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笑着说:“你说话可真够轻松的,你以为明天眼睛一眨就能变出电脑来?变出钱来吗?他的哪一分哪一厘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别说明天现在还没还清贷款,就是真有了很多钱,那也是他自己的,是没白没黑一个汗珠子摔成八半挣来的,钱怎么花,我们一定会非常慎重。”
艾琳一脸意外地看着吴晓枫:“哟,这么怕花钱啊?越有钱越小气,这话还真不”。
吴晓枫的心跳有点加快了,但还容她再说下去:“再说,小峰还太小了,现在根本还用不着电脑,你让他玩上瘾了,还上学不?成绩你们就不管他了?等他能用到的时候再说吧,电脑更新换代很快,一年半年就跟不上形势了,早买来,很快就会落伍。”
除了艾琳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外,大家都没作声,看来这个新媳妇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就说了那么一句,怎么”艾琳无辜地向公婆求助,向家父母都把目光躲一边去了,向明伟也没接妻子的话。
有点尴尬的向明天站起来拉着吴晓枫:“对了,不是说好饭后散步吗?咱们去吧?”
吴晓枫有点不情愿地站起来,她还没讲完呢,还没说痛快呢。
看到他们出去了,向明伟才说:“你以后注意点,别那么多事,嫂子是年轻,人家可是大记者大作家,随便几句就够你受的!”
“我!”艾琳还要争论。向爸爸发话了:“你们年龄再大,也是老二,别失了分寸,让人笑话!”
明妈妈怕二儿媳不高兴:“行了行了,少不了小峰的电脑,但现在要,还真不合适,你们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艾琳委屈着:“我也就那么一说,谁知道”她还真没想到吴晓枫这么厉害呢,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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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楼下散步。
向明天很惊奇地上下打量吴晓枫:“你很有辩论天才嘛,什么八半,九半的,太深刻了吧?”
吴晓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后悔了吧?没想到我这么厉害?我最讨厌的就是红眼病和揩油的人。”
向明天用力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就这样,有时是有口无心的。也许她还没转过弯来,你看,你比她小好几岁,她还要叫你嫂子,多别扭!”
吴晓枫想了想,没再说话,他们静静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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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些气,老二一家这晚也不在父母家住了,他们在外面也有套房子。艾琳临走时,扔下了几句话:“爸爸妈妈,你们可要小心侍候她,别看她外表文文弱弱的,说的话可都像小刀似的。以后有大哥的好日子过了。哼!”
他们走后,向妈妈有点担心:“你看这孩子,得罪了艾琳了。”
“也该有人得罪她了,你看明伟,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向爸爸倒挺明白。
“这孩子还挺厉害的。我说晓枫!”
“说得好,句句都说在刀刃上。”向爸爸丝毫不介意。
吴晓枫临走的前一天,把二老的衣服都洗好了,向家二老从外面回来,特别是向妈妈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么些年来,都是我给他们洗衣服,哪有人给我洗过?你很累了吧?小心伤了你的手!”
吴晓枫对向妈妈这么激动,大感意外,看来艾琳是从来没给公婆洗过衣服的。吴晓枫轻轻地抚摸着向妈妈的手:“妈,我一点都不累。要不,你们到我们家去住,那样我可以天天给你们……”
“你别听她乱说……”向明天一句话没敢说完,因为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呢。向明天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想不到父母真的把吴晓枫当女儿一样袒护了,这是他原来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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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晓枫和向明天度蜜月的时候,许志扬家却又遭不幸了。
许志扬因心情恶劣,在公司里干得不好,他又失业了。在家里面对着可爱的儿子和不可爱的妻子呆了两天,他真是呆不下去。驾驶证丢了半年多了,他又去补了个驾驶证,开起了出租车。
许志扬这时才想到除了爱情之外,自己还有许多的责任和困境。父亲的公司垮了,母亲还有些退休金,幸好姐姐姐夫也都有稳定的工作。许志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管好他自己这个小家,不让父母担心。
跑车挺累的,但总比坐在家里好,收入也多了,见的人也多了,心情也有所好转。谁知这天晚上,许志扬因和张文利等几个人喝了酒,开车的时候,头脑不清醒,居然撞了一辆卡车,受伤最重的人是许志扬,昏迷了两天,伤到了肝脏,手术后,整个人都瘦得变了形。
许志扬的伤口是越来越好,但心情却越来越遭。刘敏和许妈妈都很着急,但是任凭她们说破了嘴皮,许志扬还是不吃不喝,说难听了,就是一副等死的样子。许妈妈把刘敏悄悄地叫出病房来:“小敏,这样下去不行啊,都三天了,怎么办呢?我看这孩子还有心结没解开,你别生气,我猜想,是不是吴晓枫结婚的事也刺激了他?”
“妈!”刘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吴晓枫嫁人是早晚的事,许志扬有这么糊涂吗?”
两人都不说话了,刘敏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不过,吴晓枫的话,许志扬或许能听得进去。妈您放心,只要是对许志扬好,让我干什么都行。”刘敏顿了一下:“妈,今天下午我就去找吴晓枫,只是不知她回来没有?”说完,她也不等许妈妈回答,自己进了病房。
许妈妈擦了擦眼角,刘敏这样的好孩子到哪里去找?等稳住了情绪,许妈妈才回到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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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枫和向明天刚回来,公司里的小伙姑娘们正围着他们问个不停,向明天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刘敏,他连忙对大家说:“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都去工作吧。晓枫,有人找你。”吴晓枫将灿烂的笑脸转向明天,她顺着向明天的眼光看去,是刘敏。吴晓枫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刘敏那痛心的样子让吴晓枫有点害怕。
“志扬。”许志扬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他动了动眼皮,没睁开,他以为是在做梦呢。吴晓枫握了握许志扬的手:“志扬,我是晓枫,我来看你了。”
许志扬没有睁眼,但两行热泪滚滚而出。“志扬,你的伤好些了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许志扬稳了稳情绪,睁开了眼,他看到了久违的吴晓枫,刘敏和母亲也在,许志扬松开了吴晓枫的手:“真的是你,你好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幸福吗?”
吴晓枫转过头,随着吴晓枫的目光,许志扬看到了向明天,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吴晓枫问许志扬:“你吃过饭了吗?如果没有,我来喂你一次好吗?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却不知道。现在,让我来喂你,行吗?刘敏?”刘敏没有答应,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鸡汤。
看着吴晓枫一口一口地喂许志扬,刘敏和向明天都走出了病房。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刘敏很抱歉:“真对不起,你们刚回来,就麻烦你们,只要许志扬肯吃东西了,我决不会再去打扰你们的。”
向明天没有回答,他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的关系还好吗?”
“还好”刘敏回答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笑容,也没看向明天。
向明天默默地想,原来吴晓枫还是很关心许志扬的,这是他以前没想到的。
看到许志扬喝完了鸡汤,吴晓枫放心了:“你出院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来接你。”
许志扬微笑着点头。吴晓枫走了,但许志扬的心丝毫没有因此而变得灰暗,他知道吴晓枫是幸福的,知道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这已经足够了。
许妈妈和刘敏望着吴晓枫的背影,她们复杂得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就进病房去了。
向明天坐在车里,无限感慨:“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最难忘的是初恋,因为女人多忠诚,对感情认真投入,女人爱回忆,所以更懂得珍惜;而男人最难忘的却是最后一次恋爱,因为男人爱向往,喜欢朝前看,常常会忽略许多爱的细节,当然了,因此大多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
吴晓枫得意地看他一眼:“我查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吃醋的表现呢?”
向明天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了。吴晓枫还是不依不饶:“言多必失,一点也不错,有些人后悔去吧。”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向明天认真地看着吴晓枫:“真的,刚才看到你照顾许志扬的样子,我恨不能立刻就病倒。”
吴晓枫张了张嘴,作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向明天夸张着:“终于看到我们的家了,太好了。”
在病房里,刘敏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但许志扬还是没有想走的意思,刘敏尽量忍耐地问:“许志扬,咱们先走吧,也许他们有事不能来了呢。”
许志扬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了,他站了起来,在床上躺久了,浑身没有力气,刘敏过来搀扶着他。他们刚走到门口,张文利胡振海向明天吴晓枫就一起走来了,张文利和胡振海抢着上前扶着许志扬,吴晓枫去和刘敏拿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吴晓枫关心地问刘敏:“这么些天了,累坏了吧?”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敏不咸不淡的这句话,让吴晓枫一时无话可说。向明天过来挽着吴晓枫的胳膊:“他们坐车直接回家,咱们是不是?”
“他们上了车,咱们就回去。”到了出租车前,向明天和吴晓枫去和许志扬道别,许志扬和他们一一握别:“谢谢你们来看我。”
刘敏在一边冷淡地看着。向明天忽然想起什么:“吴晓枫,花呢?给许志扬的花?”
吴晓枫略一愣:“花?还在车里呢。”向明天去拿来了一束鲜艳的红月季:“祝你天天健康。”
吴晓枫一坐进车里,就故作生气:“真够可以的,刚才还祝我天天快乐呢,一转眼,就祝人家天天健康。”向明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一笑了事。
回到家,许志扬让张文利找了个花瓶,盛了些水,将月季插起来。刘敏说:“我来吧。”她将花瓶放在许志扬的床头柜上:“这花一定是吴晓枫选的。
”三个男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刘敏故作轻松地说:“不是许志扬的朋友,怎么知道他喜欢月季呢?”
“邱文玉上什么班,她怎么没来呢?”胡振海忽然问。
“她上白班呢,自己开店,忙得很。”这个关于月季的话题终于转移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明天认真地对吴晓枫说:“许志扬的事,以后咱们还是少管一些。”
吴晓枫赞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愿意见他们。现在总有些话不投机的感觉。许志扬已经出院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吴晓枫忽然神秘地说:“否则有些人会酸掉牙的。”
向明天也笑了:“酸掉牙的恐怕不止我一个。”
吴晓枫夹起一块肉堵住向明天的嘴:“吃不言,睡不语,别老让我说你,烦着呢!”
两人相视而笑。
刘敏对她的家庭可真称得上是惨淡经营费尽心机了,许志扬有时也会对她好一些,虽然是极少时候,但刘敏也会满足很长一段时间。刘敏心里也常有另一个想法,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她是倔强的,不认输的,所以又常用功夫不负有心人来鼓励自己。
刘敏有时候想起来,也感觉很累。不知怎么的,这一天,她居然想到找吴晓枫谈谈。她在一家小咖啡店等吴晓枫,吴晓枫很快就来了,她在刘敏的对面坐下。
“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吧,加糖的。”
刘敏对服务生说:“两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不放糖,你不怕苦吗?”
刘敏笑了:“我就喜欢这种苦的感觉。”
“许志扬他好吗?”面对刘敏那审视的目光,吴晓枫真感觉找不到可谈的话题。
刘敏看吴晓枫一付坦然的样子就放了心,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有一种成功实际上是失败,像我的婚姻,得到了他,但却无法走进他的心里。有一种失败却是胜利,像你,虽然离开了他,却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怎么想起这些事?”
刘敏答非所问地说:“你现在对许志扬还有爱情吗?”
吴晓枫正色道:“当然没有,不过关心还是有的。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脚踩两只船的人。”
“只有关心?”刘敏皱了一下眉:“他对我也是只有关心。当他看我忙碌不停的时候,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前天,他说了一句‘卫生嘛,不用经常打扫,等有精力有时间的时候再干,不要太累了。’”
吴晓枫笑了:“这是不挺关心你的吗?”
“我也很高兴,但一看他的脸,心就凉了一半,你知道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是吗?”吴晓枫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痛苦你是体会不到的。”刘敏敏感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当然这是我自找的。”
“别这么说,现在我想起来,还真有些感谢你呢?”
刘敏纳闷地看着她。
吴晓枫笑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不会遇到向明天了,我是真心话。而且就算没有你,我和许志扬结了婚也不一定有好结果,谈恋爱时,我们不就常吵架吗?所以现在我已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刘敏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你这些话如果能让许志扬听到就好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咱们公司里还好吗?”
“还好,经过不断地调整改革,整个厂子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张文利呢,他怎么样?”
刘敏笑了:“他可不得了,竞争上细纱车间主任了。”
“真的?那太好了。”一谈到别的事,两人的情绪和气氛就都轻松了,分别的时候,刘敏没忘了叮嘱吴晓枫:“别说我找过你,有机会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现在的想法。”
吴晓枫领会地说:“我知道。”看着刘敏远去的背影,吴晓枫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晓枫和向明天说起此事,向明天警告地说:“帮她不要紧,可别把自己帮进去了。”
吴晓枫直瞪着他:“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向明天狡猾地笑了:“让我相信你不难,那要看实际行动了,关灯。”
吴晓枫想了一会儿,起来要走,向明天一把抓住她:“干什么去?”
“半夜三更地还能做什么?我到书房里面壁思过去。”
向明天一手抓住吴晓枫一手去关灯:“不用思过了,我知道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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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这半年,他们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两人相敬相爱,让亲朋好友都羡慕和忌妒。特别是张珊,对吴晓枫有个好丈夫,总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她的丈夫早在婚前就有一个相好的,他想既有情人又有妻子,过着鱼与熊掌都要的日子。可是个性较强的张珊,哪能受这种污辱,在了解了丈夫的真实想法后,毅然提出了离婚。这次婚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辞掉了工作,自己学着炒股,真想不到,果然应了那句话,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她很快就赚了一笔钱,不过她还算理智,见好就收,及时地退了出来,将几十万元的资金投进了“明天”公司。
在炒股的时候,张珊认识了一大批朋友,刘宽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四十多岁,是南方的一个地产商,但是什么买卖都做,所以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人。张珊很快就成了他的情人,刘宽出手很大方,给张珊买了一栋价值九十余万元的别墅。张珊知道他有家室,但她并不在乎,只要刘宽爱她就够了,而且,张珊越有钱了,却越需要钱,这对吴晓枫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吴晓枫虽然在幸福之中,但没忘记身边的朋友,她很关心张珊,曾多次找张珊谈过。
这一天,吴晓枫又约了张珊一起吃饭:“张珊,我真的是想不透,你为什么偏偏相中了刘宽呢?不说他长相如何,可他是有家室的人,你真的不在乎婚姻吗?”
张珊苦笑了一下,“开玩笑!我就是在乎婚姻才和前夫离婚的。可是,在乎有什么用?因为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找一个象向明天那样的好丈夫了,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开玩笑的,你可别紧张。”
“可是世界上的男人还有很多,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下去吗?我知道等待的滋味是很难过的。”
“我也是别无选择,现在,他看上我的年轻漂亮,我看上他的可靠与金钱,这不是很平等吗?我们各取所需,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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