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莫尘阴沉着脸色,隐含着怒气的低沉声音回荡在没有一丝声响的殿堂上,危险的凤目紧紧盯着龙榻上一身龙袍的君莫寒。
“不。”君莫寒同样脸色不悦,紧抿着双唇倔强又不失强硬的回斥道。
“脱,是不脱?”凤眸一点点眯起,眼底氤氲的风暴看的旁边服侍的众人一阵胆颤,越加明显的怒气让莫寒也愣了愣。
“你……”莫寒面色铁青,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即使这龙战上上下下都知道真正当家做主的是他摄政王,但也不至于当众给他难看吧?
“都给我滚出去。”莫尘冷冷的扫了一眼堂内的所有人,众人只觉一阵阴风过,听闻莫尘的怒吼,无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龙清殿。
“谁准你去猎场了?”带众人都消失之后,莫尘一步步逼近那个龙榻上的男人。
“难道现在的我,连自由活动的权利都没有了?”莫寒的嘴角挂上一抹冷笑,一双星眸愤愤的瞪着越来越近的莫尘。对他的狂傲、唯我独尊的态度恨入了骨子里。却也爱到心底里。
“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又为什么让自己受伤?”暗沉的黑眸紧紧的锁住那只如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司机反抗的男人,就是这样不甘又无奈的眼神,莫尘爱极了那一点点剥除他的冷静、沉稳的伪装的感觉,看着他愤怒、不甘、无奈、认命,征服的满足感在胸腔间荡漾。
“我只是偶尔去一次围场而已,况且也不可能受多大的伤,只是擦伤……”听出了莫尘话语里的关心,莫寒也放柔了语气。
“你是非得被熊吃了,才算是严重?”莫尘冷冷的嗤笑一声,伸手扯开他身上的龙袍,看见他肩上匆忙处理过的伤痕,鲜血透过一层层纱布,仍旧不停的往外渗着。凤眸里的黑色风暴更加明显。“你到底知不知道,堂堂一国之君被围场内的猎物所伤,若是传了出去,会被天下人传成怎样的笑柄?你又知不知道,作为龙战的国主,未尽深思熟虑就只身犯险,会给龙战带来多大的后果?”
莫尘低沉而柔和的声音传进了莫寒的耳底,可是肩膀上的伤口却感觉到了不同的粗蛮,莫尘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粗鲁的拉扯开那简单包扎的纱布,丝毫不顾及莫寒疼的冷汗阵阵。
“唔……”莫尘刻意加重的动作让莫寒疼出一身虚汗,自知理亏的他也不敢反驳莫尘的话,只得由着他发泄怒气。
“知道疼了?你只身闯围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会受伤?”莫尘斜睨了他一眼,俯下身伸出粉色的舌头在沁出血珠的伤口上轻轻****,舔去其上的鲜血,染红了冷艳的嘴角,慵懒而危险的凤眸在两鬓垂下的青丝间若隐若现,一张魅惑天成的精致脸庞像极了狐媚世人的狐精,只可惜他却无心世人罢了……
“哼,龙战有你这个摄政王不就够了?我这个傀儡国主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莫尘魅惑的模样刺伤了莫寒的眼,一抹复杂从眼底闪过,怕被莫尘发现自己短暂的情感波动,他不得不转开脸不面对他。却听见莫尘的话,更是刺伤了向来自尊心强盛的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控制好情绪反唇相讥。
莫尘的动作猛地一僵,抬起一双闪烁不定的复杂双眸,凝望着莫寒倔强的侧脸,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苦涩在舌尖蔓延,那……是血的味道吧……
看着莫寒的眼,越加寒冷,难道给的还不够吗?他不是已经默许了他私下回收了他部分兵权,他不失对他分化自己的旧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是对他故意私下结交百官视而不见?他不是给够了他足够的自由?为什么他还是认为自己在禁锢他,在控制他?为什么还在想着要反抗他?
静默了半晌,莫尘缓缓直起身,没有表情的脸上喜怒不辨,修长有力的手从怀中掏出一瓶上好的疗伤药,揭开瓶塞淡淡的药香飘荡在空气中,莫尘用白皙莹润的食指挑起些许膏药轻柔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的云开。
莫寒话刚出口就开始后悔了,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刺激这只刺猬再次缩回自己的保护壳中,将自己隔绝起来。原以为会迎来莫尘的暴怒。却不想只感觉到肩上一只柔软的手指在伤口上涂抹着沁凉的药膏,虽然莫尘没有发怒,虽然他举止温柔,但那窒息的静默已经足够让莫寒明白事情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擦完药,莫尘熟练灵巧的将伤口包扎上。为他整理好衣衫,起身拱手一礼,恭敬道:“皇上虽然受的只是皮外伤,但皇上乃万金之躯,还是好生修养为好,臣弟告退。”
“莫尘……”莫寒狼狈的看着那个潇洒的拂袖而去的背影,感觉那个永远像风一样难以抓住的真心更加遥远,不及细思,他连忙冲了出去,从身后抱住了莫尘,不准许他再踏出一步。
“皇上这是怎么了?您龙体欠佳还是好生休养吧。”莫尘淡淡的扯开一抹笑,夏日的烈阳也容不去笑意中的寒冷。伸出两只有力的臂膀,硬生生的搬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莫尘……你这个自私唯我独尊的家伙,是不是只要你一有分毫不如意就可以恣意伤害在意你的人?”莫寒一把扯过莫尘的衣袖,怒红的双眸可悲的看着莫尘,果然抓不住的永远还是抓不住吗?
“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弟不懂呢,臣弟累了,还请皇上容臣弟回去休息。”莫尘笑着拉出手中的衣袖,转过身不再看那道瞬间苍白的身影。
这就是莫尘,只要你伤害了他一份,他就会回报你十分,无论你是否在他心中占有一定地位,他只懂得防备和反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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