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儿你快看看!这就是‘捉降符’!”张赐麟像捧着宝贝似的递到凝雪跟前,让她和自传最后一页的符咒比对一下。“奥义实在太深奥了!从没见过这么精妙的符咒,如果不是亲手去画,根本感受不到这种强大的法术奥秘!”越看自己画得越好,他有些兴奋得不知所以。也不管凝雪到底看没看清,手中的符咒又开始左右挥动,盼望上面的朱砂能够干得快一点。
凝雪压根就不知道他兴奋什么,看着他手里晃来晃去的黄纸怔怔地问道:“相公,这个符怎么用?”
“怎么用?”张赐麟僵在原地愣住了。这话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泼醒了还处于兴奋当中的他,“是啊……怎么用?”
拿起符咒仔细看了看,还未干透的朱砂在清晨的日光下闪烁着光泽。张赐麟摩挲着下巴心中满是迷惑,这本书前前后后已经翻了一遍。除了最后一页有这张符之外,再没有关于道家的记载,这符应该怎么用也是一句没提。道家的符咒无非就是这么几种用法,贴、燃、服这三种最为常用,相信再精妙的符咒也逃不开这三种用法。
看到云影的话就先贴到它身上,贴上之后没有反应就点燃符咒再拍上去,如果还是没动静就接着符纸灰给它强灌下去。如果这三种方法都无效的话,那恐怕只有和师兄他们逃命了。什么仙兽和金簪,怎么会有小命重要?决定好之后,张赐麟摊开最后一张黄纸裁起了竖条。
凝雪看着他又摆起了昨天晚上的架势不禁苦了脸,“啊?还要画?已经画了一宿了,还画?”
“嗯,多画几张备用。”张赐麟头都不抬,集中精神研砚台中的朱砂。
从刚才失败的情况来看,朱砂的稀薄程度也影响着符的法效。如果掌握好这个度的话,以后画其他的符也会受益良多。除了朱砂的稀薄程度之外,毛笔上留多少水、沾多少朱砂,这些也各有讲究。在接触这张‘捉降符’之前,张赐麟从未考虑过这一点。可以说一张好的符咒,就像是一个师父在手把手的教你如何绘制。
见他又聚精会神的不理自己,凝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余光瞥到旁边被黄纹端下来的铁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干点活吧!端着大锅往潭边走,锅里面这些粥如果倒掉也是浪费,不如……凝雪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枣红马。
将锅里已经干底的糊粥倒它的面前,这家伙刚经历了一番生死现在该吃吃该睡睡,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紧张。也不知道是马儿第一次吃荤还是它也改了口味,竟然低下头狼吞虎咽地狂嚼那些糊了的蛇肉粥。
“人间真是什么新鲜事都有,连马都开始吃荤了!”凝雪拍了拍枣红马的脊背,抱怨了一句抱着大锅走到水潭边。
大概是因为锅被烧了一整宿的缘故,锅边上有很多根本刷不掉的糊塌。凝雪索性脱掉鞋子挽起裤腿,直接给锅按进温热的潭水里,用指甲一点点的往下刮。耳畔除了水潭深处瀑布传来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其它动静。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很厉害。她手中刮着锅边,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向潭中.央。
雾气在潭面四处飘散,用无形的笔勾勒出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如果只是欣赏这潭中美景,恐怕还真是个人间仙境。可自从前夜出现了那个黑影,凝雪就怎么也看不出这潭中的美了。那个东西似乎随时会从水下冒出来,无论它是什么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嘿,干嘛呢?还想着那个黑影呢?”
黄纹的声音突然从山谷上方传来,凝雪眯着眼睛向上看去,竟然见他浑身湿漉漉的,手中还拎着一条大鱼!在日光的照射下,整条鱼身都闪着金色的光芒。
从进了这个山谷以来,凝雪除了陪张赐麟在呆在谷里还从未上山玩过,根本没猜到山中竟然还会有鱼的存在。而且这鱼还不小,黄纹的手直接卡进了鱼鳃里,垂下的鱼尾已经到了他的小腿,看上去足有三、四尺长,重量也至少在几十斤左右。
埋头于桌案的张赐麟,也听到了黄纹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他手中的大鱼不禁咂舌,“师兄,从哪抓的鱼?这么大个足够我们四个人吃几顿了!”
“山谷上方有个很大的湖泊,足有我们这个山谷这么大。”黄纹口中答着,从高高的山壁上一跃而下,同拎着巨蟒时一样直接蹦了下来。满脸得意地看着张赐麟,手一指水潭深处的瀑布,“喏,那湖的水流下来就成了瀑布。”
凝雪将铁锅倒扣在潭边泡着,冲着黄纹二人走了过去,惊讶地盯着他手中的大鱼叫道:“这鱼怎么这么大?你看,光是鳞片就比铜钱还大!”
“这算什么?那水里应该还有不少鱼,只不过我不会水只能蹲在浅一点的地方摸。”黄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鱼,对凝雪说道:“你也别刷那个锅了,让你们干烧了一宿估计一时半会也刷不干净,咱们怎么吃这个?”
“你怎么就知道吃啊?”凝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进这个山谷开始,黄纹除了吃之外再没想过别的。
黄文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不然干什么?跟你那相公似的,拿个破毛笔装风雅画什么破画?”
“咳……”张赐麟被口水呛了一口,急忙咳了几声摆手说道:“师兄,我这可不是画画,是画符!”竟然把画符当做画画,这位师兄对道家知道的也太少了吧?谁会在这种黄纸条上画画,而且还是用朱砂画?
“喂,你们俩都忘记咱们进山的目的了吗?”凝雪瞪了他们俩一眼,指着太阳宣布道:“我们是来修炼的!一会到了午时我和黄纹师兄炼丹,相公和桃花作陪!”
如果她不提的话,他们俩还真忘记进山是来修炼的。张赐麟抬起头用手遮着太阳看了看,现在大概是巳时,距离午时大概不到一个时辰了。手里的笔握紧了一些,希望在午饭之前多画出来几张是几张,急忙又低头开始描画起来。
一旁的黄纹撇了撇嘴,毫不在乎的点头道:“炼就炼,不过早饭我要吃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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