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学之后,柳七夕很意外的在校门口看见爸爸柳添福和小舅舅陈刚。
柳添福正站在路边上吸烟,额头上的皱纹也比平时更深了,看到柳七夕走过来的时候,脸上一片复杂。陈刚则是一脸抱歉的苦笑,这让柳七夕原本的胜券在握有些不确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柳添福,平静的问道:“爸,今天还顺利吧!”
柳添福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柳七夕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既然不是生意上的事,看来就是别的事情了,显然柳添福那里是打听不到什么,所以她将目光投向了陈刚。
陈刚走了过来,低头轻声说道:“你爸都知道了。”
“什么?”
“今天陈姐在你爸面前夸你,说你们两个小孩子真是不简单,都敢直接上门来做生意,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陈刚的语气中不无骄傲和调侃。
柳七夕斜了陈刚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前只顾着跟陈姐说些生意上的事情,倒是忘记嘱咐她一定要保密了,还好,现在只是柳添福知道了,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解释起来也是难事儿,更何况陈竹的暴脾气。
“你自己去向阳去了几回了?”柳添福终于发问了。
柳七夕倒也没什么心虚,只是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一遍,柳添福听了心里也是一团杂乱。
原来去年卖橘子就有女儿的手笔在,自家因为这笔生意也算是赚了一小笔,去年好歹账上是平的,今年开春手上也从容了些,但是这表扬的话也说不出来。这么小的孩子敢自己去城里,万一出点事儿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是想要教训一番的,但是这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柳添福摁灭了手上的烟头,声音如常道:“以后什么事情都说一声!”
柳七夕自然是答应下来,看来柳添福这一关是过了。不多时,柳家兄弟也出来了,陈刚开了车送大家回去。在路上,柳远和柳小三儿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问了今天的情况,陈刚也不隐瞒,今天的情况很好,陈馥芳看了几个花篮之后,非常赞赏,不仅自己店里定下了50个,而且还决定再定100个去花市上试试水,如果卖的好的话,这可是一项长期的买卖。
到家之后,陈竹刚好打了猪草回来,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果然十分的高兴,忙叫柳添福去飞鹰厂买点卤菜回来,晚上庆祝庆祝。
柳添福应下之后,就骑车出去了,陈刚见柳七夕仍然兴致不高,以为是怕陈竹知道后会挨骂,所以安慰了几句。
柳七夕也没跟陈刚解释,虽然今天的生意是做成了,但是跟她的年初计划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特别是现在她才刚满10岁,虽说在大清,这个年龄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了,但是在现代,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再加上繁重的学业,她根本就施展不开。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也好,至少离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只要坚持,她就不信达不成目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家忙得是热火朝天。柳添福和陈竹一边忙着田里的活儿,一边还兼顾这头的生意。要说陈馥芳也是个人才,不过短短数日,便将野花这注生意做的是有声有色,不仅她自己店里的野花卖的快,而且她还将花卖到了千江市,所以对柳家这边供货也催的更紧了,另外还有竹篮,因为柳七夕提供的样子精巧,所以生意也还不错。
又是一个星期天,柳七夕早早的起了床,前些天,陈刚跟柳添福去送货,正好向阳这边的花圃出了新品种,陈馥芳想到柳七夕是个爱花的,所以就让带信给柳七夕,邀她一起去看看。因为最近两家做生意的缘故,所以柳七夕央求了陈竹几句,陈竹也就顺势答应了。
坐在车上,柳七夕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弄些花种回来自己种一些,再迟些的话,就过了日子了。
“小姑娘,能把你手里的手绢儿给我看看么?”一个略显惊喜的声音在柳七夕耳边响起。
柳七夕回过神来,一股异味从旁边窜进了鼻子,柳七夕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七夕旁边坐了一个男人,一身宽松的工装外套看起来灰扑扑的,里面露出一件驼色的棉布背心,虽然那男人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和,但是那杂乱的络腮胡,凌乱的头发,发黑的眼圈和厚厚的眼镜镜片还是让柳七夕有些嫌恶,所以装着没听到不做理会。
许是感觉到了柳七夕的排斥,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的暗自打理了一下,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柳七夕手里的手绢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又开口道:“小姑娘,其实我是个裁缝!”
裁缝?有这么落魄的裁缝么?柳七夕心里暗嘲,但是面上还是一片无动于衷。
“其实,我是想看看你手绢儿上的花纹,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这花纹看起来很别致。”
柳七夕心中一动,那手绢儿正是她自己绣的,上辈子,额娘为她请的女工师傅都是苏绣名师,她也是扎扎实实的学过几年的,进宫之后,因为见多了其他的绣法,所以她的绣品中总是夹杂了各派的特点,所以到自成风格了,年前无聊她便绣了些手绢儿,没想到这人看着落魄,眼力倒是不错。
“小姑娘,我是学服装设计的,我不是坏人。”谭威廉此时也有些无可奈何,他本来是去邻县采风的,因着灵感来了,所以便熬了几夜画图制衣,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荣实在是难看的紧,但是这小姑娘手绢儿上的绣花实在是精致,他都没见过,所以少不得厚着脸皮讨要。
柳七夕此时也知道此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不管是此人谈吐和态度,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度,都让她确信此人必定有所来历,但是她还是不想跟陌生人说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谭威廉刚想说什么,但是车已经到站了,柳七夕抢先下了车,陈馥芳开了一个小面包已经在站外等着了,柳七夕过去问了好,两人便上车走了,等到谭威廉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车影子了,只好闷闷不乐的走开了。
柳七夕跟陈馥芳在逛完了花圃之后,因为陈馥芳要跟花圃老板谈生意,所以柳七夕便主动要求自己出去逛逛,陈馥芳原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柳七夕再三要求,最后陈馥芳只得答应了,又打电话给店里的小妹陪她逛逛,柳七夕嘴上没反对,但是在跟小妹逛了十来分钟,就借故让那小妹回去了,自己逛了起来。
向阳的街市其实也并不是很长,柳七夕逛了一会儿,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那巷子两边都是卖各式商品的小摊小店,柳七夕饶有兴致的逛了起来。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柳七夕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卡其色外套,一条同色直筒长裤,乌黑的短发梳的整整齐齐,白净的脸上挂着一幅金边眼镜,嘴角还挂着没消散的惊喜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更加斯文了。
柳七夕心中稍稍疑惑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了,此人可不就是刚才在车上追着她要手绢儿看的落魄裁缝,怎么才短短几个钟头不见,倒像是换了人,不过柳七夕一向是藏得住的,所以只略略惊讶了一回,便又恢复了以往的稳重。
“小姑娘,我想……”
“是想要这个手绢儿吗?送给你!”没等谭威廉说出要求,柳七夕边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手绢儿,仿若无事的递了过去。
谭威廉有些懵了,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您没事吧!”
谭威廉这才反应过来,忙开口道:“小姑娘,我不要你的手绢儿,我只是想看看。”
柳七夕有些不耐烦了,道:“那就快点看吧!”
谭威廉也不以为意,忙接过来,认真的欣赏起来,嘴里也喃喃自语着。
过了好一会儿,谭威廉才满脸佩服的问道:“小姑娘,你这个手绢儿是谁绣的?”
柳七夕正在看一边小摊儿上的头花,所以随口答道:“我自己。”
“怎么可能?”谭威廉的声音猛地提高了,显然是不敢相信。
柳七夕不悦的抬起头,微微的看了谭威廉一眼,不知为何,谭威廉立马感觉到一股压力迎面而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语气很失礼,所以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知道了,不知道您看完了没有,看完之后麻烦还给我!”柳七夕打断了谭威廉的话,礼貌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谭威廉恋恋不舍的将手绢儿递了过来,柳七夕收回后,准备走人。
谭威廉忙上前,拦住了柳七夕的去路,柳七夕心里的不悦更盛了,看向谭威廉的眼神也更加不善了,全身紧绷起来,右手暗暗聚力。
ps:不好意思,各位亲亲,因为俺家闺蜜过来了,所以要陪她,所以这两天更文都会晚一点,请大家见谅啊,其实俺真心的觉得放假也挺累的,下午K歌累死了,明天还准备去逛街,哎,俺那可怜的腿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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