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静静躺着一个公仔,不同于之前的小和一号与二号,这个小和三号只有巴掌大小。缩小版的秦羲和正全神贯注伏案工作,高高束起的长发垂在脑后,有少许划过腰际,堪堪停留在长裤边。
贺甜甜有些着迷地看着男人端凝的身姿,难怪人家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工作中的人才最美。不见不想,见了心底突然就痒痒起来,恨不得它能够立刻开口跟她说话,或者就是静静地呆着,有眼神交流也是好的。
只是,她翻来覆去观察了一会,却突然哭笑不得起来。只见公仔左手掌下的笔尖处,秦羲和端端正正写了四个米粒大的字,“我想你了”。
“这个家伙,也不将字弄大一点,没有仔细看错过了怎么办?”贺甜甜恨恨地想,脸上却不自觉洋溢着欢快,嘴角微翘,这算不算是他第一次开口说想念她?
“居然也会玩花样了。”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好一会,才压抑着欢喜趿拉着拖鞋跑到楼下,“爷爷,为什么你之前都不告诉我这是秦羲和送给我的礼物?还有,是快递送来的还是他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怎么都不找我?”
“立正站好,毛毛躁躁的没有女孩样。”叶世天瞪了她一眼,才道,“周末过来的,看你在认真学习就没忍心打扰你,他自己也忙,就赶着回去了。你除了公仔就没看见其他什么了?”
要不是看在他们两个以后常年不能见面的份上,他才不会帮臭小子递礼物。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被秦羲和给不声不响地摆了一道,这不是明晃晃地被逼着表态他承认并赞同他们的恋情了吗?
以前只是嘴上说说,他只要不爽秦羲和甚至秦延辉或者秦家了,随时就可以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可是现在这礼物帮忙一递,就是铁板钉钉的表示他知道了并且也同意了。
“哼,敢阴老子,在上高等院校之前,老子就不让外孙女跟你见面了,看你能怎么着。”真是气死他了,表面看着正儿八经的,却同秦延辉那个死狐狸一样,腹黑狡诈。
“还有什么?里边不就是一个公仔吗?”贺甜甜挠了挠头,秦羲和从来就只会送小和啊。
“你自己去看,然后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回学校去学习,看见你就心烦。”叶世天挥手,直接将人赶回二楼。
贺甜甜进了房间就忙不迭地将盒子拿过来,“咦,还有张小纸条,写的什么。真奇怪,他怎么……爷爷,你坑孙啊!”
楼下的叶世天却理也不理楼上震耳欲聋的大喊大叫,将二楼设置为晚间禁闭状态,就施施然回去休息了。
而贺甜甜,却捏着那张小纸条欲哭无泪,不断唾弃自己真真是头猪,“贺甜甜啊贺甜甜,你也有今天。爷爷早说了早看早了,你居然不当一回事,活该你受罪啊混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明她可以早早地回学校去上课的,结果却因为粗心大意而愣是被留在了这里半个月!足足半个月被落下的课程啊,她要补习到什么时候?
她将纸条往盒子上一扔,就抓过小和三号塞进被窝,郁闷不已地睡觉去了。
那纸条晃晃悠悠地掉落在盒盖上,只见上边写着,“何时见此纸条,随时可以返校。”
不提叶世天是如何坑孙的,贺甜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赶往学校。结果到学校后又被小队成员给狠整了一次。
上午的课程刚刚结束,罗宾等人就将她给团团围住。
“兄弟啊,总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无踪,这样不好,很不好。”罗宾摇头晃脑。
童彤在一旁跟着摇,“罗宾说得对,甜甜甜甜,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很抱歉,临时有事,来不及通知你们。”贺甜甜双手高举求饶。
“出了什么大事情,居然要请假半个月?”罗宾似笑非笑,“别告诉我你生病了。就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除非是瞎子才会信你。”
贺甜甜苦笑,“特训,家中长辈将我的光脑给黑了,所以完全与外界隔绝了。”
罗宾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除非是世家继承人,否则哪个家庭会对女孩子要求这么高?
褚毅半闭着的双眼也是轻微地颤了颤,身体站直竖耳倾听。
“好可怜哦,甜甜甜甜,我请你吃个糖。”童彤依依不舍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糖,捻了一颗最小的蜜果糖塞到她手里。
“谢谢。”贺甜甜要是知道,之前神补刀少女又在无意中给了她一刀,估计这回就不是说谢谢而是哭着求远离了。
荣天恩罕见地看向她,“有人说看见我就会想起你。”
这段时间贺甜甜没来学校,那些找她的人总是围绕着他们几人转,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过类似的话。
他自己私底下对比了一下他们的学生照,确实如此。不明就里的人,看见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的话,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兄妹之类。
之前他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童彤身上,在小队里边跟武塬一样,都是隐形人类型,加上罗宾与褚毅性格太过突出,所以旁人很少会拿他跟贺甜甜放在一块仔细观察。
“是吗?呵呵,看来这又是一个里程碑,证明我离硬汉这一荣誉称号真的不远了。”贺甜甜笑着打哈哈。
荣天恩点头,“你本来性格就比较像男子。只是我说的不是性格,而是外貌,是眼睛。”他指着自己的双眼,又虚空点了点她的眼睛,“他们总说我们这里很像。”
“哦,我很荣幸。”贺甜甜笑着也点了点头,“中午要吃什么?,我可以给你们煮大餐。”
“难得你特训那么辛苦,我们来做午饭,你等着吃吧。”罗宾提议,众人赞同,眼睛相似的问题不了了之。
只是,等她尝了第一口后,她就后悔了,他们确定煮的是她给预订的食材吗?要不就是味同嚼蜡,要不就是味道过于奇怪,完全难以下咽啊。
罗宾等人却是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每一道菜肴,期间甚至打破了食不言的规定,相互之间滔滔不绝地恭维彼此的厨艺,那些话听得贺甜甜牙酸。
好在看在他们真心实意的份上,贺甜甜还是将所有盛给她的饭菜一扫而空。
不过,饭后一起去上课的时候,却见众人全都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罗宾甚至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自求多福。
她最初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上了半节课后,她开始肚子痛,一个下午断断续续跑了四趟厕所,才反应过来她又被坑了。
“你们要不要那么狠?”贺甜甜脸色发青,这拉肚子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蹲的要死要活,肚子还是叽里咕噜的半痛不痛。
“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以后你就会记得要好好通告行程了。”罗宾笑嘻嘻地,继续欠扁地道,“这个建议是我提的,大家一致通过,兄弟你是第一个享受到这个待遇的人哦,感谢我吧。”
感谢尼妹,贺甜甜翻了个白眼,到厨房喝了一大杯温开水,才回到客厅对着众人问道,“难道只有我是没有通告行程吗?话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平时去哪干了什么啊。”
“有谁不知道我整天在哪耍的?”罗宾扭头看向童彤等人,尽皆点头表示知道。
“那有谁不知道褚毅假期行踪的?没有,很好。武塬呢?也知道。童彤跟荣天恩就不用说了,知道一个另外一个必然也清楚。”罗宾很满意问话结果,转过身来指着贺甜甜道,“她呢?有谁能够全天候联系上人的?或者会被她提前通知有事会消失一段时间的?有没有?反正我是没有。”
贺甜甜黑线,因为众人尽皆摇头,她苦着张脸解释,“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爷爷就爱干黑人光讯这一套,所以你们知道的,估计以后时不时会这样。你们不用担心。”
罗宾点点头,“这样啊,好吧,褚毅武塬,你们两个今晚来我宿舍,我们好好商讨一下,该怎么改进这药的成分,找个小白鼠来试验试验,看每次用多少分量才好。”
褚毅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必要每次都用药,罚她每次失踪都要连吃一个月我们做的大杂烩饭菜就好了。”
武塬微笑,再接再励,“或者只要失踪一次,就罚她将新酿的美酒贡献一半给我们。”
贺甜甜抽抽嘴角,够狠,不愧是损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上手利索得很。他们就不怕惹恼了她,以后都没有美食美酒供应了吗?
“我以后会尽量提前通知你们的,只是你们要知道,我爷爷有时就爱心血来潮,突然逮人关禁闭什么的,所以,我不敢保证每回都能提前告知。”
罗宾似笑非笑,“看来你的家族很了不起啊,兄弟你该不会是家里的顶梁柱女太子什么的吧?”
他终究忍不住小小试探了一番,毕竟不管他愿不愿意,不出意料,日后他都是要接手罗家的。
褚毅也睁开双眼,眼里全是严肃,显然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结交朋友容易,遇上真心朋友却难。日后有可能彼此家族会互相博弈,所以这些事情,越早弄清楚对彼此越好。
“不,我只是个普通人,家庭成员十分简单。只不过我爷爷比较爱玩闹,所以有时候行为难免就匪夷所思了些。再说了,你们听过有哪个世家是姓贺的?”贺甜甜扶额,再一次解释道。
“哦,这理由看着不像是真的。不管怎样,我们几人也算有缘,现在这样也算皆大欢喜。”罗宾与褚毅对看了一眼,才笑嘻嘻回道。
荣天恩这时靠了过来,顺势拍了拍贺甜甜的肩膀,“对,相逢即是有缘,大姐头,加油。不过你爷爷之前是训练你干什么?居然连学校也不上了?”
贺甜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从来没有这么靠近她过,难道还在纠结眼睛的事情?语气放佛还很紧张?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站远了点,“没什么,就是让我组装了一下简易机甲而已。”
罗宾与褚毅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荣天恩这小子有古怪,而贺甜甜的爷爷就更奇怪了。
“组装简易机甲不是快毕业的时候才要学的吗?难道甜甜甜甜你准备往机械师方面发展吗?可是去到高等院校再择专业不更好吗?”童彤一脸茫然,粉色的嘴唇上还粘着糖膏。
贺甜甜耐心地解释了一番缘由,才好说歹说将全部人给送走。
她将军体拳及瑜伽从头至尾练了两遍,又在网上补习了一番明天要上的课程,才泡了个澡,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小和一号、二号、三号钻进被窝。
“喂,秦羲和,昨天有人跟我说想我了。那男人长得还不错哦,一双剑眉,特帅气。”
秦羲和刚出重力室,左脚迈过了门槛,右脚却在空中微微一顿,“是吗?又是向你示爱的?”
“不知道啊,就是给我递了张小纸条,然后就匆匆跑了,连话都没说一句。你说他是真的想我了呢还是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秦羲和耳尖微红,脚步一转,就进了卧室,隔绝了秦延辉促狭的眼光,“吃饭了没有?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贺甜甜撇撇嘴,当面对她说一句有那么难吗?机会是给了,他不接茬她也无所谓。
她没有回话,对着小和一二三号猛亲,然后就懒懒地道了声晚安,直接挂了光讯。
秦羲和愣了好一会,才低低地对着黑了屏的光讯界面道了句“我想你了”。
低哑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激荡开来,放佛瞬间就点燃了他的热血,他只感到热气上涌,刚刚打开的镜子里头,男人耳尖通红,双眼熠熠发亮。
她问了,问他了,是不是代表着,她偶尔也是想念他的?甚至有可能也是喜欢他的?
可惜光讯那头的人儿已经睡下了,探讨的时机已经过去,没有人深夜前来告诉他答案。
这个寂静的夜晚注定难以入眠。
“拿到了?”
“是。”荣天恩有些惴惴,“真的要这样做吗?会不会不太好?”
“要是情况如我所想,皆大欢喜。要是完全料错了,那也没什么不好。告不告诉她都于事无补,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回去好好念你的书。”
“哦,那什么时候会有结果?”尽管如此,荣天恩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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