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安今天去了镇上帮工,因为那家铺子的东家娘子生了个儿子,家有喜事,立刻就休业去忙着庆贺了。
沈子安领了喜钱,去给苏芷买了几个肉包子,然后急匆匆地向家里赶,想和她一起吃饭,结果一进村就看到许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就觉的不对劲,看到许多人都向着他家的方向去,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子安啊,你快回去看看吧,你那个媳妇出事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见到沈子安对他说,看着长的高高俊俊的沈子安,心里面一阵的怜惜,想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小小年纪没了亲娘,现在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还是个扫把星,这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
沈子安一听这话顾不得答应,立刻跑了起来,一会儿就到了家里,看到许多的村民全在家里,越向后院人越多,他要用挤的才能进去,那些人看到他都让开了一条路,那种怜悯的眼神让他心一个劲儿地向下沉,想着媳妇你千万不要出事,等他到了最前面,就看到了苏芷被几个小孩子用土块石块打的场面。
沈子安当时只觉的胸口的血全冲到脑袋上去了,气的拳头握的咔咔响,大吼一声,如果不是那几个人是孩子,他几乎要冲上去打了。
那几个孩子全被吓的一下子住了手,四郎还把手里的石头砸在自已脚上了,疼的他嗷地一声叫起来。
沈子安的脸色更难看了,想想啊,只是那样从手上掉到脚上就疼的直叫了,那要用力地扔过去要多疼啊!而且那块石头有一个鸡蛋那么大,看着就够吓人了!
“子安。”
苏芷身上被砸了几下,幸好全是土块,不是石头,虽然疼但是不会砸的头破血流,她本来想要躲进柴门里去的,幸好沈子安回来了,见到他她即使已经不是心理年龄不小了,可是仍然有些委屈了。
沈子安见苏芷叫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带着委屈,头发上面还因为有土块打到弄的脏兮兮的,还有一片黄黄的菜叶子,别提多狼狈了,他的心更揪的慌了,连忙跑过去扶着她上下打量。
“怎么样?哪里疼?没有吓坏你吧?”
沈子安一连串地问,就怕苏芷说哪里疼,又怕她忍着不说。
人就是这样,越有人安慰就越委屈,不过苏芷毕竟稳重,并没有哭着诉苦,不过眼圈也有些红了,看着倒更显的可怜。其实她心里因为沈子安的到来和关心已经不那么委屈了,还感到心里暖暖的。
“我没事,还好你回来了。子安,他们找来一个老道,说我是扫把星。三嫂说她和她相公孩子的身体全是我克的,还说二嫂没有儿子也是我克的。”
苏芷轻轻地说,她倒不是告状,只是想让沈子安了解事情内容,更想看看沈子安是什么反应。这个时代的人都重视这种事,沈子安不会在乎她的病她的长相,会不会在乎她的命格呢?
“不要听他们胡说。”
沈子安皱着眉头说,然后转了头,他平时并不是常笑,总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现在这么一生气就显的吓人了,不要说那几个打人的孩子早跑到大人的身后躲起来了,就是大人们都有些退缩了,谁不知道沈家四郎有把子力气,连野猪饿狼都能打死,他们可不敢惹他。
那个老道士被沈子安那么一瞪心里也打起了鼓,想这人可不好惹啊,自已不会被他打一顿吧?那可就亏大了!
沈张氏在沈子安的瞪视下身子一颤,不过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向着沈有福靠近了一些,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招麻烦,还是让老头子来处理更不会让人诟病。
孙氏这个时候还没来的及被运走呢,她果断地继续装晕,这个时候就是要让沈子安和公公婆婆闹起来才好啊,那样才更容易把他们赶出去。
春花不敢看四叔的眼睛,她把自已缩成了一团,浑身都在发抖,她也知道自已今天做的事情不对,可是她没有办法。
沈珠聪明地躲在沈有福的另一边,小声地说:“爹,四哥生气了,吓死我了,他不会打人吧?”
沈有福平时最疼的就是最小的这对龙凤胎,见女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心疼了,对沈子安的不满更深了,这个儿子居然敢瞪自已这个当爹的,还把妹妹吓坏了,真是个逆子!
“子安,你瞪什么眼?!我们这是在帮着你解决这个扫把星,你不要不识好歹!”
沈子安冷声道:“爹,这是我媳妇,不是什么扫把星,如果她真是扫把星,我现在怎么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一个道士的话你就相信,难道不相信你儿子吗?”
围着的村民一想对啊,沈子安和扫把星一起,可是他什么事也没有啊!
三郎虽然怕这个四叔,可是一想到他的富贵生活可能因为那个女人全都没了,立刻说:“四叔你命硬,当然没事,倒霉的就成了我们!我不要和你媳妇住一个院子,我要过好日子!”说完立刻跑到人群中,生怕沈子安会打他。
那个老道士一看村民们有人用怀疑的眼神看自已,想可不能把事情办砸了,否则钱就没的赚了,虽然怕沈子安,但是还是壮起胆子来,想大不了他要动手自已就躲到人群里去。这么一想,他又想了想,向后退了一步,开口了。
“这位小伙,你家娘子确实命太硬了,小时克娘家,长大克婆家,只有经过点化才能消除一些厉气。她现在虽然仍然头罩黑雾,不过已经颜色很轻了,说明这是经过了点化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也正是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她影响到的缘故,运强的自然能抗住她的霉气,可是长此以往也会受到影响。”
老道士口若悬河,加上他白发白须,还真是唬人。
“还是真灵啊,听说这赵小妹确实是小时候就被送走了,好像就是进了尼姑庵里养着了,这不就是被点化过了。没想到连佛祖都不能让她的霉气彻底消除,可以知道她的霉运有多厉害了!”
“那是了,扫把星哪里能那么容易就被点化了!”
“沈家老四也是命硬的,他当年可是把他娘克死了,他和扫把星在一起当然没事了!”
“是啊,是啊,沈家两口子一个正气一个和气,大房和气,龙凤胎吉祥,这都是没事的,只二房被克的无子,三房一身的病啊!”
“我家就住在隔壁,前天儿媳妇头疼,是不是被克到了?!”
“我家住在前院,我那小子从树上摔下来了,不会也是吧?!”
“我家的老母猪……”
“我家的大白菜……”
村民们被老道士的一番话盅惑了,又相信苏芷是扫把星了。人就是这样,总是会把自已不幸的事情找个借口,最好不是自已的原因,苏芷立刻成了他们为自已的倒霉事找到的最好理由,越说越离谱,最后家里的鸡跑出去把蛋下在外面了都说成是苏芷影响的了……
沈张氏听着这些话心里快笑趴了,想快要成了,不仅把老四媳妇的名声毁了,连老四克母的名声也出来了!她悄悄地给沈珠使个了眼色。
沈珠心领神会,在沈有福耳边小声说:“爹,四嫂霉运这么强,会不会影响到五哥?”
沈有福眉头皱的更深,这些孩子里他最疼的就是龙凤胎,而在这种重男轻女的时代,儿子当然又排在前面,沈子举长的俊俏,头脑也好,上学堂被夫子夸奖会有大出息,沈有福对他寄予厚望,这些年家里吃的差穿的差都是为了给他攒束修和赶考的费用,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被打断了!
“你这妮子说什么呢!”
沈张氏假意训了沈珠一句,然后带着担忧的语气说:“老爷子,你不要担心,大不了让子举出去住。再大不了,就是落榜了,还可以再考。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就再多拼几年。实在不行,那就是他的命了,不能让子安受委屈。”
沈有福被沈张氏的话感动了,想她真是个好女人,一直对沈子安这个不是亲骨肉的儿子这么疼爱,自已娶她真是有福气。看着她眼圈红了还劝自已,他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胡说什么,子举的学业最家里的头等大事,怎么能为一个媳妇毁了?说什么让子举出去住,就让子安他们出去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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