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有一座低矮的小山,小山上有一个小黑点异常的扎眼,我顶着风雪仔细的看了两眼,才发现那是一栋有些奇怪的建筑!
建筑!
我心里猛地一震,走了这么久,终于遇到有人可能在的地方了,就算没有人,去里面躲躲雪修整修整也是最好不过的!
一想到热的烫嘴的开水和熊熊燃烧的篝火时,我原本已近枯竭的身体里又涌出了无穷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我背着黑衣女子几乎一路小跑走到了那栋古怪建筑里。
和我之前所想的差不多,这栋建筑已经被人废弃了,屋顶还有几个破洞,破洞正下方堆着一堆堆的积雪,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个能够避风的救命之地,将黑衣女子放在地上后,我搓着通红发硬的手,从四周捡了点废木板,接着我几乎以死刑犯临终祈祷的那种心情,在身上翻找起来。
当摸到打火机的那一刻,我泪都快流下来了,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会给那些劝我戒烟的人一耳光,谁说抽烟有害健康的!?我就是因为抽烟才捡回了一条命!
当火苗在干柴堆中慢慢变大的时候,我将黑衣女子拖到了火堆旁边,接着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的我也伸着手,坐在火堆旁边烤火,本身我还想再收拢点积雪,用随身携带的水壶烧水的,但是当那火堆所散发出的热度将我浑身烤的暖烘烘的时候,早已精疲力尽的我忍不住疲惫,靠在火堆旁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被人活生生烫醒的,我近乎喷一般的将口中的热水吐出去,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双腿上,而黑衣女子正端着烧的灰不溜球的水壶,一脸尴尬的看着我。
“姐姐,我好心救你一命,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嘛?”
我咂了咂嘴,感觉嘴里已经被烫出了泡。
黑衣女子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用大衣铺就的地毯上后,才不禁有些愧疚的轻声道:“我之前以为你不行了,看你嘴唇都干裂了,以为你是太渴了,就烧了点热水喂你喝,结果没想到太烫了……”
我咂了咂嘴,其实心里也没怎么在意,就在我刚想坐起身子再烤火缓一缓的时候,却发现浑身酸疼虚弱,连坐起身来都似乎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
“你别动,你发高烧了。”
黑衣女子连忙按住了我,我先是一愣,随后心里不禁有些绝望了。
被困在这种鬼地方,还起了高烧,除非我受命运女神的垂青,不然怎么看都要下去陪我爷爷了。
事已至此,我心里也有些认命了,没想到我张初三走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最后却在这小水沟里翻了船,一想到这我有些不甘的看着黑衣女子,道:“你,你现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当时会掉下去?你不是说你是老马嘛?老马怎么会这么马虎,你当时如果扶紧一点,咱们现在不就是没事了吗?”
我感觉我此时的语气有些幽怨,黑衣女子仿佛被我吓到了一样,一向看似冷静的她居然好似失了方寸,眼中带着泪光,低着头道:“我,我以前都是坐车厢里面的……但这次怕你不习惯,就上来想要看着你,怕你出什么意外。”
黑衣女子这番模样,倒是让我气消了不少,我心如死灰的躺在地上,两只眼睛滚烫滚烫的,连身体也好似变的跟火炉一般烫人,虽然想扯开大衣凉快凉快,但我知道这样做无异于找死。
想着想着,我心里安慰自己,死了就死了,我心里执念那么多,死后八成也得变个鬼,到时候一样可以找墨兰,找九世铜莲,说不定变鬼后我还能强大许多,找起来更轻松呢,最起码,变鬼后,跟蔣明君也不会是人鬼疏途了。
想到这,我心里有些宽慰,便不禁目光柔和的看向黑衣女子,安慰道:“算了,当年你奶奶因为我爷爷被投入了万毒池里,落得了如今这个模样,我如今被你连累,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我爷爷的债,我替他还了。”
听到我这交代后事一样的话语,黑衣女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我此时也懒得理她了,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后,我静静的等待命运的安排。
“喂……”
半饷,黑衣女子轻轻的唤了我一声。
“嗯?”
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此时我眼睛粘粘热热的很是难受,连看黑衣女子都有一些模糊。
黑衣女子芊细白嫩的手伸出了怀中,片刻便掏出了一样东西,她摊开手心,只见她手心静静的躺着一只蝴蝶,这蝴蝶颜色粉粉的很是可爱,只是屁股却生着一根长长的尖针。
正当我有些好奇为啥黑衣女子会随身携带蝴蝶的时候,没想到黑衣女子却捻起那只蝴蝶,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片刻后,那只原本好像死了一样的蝴蝶忽然动了动,接着将尾部的刺狠狠扎进了黑衣女子的手腕之中,黑衣女子脸色一痛,但咬牙强忍着,等那只蝴蝶懒洋洋的拔出尾巴后,不仅它屁股上的那根刺没了,连黑衣女子的手腕被刺处都多了一朵桃花的印记。
是的,一朵桃花的印记,大概有拇指大下,颜色嫣红如血,透着一股诡异的美感。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明白黑衣女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被刺蛰了之后,黑衣女子对手腕处忽然出现的印记似乎毫不意外,她在我的注视下,将那只蝴蝶径直放入口中,轻轻的嚼了一会后,居然低下头,朱唇印在了我的嘴上。
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我被她轻而易举的撬开牙齿,将嘴中的东西送入了我的嘴中。天地良心,这一刻我不仅没有丝毫香艳的感觉,反而极度想吐。
为什么你自己发神经,要生吃蝴蝶,最后却要强行喂给我?!
这是我此刻最想说的话。
可怜的蝴蝶化为浆糊后留在了我的嘴里,我强忍着不咽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味蕾传递给我的感觉却是甜甜的,而非是我所想的那种腥臭。
“你咽不咽?”
黑衣女子此时擦了擦嘴角,重新露出了一脸的寒意。
我艰难的摇了摇头,有那么一丝宁死不屈的悲壮。
黑衣女子甜甜的笑了笑,却让我心底莫名一寒,接着她将水壶掷进火中,烧的滚烫后玩味的看着我,道:“你要是不咽,我就帮你灌下去。”
我眼含热泪,看着离我脸越来越近的水壶内心的底线也在不断松动,最后当我的脸皮能感受到水壶里那滚烫的温度时,我还是放弃了抵抗,硬着头皮咽下去后,我还乖乖的张了张嘴,以证明自己确实咽了下去。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就将水壶扔到了远处,接着她不再搭理我,坐在火堆旁默默烤火,火光将她的脸庞映的阴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黑衣女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说来也怪,当我真的将那只蝴蝶咽进肚子里的时候,身体的温度渐渐恢复了正常,体力也开始一点点的恢复,当我撑着坐起了身,用双手挫了搓有些发干的面皮后,我才有些好奇的看着身旁的黑衣女子,问道:“你刚刚究竟给我喂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我的烧退了?”
“蛊。”
“蛊!什么蛊?”
“你猜呀。”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对我你的良心难道不会刺痛吗?”
“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好吧,但是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蛊?”
“你猜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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