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和圣女相互对视了一眼,通过小芸妈妈一番话,两人都隐约的觉得,自己确实是认识对方,并且通过她的描述,以及两人安置在同一个炕上,看来小芸妈妈所说不假。
陆明圣女两人激战过后全都重伤,再经高空坠落,河水之中的浸泡,伤势已经恶化,若不是他们的身体素质高,又有真气加身,以及被老人及时救起,医治,这才没有死掉,否则他们便是不死,也极有可能会成为野兽的饱餐。
两个人失忆之后,他们的大脑就像两张白纸,别人说什么,除了本能的一些判断之外,几乎就可以确定是什么了。
此刻圣女望着这个死也不放手,也要跟自己在一起的男人,心头泛起一阵涟漪,阵阵感动像泛滥的潮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圣女歪过身子,轻轻的抱住了陆明,把自己娇俏的脸蛋贴在他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声。
陆明自然感受到了圣女的心绪,他抬起受伤的右手,轻轻呵护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
就这样,两个之前生死相搏的对手,在失忆后,再次拥抱在了一起。
“丢丢丢……”小芸用粉嫩的手指划着脸蛋,不时的吐出小舌头。
小芸妈妈眨了眨眼,笑骂着抱起她,走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或许,他们就会想起什么。
在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了,两人就像一幅唯美的雕像一样抱在一起,在土炕和棉被的衬托下,他们就是一对真实的伴侣。
然而寂静总会有被打破的时候,老人健硕的步伐刚刚踏进大门,两人就瞬间分开了,彼此之间都有信乱。
老人脸上笑呵呵的,看来他有了不小的收获,他走到陆明的小屋前。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说:“孩子,在你们找到家之前,我这间房你们愿意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可是从长久之计打算,我刚才去村长那里给你们要了一块地,离我家的地也不远,而且我家里有头水牛。种起来方便得很。等到秋天一收。你们两个一年的粮食就出来了,呵呵……”
谈到收获的季节,老人眼睛都笑了,看得出来。粮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老人也看得出来自己两个人无处可去,他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善意的,所以陆明感动的说:“多些老人家。”
老人摆摆手,然后让他们先休息,等两天就过去种地,不然错过了季节,只能等下一季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明跟在老人身边。学会了耕田,播种,生活平淡却又空前的充实。
陆明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却不知道如何使用,无意间损坏了几件铁质农具。看得老人眼角一阵抽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铁家伙。
地是种上了,可是陆明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有多好,因为自己种的庄稼还没有长出来,老人的粮仓却在急速缩水,于是陆明就不肯在接受老人接济的粮食了。
老人劝说了几次,说粮食收下来还就可以,可是陆明说什么都不肯,老人摇头叹息,这孩子虽然失忆了,但是却能看出他以前也非常要强。
几天时间过去了,庄稼也长出了幼苗,陆明提着锄头去清除杂草,松松土,让庄稼更快更好的成长,只是,距离成熟还十分遥远。
陆明发现了种地不会有快速的收成,所以他学着老人拿起了柴刀,每天跟老人相伴去砍柴,然后一起去卖掉,只不过每一次出山的时候,所有的木柴都是陆明来背负的。
现在的陆明不知道钱的概念,只知道家里要有足够的吃的,才能活下去,帮老人背柴,只是自己现在能给老人的一点回报,尽管这相对于救命之恩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可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老人跟陆明砍柴的这几天,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这孩子总会对这一棵树发呆,上上下下的要看上好一会儿,才会砍下它,而且大腿粗细的树木,他也只需要一刀,自己那把陈年老古董般的柴刀居然一点都不会损坏。
“真有膀子力气啊！”老人惊叹着。
陆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看到大树就会觉得有些亲切,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命运造化面前,人是多么无力啊！老人感叹着,无奈的摇头,接下来的几天,他突然发现陆明每次砍完柴,都会带回去一段看起来非常不错的木头,然后陆明就会用柴刀去削,一开始的时候是乱削,后来的一天,他居然削出了一把木剑。
老人更是无奈,因为这种事情,几乎都是十来岁的孩子才做的,大一点的孩子,都脱离了这个时期。
然当陆明在每次削木剑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挺舒服,挺顺畅,尤其是木屑一丝丝掉落,木剑渐渐显露出形状的时候,自己就更加舒畅了,那是一种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陆明有时侯一天都不知道削出多少木剑来。
渐渐的,陆明削木剑的手艺被不少孩子知道了,所以每天陆明砍柴回来的时候,都会围上七八个孩子,等着看着陆明削出木剑,要上一把,然后美滋滋的去玩耍了。
老人发现陆明削木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每一把都会比上一把,看起来线条更加顺畅,更加精致,每当削完的时候,他就会不断的反复端详木剑,除了种地砍柴,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花在这上面了。这孩子的对象不但不管,反而有时候也会陪在他身边,对着木剑发呆。
“可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老人若有所思的想着:“既然他们找不到家,那我们就给他们张罗一下婚礼,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老人回到家之后,把这个想法一说,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村里面的人得到了消息,都纷纷从家里拿出鱼肉蔬果,一抽礼就这样简单的促成了。
陆明从山里回来的时候,手里依然提着几段木头,几个年轻人立刻围了上去,起哄道:“新郎官,你还不赶紧回家,一会儿新娘子可要跟人跑了！”
“新郎我”陆明一愣。
“是啊！”一个壮硕的青年说道:“三爷给你们准备了一抽礼,让你们以后在这里好好过日子,早点生个娃,给村长增加个壮丁。”
“哦。”陆明点了点头,在现在的他看来,既然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情侣,那结婚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当陆明走到三爷家门口的时候,看到院落中已经摆起了酒席,上面摆放的菜肴也是从未有过的丰盛,一大坛老酒则摆放在院落正中,要喝酒人自己去盛酒。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陆明知道这是因为村子里并不富裕,酒就绝对是奢侈品了,在有喜事时,难免会有人贪杯,所以喝酒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盛出酒来,这就说明没有贪杯。
规矩简单,但是实用。
而自己住的那间小房,此刻已经披上了红布,窗口贴着喜字,门的两侧则贴上了喜联。
陆明笑了,很开心的笑,自己一无所有,村里人对待自己却是当真不薄。
圣女此刻已经焕然一新,从里到外都是鲜艳的红,头上披着一个盖头,几位小媳妇在她耳边不时嬉笑的交代着什么,她轻轻点头的同时,却是把头低的越来越低。
陆明则没有这个待遇,只在肩上披了到红布条,就算了事了。
山里人口稀疏,村与村之间相隔甚远,娶个媳妇进来,更是几年才有一次的事,所以这几十户人家的老老少少全都赶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为新人祈福,其乐融融。
拜天地,交杯酒,送洞房,规矩一项不落,只是极为简洁。倘若剑堂所有人要是知道圣女就这么嫁了人,恐怕一个个的打死他们也不会信。而远在天都城的陆天霖要是知道儿子娶了媳妇,恐怕会乐的心都开了花,毕竟曾经给陆明安排了像晴儿这个的丫鬟,这个小子都不开窍。
可是在这个淳朴的山村里,一切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像水到渠成。
洞房之中,圣女默默的坐在炕边,半低着头,一抹红盖头把她娇美的容颜遮住了大半,可是从露出的下巴线条上看,也定然会让人眼神发亮。
坐在她身边的陆明,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看着墙角边放着的一把木剑,心头若有所思。
房间之中是极其的静,只有红烛跳动的火苗不断闪耀着,彰显着自己的活力。
咔嚓……
一个极为轻的响动传了过来,陆明的耳朵动了动,立刻分辨出这是有人踩断树枝的声音,而且就在自己房间的后窗。
陆明眉头一皱,本能的起身就要去拿木剑,圣女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羞涩的说:“这……这个…后院的大姐告诉我说,今夜……会有人来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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