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黄纹正认真和桃花读着手中的书卷，听到山洞方向传来的脚步声便抬起头。只见凝雪摆着九条雪白的尾巴从山洞娇羞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狂笑不止的张赐麟。黄纹放下手中的书卷，仔细观察了二人一番。凝雪相较上午有些不同，眉梢眼角透着万种风情，真真正正带出了狐仙特有的媚态。而她身后的张赐麟，浑身散发出三种不同的灵气，整个人就连气势都有些不一样了。
桃花也发现他们走出山洞，并没有看出张赐麟的变化，而是调笑着对凝雪说道：“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也不怕吓到我和仙人？”
凝雪这才发现自己九条尾巴不知何时已经显现而出，正在自己身后来回摆着。索性也不收起来，反而来回晃了晃，“这山谷里也没有其他人，吓到你们俩倒没什么，只要相公不怕就好。”她回头看向身后的张赐麟，笑着问道：“收着尾巴实在太累，不如就这样好不好？”
张赐麟抿嘴笑着点点头，并不介意凝雪在这里放松一下。他没有尾巴，并不知道收起尾巴会多辛苦。而是想到凝雪从狐山长大，也许从未收敛过妖气和尾巴，自从下山之后时时刻刻提防被人发现是妖精，确实压力有些大了点。这个山谷除了他们四个在没了旁人，就连入口都被巨石死死封住，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你们俩……”黄纹咂了咂嘴，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蛇胆果然是人间极品啊！没想到一个下午，变化这么大……”说着拉起张赐麟的胳膊，看着昨夜还是狰狞伤口的地方，现在就连一丝疤痕都没有，惊讶地叹道：“应该不只是蛇胆吧？说！你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也没什么，”张赐麟心虚地挠了挠头皮，怕黄纹追问二人‘洞房’的问题，含糊地回答道：“临出来的时候，先父的朋友给了几颗丹药，让我们……圆房之后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
桃花的耳朵动了动，显然听清了张赐麟说些什么，马上追问：“什么丹药这么厉害？拿来给我和仙人开开眼。”
“就是这个。”张赐麟从怀中掏出药瓶，递到桃花手中。
桃花好奇地拔开木塞儿，一阵药香扑鼻而来，忍不住感叹道：“好香啊！”又使劲儿闻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盖上瓶塞儿递了回去，“你爹的好友估计也不是凡人吧？”
不待张赐麟开口，凝雪便点头答道：“嗯，而且至少也有几千年的道行。只不过我道行太浅，看不出来他的本体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改天让师父见见就知道了。”黄纹在一旁撇了撇嘴，指着锅里正在炖着的一锅粥说道：“估计你们早出来不了，我和桃花俩人胡弄了一锅粥，凑合吃吧！”
张赐麟干笑着赶紧拿了两只碗，边用大勺盛粥边说道：“确实有些饿了，辛苦师兄和桃花嫂子了。”盛好之后递给凝雪一碗，和她并肩坐到桌前，瞟了一眼黄纹受伤的书卷，上面模模糊糊的写着什么“人传”之类的字。
“能不饿吗？你都忙和一下午了！”黄纹眯着眸子坏笑了一下，仔细观察张赐麟身上笼罩的三层灵气，“不过看来收获不小，你身体中三种灵气汇聚，这个丹药恐怕是掺杂着灵气炼化的。”
粥是用白米熬成的，张赐麟喝了一口感觉唇齿间有股很难形容的纯香。倒不是这个粥煮的有多精细，而是肉的香气与米搅在一起，炖的时间也久，米粒都已经煮化了。又仔细尝了尝，这锅粥里面并没有放什么其他的作料，只有一些盐来调味，所有的香气全来自于里面大小不一的肉段。
凝雪端起张赐麟盛的粥也喝了一口，皱着眉头问道：“这粥味道还不错，不会是中午你抓那只蛇熬的吧？”
“就是那蛇啊？”桃花不太懂她的意思，平淡地答道：“我和仙人也不太会弄，只是掏了些米和蛇肉一起煮，这不都煮了一下午了。”
“噗……”张赐麟又想到下午血淋淋的一幕，立刻觉得有些恶心。歪着头一口喷到地上，再没了什么食欲恹恹地把碗推到桌边儿。
“真浪费！”黄纹瞪了他一眼，一指凝雪说道：“你看凝雪还在吃呢！好好跟你媳妇学学吧！”
凝雪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粥，也没理黄纹说自己。折腾了一下午又累又饿，好在丹药缓解了浑身的疲劳酸痛，但是肚子问题愈发严重了。好不容易有口吃的她也不挑，只要填饱肚子管它是什么呢？何况这个蛇肉粥熬得确实够了火候，比平时在张家吃的山珍海味也不差。
“呃……！”张赐麟沉吟了一声，拿起小勺从碗边儿一点点往嘴里舀。其实他也饿了，不过想起来腥气扑鼻的蛇胆，还有下午那条被黄纹肢解的巨蟒，再饿也勾不起食欲。但看在黄纹和桃花第一次亲手弄饭的份儿上，他也不好意思推开饭碗，只能食之无味地往肚子里吞。
凝雪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肉粥，用手背擦了擦嘴，看着黄纹手中的书卷问道：“对了，你们俩看什么呢？”
“这个啊？”黄纹神秘地笑了笑，“你们下午进了山洞之后，我又做了两个石凳，从山壁的石缝里发现了这本书。”手拿着纸页有些发黄的书卷在二人面前一晃，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咱们看见的那个黑影，还真可能是只仙兽。”
凝雪听罢眼眸一亮，追问道：“真的？”
“真的，这是本自传，是一位仙界逃跑出来的仙人写的。看，”黄纹用手指着封页上面的字，正色读道：“《荼毒仙人传》。”
凝雪看着书卷上龙飞凤舞的书名，有些茫然地问道：“荼毒仙人？从未听说过这位仙人的名号啊。”
张赐麟赶紧放下手中的汤勺，也像凝雪一样紧盯着那本书，“我也没听过，里面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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