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英有些茫然的看着永瑜:“奴婢不知道,杏儿没有说……”
永瑜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杏儿不过是悄悄听了几句,又不是刻意去打探,当然不会知道得太多。
永瑜咬咬牙,道:“初英,你让杏儿想办法多打听一下这件事情,不过不要让老太太知道了。”
初英知道自家小姐和五小姐交情不错,只当她是关心五小姐的婚事,忙应了下来。
待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之后,永瑜却有些丧气了。
就算她把这事打听清楚了又能怎么样?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插手不了。只要老太太有了决定,根本就不是别的人能说服得了的。
而且这事儿,还得看薛永瑷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大太太带着人去了永安侯府。
等大太太回来,直接去见了老太太。
“永安侯夫人有些不乐意,觉得五姐儿年纪实在太小了。”大太太低下了头,“就算三年后五姐儿嫁了过去,也还不到生产的年纪呢。夫人的意思,是想让世子膝下能早日多几个孩子,她如今还有些精神,正好可以帮着照看。”
老太太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也知道五姐儿年纪太小了,可府中也实在是没有别的人选了。
大太太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又道:“夫人的意思,倒不必非得是府中嫡出的姑娘,毕竟是继室,也怕委屈了府中的小姐们。前次媳妇带着几个孩子去送大姐儿,夫人也是见过几个孩子了。她觉得,四姐儿长得秀丽,说话也温柔细致,正合了她的脾气,倒是个不错的。而且四姐儿年纪也够了,还可以赶在百日内就把亲事给办了。”
老太太冷哼道:“如果没有四姐儿自己造下的孽,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可如今多了那么一桩隐患,将来要是闹了出来,谁能担得起侯府的怒火?还要把威远侯府和三姐儿的名声都给牵连进去。罢了,反正还有些日子,我好好想想罢。”
大太太松了口气,又陪着老太太说了几句闲话,就先回去了。
永瑜得了信儿,赏了杏儿几颗糖,又拿了几朵头花,杏儿就喜滋滋的回去了。想了想,永瑜拿了些针线尺头,带着初英去了薛永瑷的院子。
见到永瑜到来,薛永瑷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笑道:“六妹妹今儿怎么来了,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莫非六妹妹又新学了什么东西,要让我瞧瞧的?”
又让素心捡些永瑜常爱吃的点心来。
前些日子薛永瑷教了永瑜一种新的绣花,和永瑜商量了日子再讨教的,却没想到永瑜提前了两日过来。
永瑜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给初英使了个眼色,初英忙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薛永瑷看着奇怪,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六妹妹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我不成?”
初英她是常见的,知道是永瑜身边得力的大丫鬟,亦是心腹,少有什么事瞒着她的。可现在永瑜却把初英给支了出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瑜拉着薛永瑷坐了下来,低声道:“五姐姐,近日大伯母可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薛永瑷更是疑惑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身子不好,一向很少亲近我们。如今母亲又主持府中的中馈,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时间还管我们呢?”
言语中,难掩失落。
永瑜也顾不得这些了,忙把初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薛永瑷。
薛永瑷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母亲没跟我提起这些过!”
永瑜暗暗琢磨,想来大太太也没想过这么早就把薛永瑷嫁出去,道:“此事还没定呢。永安侯府也觉得五姐姐你年纪小了点,倒是看中了四姐姐。可是祖母觉得四姐姐德行有亏,怕将来事发,惹恼了侯府。”
薛永瑷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还是当初大姐夫来迎娶大姐姐之后,大姐姐回门的时候,我见过大姐夫一回,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呢!大姐姐那么聪明的人,嫁进侯府不到三年,就早早过世了,可见那里头藏着多少龌龊?我从未想过要嫁进这样的人家,祖母怎么会看中我呢?”
永瑜叹了口气,面露苦色。
薛永瑷转了半天,突然顿住脚步,眼睛一亮,道:“对了,六妹妹你不是说侯府看中的是四姐姐吗?四姐姐虽然有些不是,可如果侯府坚持的话,想必祖母也不会坚持反对的吧?”
永瑜想了想,点了点头。
薛永瑷急急的道:“那只要四姐姐能嫁过去,祖母不就不会想起我了吗?”
永瑜叹气道:“话是这么说,可侯府也没有说一定要四姐姐嫁过去……”
薛永瑷斩钉截铁:“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四姐姐嫁过去!”
永瑜瞪大了眼睛:“我、我们?”
她们两个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啊!
薛永瑷脸色变了变,最后肯定的道:“没错!我知道四姐姐是个心气儿高的,能有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出上次那样的事情来了。”她红了脸,还是继续道,“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四姐姐,她一定会坐不住的。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自有四姐姐想办法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永瑜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薛永瑷。
平日里与世无争的薛永瑷,到了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也同样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薛永瑷似乎察觉到了永瑜的目光,偏过脸去,不自然的道:“反正我是不乐意嫁去侯府的,刚好四姐姐又喜欢,就让给四姐姐好了,难道这样不好吗?”
永瑜突然笑了起来:“当然好了!若是四姐姐知道了,只怕还会谢谢我们呢!”
薛永瑷不知为何心里一松,笑道:“我可不稀罕这种谢谢。只要大家各得其所,将来不心生怨怼,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世间哪有这么完美的事情?
永瑜不置可否,道:“这件事要让四姐姐知道,但又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传出去的。毕竟,祖母那里,可不好应对……”
薛永瑷一惊,忙道:“六妹妹说得是,若是让祖母知道我们暗地里拆她的台阶,只怕你我都要受罚!”
两人有了共识,开始商量起如何不动声色的把这事儿透给薛永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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