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见了两人的表情,哈哈大笑,爽快地说:“小段,从现在起我批你一周假,好好陪男朋友。久别重逢值得庆贺,晚餐我到医院旁边酒店请你们,黄干事做陪。就这么定了!”
黄干事表情兴奋,院长请客让自己参加还是头一回。段静有些犹豫,江海龙笑道:“去吧,我给院长卖了一天苦力,敲他一顿是应该的。”
院长连连点头说:“应该,应该!晚餐见。”
黄干事说:“我护理部还有事,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再见。”
段静和江海龙异口同声说:“谢谢你!”
黄干事惊讶道:“想不到你们蛮心有灵犀的,我相信你们的关系了!”又上下打量江海龙一番,大惊小怪道:“你就是医院谈论的那个给吴部长做手术的医生太让我崇拜了!段静,你隐藏的挺深的,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连我都瞒,晚上要罚你三杯!”
黄干事离开,段静脱下工作服,说要送去更衣室。江海龙一把将工作服扔掉,说:“这护工服你再也不用穿了!”牵着她手扬长而去。撇下胖护士长和李医生在一旁发呆。
段静被陌生男人握住手,脸上腾起红晕,感觉一股暖流从手上传到心里。
出了病室,江海龙松开手,说:“对不起,我是做给那些势利小人看的。你哥托我带封信给你,我找你时不好说受你哥相托免得多费口舌,便谎称是你朋友,你不会介意吧”
段静摇了摇头,提到她哥,眼里顿时涌出眼泪。江海龙默默跟着她走进宿舍,拿出段国栋的绝笔信。
段国栋死后,父母受到调查,遭到邻里唾弃,两老气病交加,相继离世。段静这段时间,眼泪几乎流干。看完信反倒平静下来,问:“我哥为何会成这样”
江海龙对段静的处境深表同情,把段国栋交代的被日本人算计成为双面间谍的事讲了了一遍。说:“你哥不该为了小家背叛国家,他的死罪有应得。他死前虽有悔意,但为时已晚。他是他,你是你。你不用活在你哥的阴影中,你经受了审查,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现在你可选择,一是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我会要院长给你换个工种。二是到我们医院去,条件比这里艰苦,但你可继续从事受人尊敬的护士职业,而且我保证没人敢对你另眼相待。”
段静毫不犹豫回答:“我去你们医院。”她认为哥既然把自己托付给这男人,那就是要自己有困难时找他。自从被隔离审查,除了家庭背景较硬的黄干事外,平时玩得好的姐妹和常献殷勤的臭男人们对自己避而远之,护士长更是势利小人落井下石仗势欺人,她一天都不想在这块伤心之地呆下去了。
江海龙说:“那好,你在宿舍准备几天,等我消息。调动手续不用你管,不过为了办事方便,我对外就称你是我的远房表妹,行吗”
“嗯。”段静声如蚊吟,眼泪哗地涌出。
江海龙一看慌了,连忙说:“你舍不得这里就留下,我会要院长关照你的。”
段静惨然一笑道:“不是这个意思,父母哥哥都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一听又有了表哥,便控制不住情绪,你不懂的。”
江海龙看着她孤独无助的样子叹了口气,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感叹老天不公,让她小小年纪就承受了生活不能承受之重,决定把她带回部队好生照顾,但愿她能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
晚餐,寒暄过后,江海龙开门见山说:“院长,段静妹妹的处境你也知道,我想把她调到我们医院去。”
院长疑惑地问:“小段是你妹妹你们到底是啥关系”
江海龙说:“我是她远房表哥,多年不见怕她认不出我,找她时我只好说是她朋友。”
段静低头默认。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院长若有所思。
黄干事扯着段静衣袖笑道:“脸红什么,你们怕不是表兄妹关系这么简单吧我看的小说中不少表哥最后变成了情哥哥,哈哈。”
段静有口难辩,又羞又急得快哭了。黄干事还只当她不好意思。
江海龙说:“院长,你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吧您要是这点人情味都没有,那啥,与陆军总院课题合作项目,还有吴部长的康复问题,我可是没兴趣了。”
院长苦笑道:“你小子不用威胁我。小段的事我听说过,有些事我是爱莫能助。别说是一个肖士,不知有多少**将领都栽在军统局手里。军统还没给小段下结论,我这里没问题,我是担心他们那里过不了关。”
江海龙说:“我只要你表态就行,戴笠那里我去摆平。”
黄干事不相信地瞪大了眼,心想戴笠何许人也,陆军总院这么牛皮的单位也没人敢直呼其名,人家会给听你的
院长拍桌道:“有门!我忘了你这次对他表兄吴部长有救命之恩,这种小事他应该会送个顺水人情。”
段静松了口气。
一办事员匆匆进门,附在院长耳边说了几句话。院长抱歉道:“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好意思,又有一个政府的关系户要住院,非得要我去打招呼不可,好象我不去就没面子。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单已买了。”
江海龙说:“院长好走,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院长回答:“咱们课题合作一事你也别忘了,吴部长那里你还要去多打招呼,别人问了你几次,对我都有点意见了,咱可不敢得罪那位财神菩萨。”
“好说,好说!”江海龙满口答应。
院长走后,两位女孩没了拘谨,围着一桌几乎没动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起来。段静是几个月来轻松吃下的第一顿饭。黄干事对她说:“你表哥太厉害了,医术连咱们医院的大佬都佩服,院长和军统戴老板也要给他面子,这么年轻就混到少将,前程无量。这号男人你要抓紧哟!”
段静无语,自卑地想,自己这般处境,人家屈认表哥咱已是高攀,哪还敢有其它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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