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二太太和薛永歆顿时就变了脸色。
薛永宸心里恨得简直想将两个庶出的姐妹掐死。
自己刚论及婚嫁的时候,薛永宸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勾搭自己的未来夫婿,害得自己要背负着那么大的委屈嫁到侯府去。如今倒好,连薛永芹也坐不住了,竟然在这种时候,不要脸的跑到花园去,冲撞了那些上门的贵公子们,还弄出个什么落水的把戏来!
没错,薛永歆和二太太都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意外。
整个薛府那么多人,怎么不见别的人冲撞了上门催妆的公子哥们,偏就薛永芹撞上去了呢?
大太太心里也恨,安慰女儿道:“不妨事,你好好在屋子待着,我去看看情况。”
薛永歆咬着牙点了点头。
薛永芹早已被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太太到了垂香院的时候,大太太早已经到了,连同住在同一个院子的薛永宸也守在这里。
薛永宸笑语吟吟的上前问安,二太太连敷衍她一下的心情都没有,随意的摆了摆手,就进了屋子。留下薛永宸在原地僵持着笑脸,半响才反应过来,涨红了小脸,冷哼两声,回了自己的屋子。
既然二太太还是看不上自己,自己也懒得去她跟前儿讨这个嫌!等自己嫁进了侯府,看她们将来还拿何种脸色看我!
薛永芹已经换了衣服,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不知道昏了过去还是睡着了,脸色有些发白,头发也是湿的,用干毛巾裹了。旁边有个叫香喜的丫鬟在一旁伺候,屋外又有香春跑上跑下,两三个小丫头在院子里哪里也不敢去,倒也还算有些条理。
大太太本也黑着脸,见到二太太进来,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招呼了二太太在厅堂说话。
二太太原本盛怒而来,见到大太太这般模样,心里倒有些惴惴,问道:“大嫂,我只是听下人说了几句,知道得不真切。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大太太冷哼一声道:“二丫头倒是好本事,竟然能买通了前院的小厮,引了新姑爷等人往花园去。听下人说是二丫头听说外院来了许多公卿子弟,十分排场,生了好奇之心,这才到了花园想要靠近外院探听一二。谁知道那些公卿子弟竟然也到了花园,她一时心慌,乱了手脚,躲避不及,就落了水。”
二太太脸色铁青:“这个死丫头,也太胆大妄为了些!此事留待日后再与她算账。大嫂,不知道那些被冲撞了少爷们如何了?可有受到惊吓?”
大太太道:“这事儿对女子来说,自然是事关名节的大事,可对那些公卿子弟来说,却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他们年纪虽然不大,却尽已有了差事在身,也常常在外行走,这等花样算什么?下人们赶过去拉二丫头上来的时候,据说几位少爷都离了有七八丈远,而且压根儿没注意到二丫头这边的动静。若不是后来下人们救人时的动静太大,只怕几位少爷都不知道竟然有人落水了呢!”
二太太勉强笑道:“没有冲撞贵人便好。前儿我陪嫁的庄子上送来了几样野味,如今还在小厨房里收着呢。不如我派了人给大厨房送去,做了菜,也好让几位少爷尝个鲜?”
大太太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道:“弟妹若是想要赔礼的话,倒也不必。想来这几位都是出身高门,什么新奇的野味没尝过?我们巴巴的送上去,没得惹了笑话。”
二太太脸色青白不定,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她印象中,大太太的脾性是有些软弱的,从未在自己面前摆过长嫂的架子。在自己主持薛府中馈的那十多年里,大太太更是轻易不肯露面的,即使露面,也不过是轻轻柔柔的说上两句话,便各自散了。像今天这样毫不客气的言辞,二太太还从未在大太太身上见到过。
大太太却是对二房的事情早已厌恶到了极点,也无法逼着自己继续给好脸色,冷笑道:“弟妹,不是嫂子说你,你们房头这内院,也该好好管管了。当然了,三姐儿是你亲自教养的,人品脾性都是顶好的,府里的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六姐儿如今养在老太太身边,年纪又小,更是人人喜欢。可是二丫头和四丫头……不用我再多说,弟妹也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四丫头上次闹出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了结干净,如今又惹恼了永安侯府。弟妹你不知道,我上次去永安侯府,那李夫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可我不但不能理直气壮的辩驳,还得忍下这口气很人家好言好语,以保全薛府的名声。好不容易熬到这几天可以缓口气,今日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还好几位少爷都是好说话的,看在新姑爷的面子上,也会给咱们府上几分体面,这才答应了不将此事拿出去说嘴。否则的话,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薛府里的姑娘们都是这样子的德行,岂不是败坏了咱们薛府的名声!”
二太太被这一番话说得脸都白了,她虽然有些小心眼,可也有十几年的当家主母的经历,不是个没有眼界的人。大太太的话已经十分客气了,说深切了,怕是整个薛府上上下下,都要落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大太太也不等她说话,径自道:“二丫头怎么说也是弟妹的女儿,这些事情还是弟妹亲自处理比较好。老太太那边只怕也得了信儿,我还得过去看看,顺便给老太太禀告一声,免得她老人家心里担心,就不多陪弟妹了。”
二太太忙跟着起身送了大太太出去,又托大太太代自己向老太太请安,大太太也都答应了下来。
大太太一走,二太太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看了一眼身边跟着的仆妇们,指使了红玉亲自去照顾卧床的薛永芹,让人把香喜给拉了出来。
老太太这头听了大太太的禀告,好一阵沉默,半响都没说话。
大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毕竟是二房的事情,自己说多了,反倒有诋毁二房的嫌疑。可若是让她说二房的好话,她又实在是不心甘。
老太太心里又是恨二房不争气,又是对二房层出不穷的祸事十分无奈。薛府传到至今,也快有近百年了,怎么就出了这么两个败坏门风的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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