脚下越来越热,空气中能看到极为明显的水蒸气,泥土开始变得于燥,大个的石头好像正在变红,那一片片的绿草忽然间变得蔫吧,继而一点点的枯萎,而后在全部人的目瞪口呆中燃烧了起来。
寥寥的几颗小树也化为燃烧的炭火,硕大的石头在火红中裂成几半,原本还坚固的地面顷刻间变得有些瘫软,这一下阮长根才知道怕,张口喊着:“大家快些跑”说罢他一马当先的往山下跑。
其他的弟子门人也跟着往山下逃窜,一个个精壮的小伙子,两条腿蹬起来那叫一个飞快,眨眼之间就从山顶跑到半山腰。
轰隆隆,火属性的灵石生猛到把岩石泥土都烫成熔岩,没有硬度之后山体出现了滑坡,呼啸的山石往下滚落,炽热的熔岩同样顺着山坡往下喷涌。
“天呢”阮长根无语而无泪,目瞪口呆的说:“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妖物,居然这般的生猛。”
在山体的另一侧异常狼狈的玄齐钻出来,整座山都在颤抖,炽热的熔岩带着滚烫把一切坚硬的东西腐蚀成柔软的,随着岩石与泥土化为熔岩后,半边的山体开始往另一次滑落,青石与泥土交杂的山体轰鸣着往下滚落。
山崩了一个法阵几块灵石,炽热而滚烫的熔岩,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居然有了这般强悍的威力。就好像是一个不经意的支点,缓缓的撬起整个地球
六十度的山坡带着熔岩与山石滚落,炽热的熔岩温度达到上万度,上面裹带的石头温度也达到数千度,这些东西如果砸在身上,那可是从质变到量变的伤害,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人,顷刻间就变成一堆熟肉。
就好像是铁锅里烧热的鹅卵石,碰撞鲜肉后引发的剧烈震颤,一个个作恶多端的灵魂,在悲惨惊呼中变成一堆的熟肉。
阮长根绝对是最耐活的一个,他一面继续躲避,一面手上捏动诀印,死伤的门人五官继续变形或是从嘴巴里,或是从鼻孔中,或是从眼睛耳朵里爬出一只只黝黑色的蜈蚣,全都震动着翅膀,对着阮长根飞了过去。
想要活命就要对自己狠一点,阮长根继续捏动诀印,一只只的飞天蜈蚣与他的本命蛊相互吞噬,完全违背了生物进化论,就好像是一滴黑水不断的庞然壮大,半空中的飞天蜈蚣开始从一尺长的个头不断的往外延伸。
地在动,山在摇,热浪腾空。阮长根就好像是一只灵巧的兔子,在山间不断的纵跃,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不知道是那种原因,这般剧烈的震动中,阮长根居然幸运的活了下来。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狼狈的就好像是只狗一样,舌头伸的老长,身边还跟着一只足有三丈长的黑色大蜈蚣,两个翅膀伸展挥舞中阵风呼啸。
带着劫后余生的幸运,阮长根在满是硫磺的气味中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本懒散的眼睛又变得凝重起来,顺着风他居然嗅到了一股其他的味道。妖物还是出世了
“走”手中捏动一个诀印,三丈长的飞天蜈蚣立刻又挥动了翅膀,随着翅膀颤动,硕大的蜈蚣居然把阮长根托起来,上百双脚掌在虚空中滑动,如同虚空漫步般冲向了山体的另外一边。
“小心”正在竭力生血的玄齐,忽然间听到老鼋的示警,连忙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对面飞来一只硕大的蜈蚣,蜈蚣的背后还有一个肌肤黝黑,双眼放光的老男人,不用说他一定就是蛊虫门的坏人。
玄齐体内的气血已经恢复了一半,虽然还有些眩晕,但却比刚才好了许多,伸手从烟波山洞天中拉出四羊大尊,摆开架势正要施展雷霆一击时,忽然间感觉周身乏力,终究还是没有恢复,恐怕是不能用蛮力硬抗。
望着逐渐逼来的飞天蜈蚣,玄齐的心中升腾出一丝的烦躁,虚空中多了一些阴冷之气,玄齐的牙齿咬紧,忽然感觉胸膛前悬挂的玉佛造像震动起来,手掌上的第六根手指也随着共鸣,玄齐不由自主的施展出万象指。
被真气催动同时与信仰之力共鸣佛指舍利,玉佛造像一震在虚空中投射出一尊佛像,佛指舍利裹带着虚空中的信仰之力,化为一道浩瀚而祥和的慈悲,对着飞天蜈蚣刺过去。
“原来是佛门的杂碎”阮长根咬牙切齿望着虚空中的佛像,还有射来的万象指,口中不屑的说:“不过是雕虫小计”说罢一拍飞天蜈蚣的头,百足之虫立刻张开他的大嘴。
万象指力霸道,又与慈悲祥和之力凝在一起,虚空呼啸,蜂鸣而动,对着飞天蜈蚣的大嘴就射了进去。
一丈长的飞天蜈蚣,足有上百节身躯,每一条腿都是一个单独的身体。万象指从头到尾,最后在尾巴上炸开,啪的一声黑色的汁水与黑色的烟雾蔓延,飞天蜈蚣的尾巴被炸得粉碎。
玄齐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到飞天蜈蚣的尾巴上一团乌墨色的汁液颤动,原本被炸变形的尾巴,顷刻间又长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不能用重武器的玄齐,目瞪口呆,一面把四羊大尊扔进烟波山洞天中,一面随手从里面拉出来杀生剑。
原本还碧翠色的杀生剑,现在变得有些超凡脱俗,如同一汪秋水般清爽宜人,在玄齐的晃动间运来虚空禅唱,本该是鬼哭神嚎般的尖叫,现在变成佛音禅唱。好好的一把杀生剑,愣是被老鼋改造成普度众生的慈悲剑。
“这是一条很奇怪的蛊虫,身体是由一节节的拼装而成,看似一个整体,其实却是很多的个体。”老鼋娓娓道来:“不要被你的眼睛欺骗,刚才那一下已经弄死了一节,只是因为对方太大,所以显得没有少罢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阮长根仔细的观察玄齐,看不出这个人像被困了五百年?穿着最流行的衣服,破损衣衫的口袋里还装着手机,最让人无语的是拎着剑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限量版的百达翡丽,脚上穿着今年新款的运动鞋。
就这样一个比自己还时尚的人,怎么可能像是被困了五百年?阮长根错乱的摇头,思维一时间难以通透。错乱之后又狠狠的摇晃着脑袋,周围方圆百里只有他一个陌生人,五百年后出世的妖物除了他还能有谁?阮长根心中发起了狠,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想先杀掉再说。
盘桓在半空中的飞天蜈蚣,一对硕大的尾巴一震,立刻往下俯冲而来。黑色的大蜈蚣张开嘴巴往外喷吐出一道黝黑色的毒箭。
玄齐身躯一颤,脚尖在地面上一点,失血过多后玄齐没有了蛮横的巨力,但身躯却轻灵了许多,一手舞剑,一手施展万象指,居然也打出另一种风情。
好在战斗时消耗灵气,玄齐身上别的不多,就是灵石多。在源源不竭的灵石支持下,在老鼋给玄齐套上鼋龙甲后,玄齐避让开黑色的毒箭,身躯往上一冲再次施展万象指点向飞天蜈蚣,手中的杀生剑挥动,斩向阮长根。
唰扑哧哧黑色的毒箭射在山石上,被坚固的山石腐蚀出了一个大窟窿。万象指随后就到,又炸开大蜈蚣的一节分身。
杀生剑在虚空中震动,发散出佛音禅唱,惩恶就是扬善,慈悲的胸怀就是入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面对呼啸而来的长剑,听着虚空中的佛音禅唱,阮长根的心神被长剑所夺,一时间居然忘记退避。
一丈长的飞天蜈蚣早就已经通灵,见阮长根不知道躲避,他连忙身躯一抖,一个摇摆后尾巴一摆,呼啸的尾巴撞在杀生剑上,锋利的剑气无双,隐藏在慈悲祥和后面的是斩魂夺魄,呼啸的剑气把数十节的蜈蚣斩杀成黑水。
“这把剑是邪剑”刚刚醒来的阮长根萌生退意,这般凶悍的对手,这般邪性的宝剑,留在这里实属不智。连忙催动飞天蜈蚣,准备躲避到山门之内。
这时才想到跑,晚了玄齐手中的杀生剑华光万丈,随着真气不断的轰鸣,秋水般的长剑绽放出森然的华光,杀心起的玄齐施展出了御剑术,周身蒙上了一层的剑气,双足往山间一沓,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森然锋利的长剑对着半空中的阮长根切割而去。
“跑啊跑啊跑啊”如芒在背的危险让阮长根无奈,都说了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妖孽,自己怎么就没想开居然想挑战他。
飞天蜈蚣的尾巴一甩,试图如壁虎般断尾求生,但分解而开的小蜈蚣,在呼啸的剑气中都变成了渣。
玄齐的速度陡然一快,以身御剑的玄齐直接把阮长根刺成了飞灰,呼啸的剑气轰鸣,漫天的华光闪烁,百足之虫也被打成了飞灰,蛊虫门的传承至此再次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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