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老爷神采奕奕的来到颐心堂,跟秦陈氏说,以后每月初一十五,让添儿去跟他娘住两日。秦陈氏听了心里一堵,老爷才在陶氏那里宿了一晚上,回来就这态度,如何能叫她不心慌?而且对慕怀的事只字不提,要知道慕怀可是在祠堂跪了一夜了。
“既然老爷说了,妾身自当照办,对了,还有一事昨日忘了跟老爷说,袁家昨儿个送来帖子,本月二十六,袁家的长孙满百日,要宴请宾朋。”秦陈氏按耐着心中的不快,笑微微亲手捧上茶盏,边说道。
“袁家?就是济南第一大商贾袁宓袁家?”秦老爷扬眉问道。
“正是袁宓袁家,老爷,您还记得妾身上次提过的永宁侯二公子救了杨知府的家的三小姐,还有咱家的慕云这回事吗?”秦陈氏道。
秦老爷呷了一口清茶,点点头:“这有什么关系?”
秦陈氏道:“袁家夫人的胞妹就是永宁侯夫人,老爷,妾身就明说了吧!因为上次的事,萧家大公子见到了珂儿,而这次袁家下帖子,要让珂儿也去参加呢!”
“哦?”秦老爷敏锐的从中悟到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萧家大公子对咱们珂儿……”
“这只是妾身的猜测,还不敢确定,但是老爷,倘若这事能成的话,对珂儿,对咱们秦家,那可都是天大的好事呀!”秦陈氏观察老爷的神色。
秦老爷再次点头:“不错不错,珂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这件事,夫人你上点心,有些事,你们女人出面反而好办。”这消息让秦老爷也很振奋,如果能攀上永宁侯这门亲家,那他的前程无忧矣!
“是,老爷,这事就交给妾身去办,不过,二十六日的百日宴……”秦陈氏见老爷很高兴,心里也很欢喜,如果这事成了,她的女儿将来也就是永宁侯夫人,到时候,还有谁能撼动她的地位?就连老爷也要顾忌她三分。
“那是一定要参加的。”秦老爷爽快的答应下来。
秦陈氏趁机又道:“到时候,我想带怀儿也去见见场面,省得他都呆在家中,跟个女孩似地,胆小懦弱。”
说道慕怀,秦老爷眉头皱了一下,慕怀见了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儿,说话都说不清楚,真是个没出息的,他是他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这性子是得改改,想到慕怀被罚跪祠堂一夜,秦老爷看了眼夫人,肃然道:“怀儿就是被宠坏了,要知道慈母多败儿。”
秦陈氏一凛,旋即眼眶就湿润了,诺诺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看着怀儿就会想到融儿……”
秦老爷面色缓和下来,和声道:“也难怪你宠怀儿,若是融儿还在,也不会如此,哎……好在一切还来得及,以后怀儿的学业就由老爷我亲自盯着,总要让他有点出息才好。”
秦陈氏含泪点头,她故意提起融儿,就是想让老爷不忍,看来是起到效果了。
果然,秦老爷随即就命人把慕怀放了出来,让他回抱月轩好好闭门思过。
秦陈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跟老爷说:“老爷回来也多日了,还没去看过卫姨娘吧!”
秦老爷端着茶盏的手一滞,等待秦陈氏的下言。
“妾身想着,老爷总呆在颐心堂也不是,卫妹妹这些年也够辛苦的,一直盼着老爷呢!老爷也该去安慰安慰她,不过妾身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今儿个去了陶姨娘那,又怕卫姨娘有意见……”
秦老爷心道:怕是你的意见最大吧!
“所以,妾身想了个法子,以后每月定下日子,初一到十五,老爷您就在颐心堂,下半月您先去卫姨娘处七日,剩下的日子再去陶姨娘处可好?”秦陈氏看老爷的意思,见老爷半响不语,便又道:“妾身这样安排都错开了两位姨娘的小日子……”
秦老爷不动声色,轻轻搁下茶盏:“夫人这样安排,甚好。”
的确,这样安排合乎情理,陶氏是最迟进门的,她轮到最后也是应该,这只是秦陈氏的算盘之一,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办法消耗老爷的精力,等轮到陶氏,让老爷力不从心。当然,这是秦陈氏的想法,而秦老爷只想着,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陶氏屋里,而不用担心谁谁心里不高兴,更何况,陶氏那里比卫氏那里还要多上一两日,这就好了。所以,秦陈氏的安排,可谓皆大欢喜,没有理由不同意。
老爷出门后,秦陈氏命人唤来卫姨娘,把她的安排跟卫姨娘说了一遍,卫姨娘羞红着脸,却没有拒绝,声如细蚊,羞怯道:“但凭夫人安排。”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对我一直敬重有加,我自然是要向着你些,机会,我已经替你争取了,至于能不能得到老爷的欢心,就看你自己的了。”秦陈氏摆出一副为她着想的姿态来。
卫姨娘轻道:“可我有些怕呢!”
秦陈氏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第一天伺候老爷,慕瑶和慕灵都这么大了。”
卫姨娘红着脸说:“我是怕老爷不喜欢。”
秦陈氏微微一哂,不咸不淡道:“你怕老爷不喜欢,那就该加倍的花心思让老爷喜欢,论姿色,你也不比那陶氏差,有什么好怕的,争宠夺爱,全凭各自本事。”
卫姨娘忙道:“夫人教训的是。”
“我可不是在教训你,而是在教你,我们女人,尤其是妾室,能依仗的还不是老爷的宠爱?就眼前情形看,陶氏正得隆宠,我是正妻,陶氏奈何不得我,但她要对付你却是容易的很,你自己要掂量掂量。”秦陈氏和颜悦色道。
卫姨娘心里明白,夫人这是想利用她,最好让她和陶氏斗的你死我活,夫人好坐收渔翁之利,她可不傻,一直以来,她对夫人言听计从,就是想谋个安生度日,她也不想老爷有多么宠她,谁最得宠,谁就是夫人的敌人,以前的纪氏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她才不去当这个出头鸟,更不会和陶氏明着干,就让夫人自己头痛去。
“夫人说的极是。”卫姨娘莞尔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珍珠走了进来,望着秦陈氏欲言又止,卫姨娘连忙起身告退。秦陈氏也没留她,卫姨娘还没走出颐心堂,就听见秦陈氏问道:“她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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