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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行单手微屈,朝前轻轻一探,那团黄色光罩上方,一只水缸口大小的血色手掌,骤然浮现而出,并狠狠一抓而下,瞬间扣紧黄色光罩顶端。
眼看黄色光罩猛然一震,表面被血掌五指捏得向内凹进,白袍大汉面色一紧,急忙一一手掐诀,一手将真元源源不断贯入头顶珠子中,霎时间,黄色光罩光芒大盛,五个凹处居然将血掌五指缓缓逼出。
就在白袍大汉暗松一口气时,袁行轻哼一声,五指再次轻轻一捏,那只血色手掌的五指指尖,顿时飚射出一道道凌厉剑气,随后五根森然指头,再无阻碍地破入黄色光罩,并将那颗黄色珠子握于掌心。
黄色光罩刹那间一闪而逝,而血色手掌正好捏成拳头,猛然一砸而下,拳风袭向白袍大汉,仿佛要将他的头颅像西瓜一样打爆。
白袍大汉对此情形似乎有所意料,面上狰狞之色一显,体表瞬间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黄色光罩,并就地一滚,马上车轮般滚到一边,口中恶狠狠地轻喝一声:“爆!”
一声轰然巨响当空响起,被血色拳头捏住的黄色珠子,骤然爆裂而开,化为一股黄色能量,将血色拳头震得溃散为血色气浪,四下狂卷而出。
正在旁边看戏的鳞羽禽,体表羽鳞一张,陡然出现一个个细小风旋,随即疾速冲天而起,而金刀螂则是倒飞而出,并将两条前肢一交叉,周身闪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刀芒,将其包围得密不透风。
黄色能量滚荡开来,势如奔涛,依然将离得较近的金刀螂淹没,那些金色刀芒纷纷碎裂而开,下一刻,黄色能量似乎已卷到尽头,金刀螂得以全身而退,只是神色间有些萎靡。
鳞羽禽双翅一振,身子当空一翻滚,直接俯冲而下,并一头栽入尚未消退的黄色能量,转眼间又从中穿出,若无其事地袭向白袍大汉,目中闪烁出强烈凶光。
白袍大汉首次自爆顶阶法器的情形,乃是他故意用一件法器引诱鳞羽禽前来吞噬,在鳞羽禽刚要碰到法器时,那件法器突然自爆,在正面能量的波及下,鳞羽禽虽然表面毫无异样,体内肺腑却受了点轻伤,是以鳞羽禽对于白袍大汉可谓恨之入骨,眼见对方防御一破,就想亲自报仇。
此时,白袍大汉体表已裹着一层黄色光茧,用以抵挡血色能量,与鳞羽禽心神相通的袁行,担心此禽无法破开对方光茧,就双指一点,疾速击出一道乌芒。
嗖的一声,乌芒更先击到近前,那层黄色光茧只灵光一狂闪,就消失不见,随后形体还剩一半的乌芒,猛然击入白袍大汉体内。
与此同时,鳞羽禽的长长尖喙也啄向白袍大汉的颈脖,转眼间,整截颈脖诡异地消失不见,而鳞羽禽张口一吐,一截血迹淋淋的颈脖就掉落而下。
“啊!”
一声惊叫过后,一颗头颅滚落于地,双目圆瞪,满是惊惧之色。
颈脖以下的身躯尚未倒下,就变得漆黑如墨,并化为一股黑烟,飘然而散,地面只剩一个储物袋。
一道黄色元神,从头颅的天灵盖一闪而出,正要慌忙逃窜,但一股乳白色的细小光束就激射而来,末端形成一颗白色光球,将元神裹在里面。
轰的一声,黄色元神居然如同黑袍中年那般,将元神自爆,只是他的元神能量,仅将白色光球震开,那股白色光束依然当空激射,随后才一闪而逝。
“啾!”
鳞羽禽兴奋地长叫一声,身躯一盘旋,就用尖喙啄起地面的储物袋,飞到袁行身边,待袁行收起储物袋后,直接飞回栖兽袋。
空中的黄色能量刚刚消散,蓝雾中就传出丁自在悠悠的长叹声:“五弟啊,小老儿决定了,将黑烟毒蜂撤回来,咱们一起干掉此人!”
“好!”袁行望向那团黑云,目中厉色一闪,毫不犹豫地答应,但蓝雾中马上传出丁自在气急败坏的声音:“不好!”
几乎同一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从乌云团中传出,赫然是那名散发老者,见不敌袁行和丁自在两人,毅然选择自爆,那些黑烟毒蜂尽皆化为齑粉,但马上一股雄浑无匹的青色能量湮灭,随后青色能量犹如惊涛骇浪,四下里狂卷而出。
散发老者的储物袋,同样被震碎,里面的宝物尚未掉落,同样被能量震碎,这无疑加大了青色能量的威力。
袁行面色一变,顿时化为一溜灰烟疾飞而出,而丁自在同样一催心念,周围蓝雾形成一股旋风团,猛然旋转起来,并迅速后退。
青色能量的威力,足足是刚才血色能量的上百倍,当空席卷而来,袁行化身的灰烟,根本躲闪不及,只匆忙间祭出摩灵甲穿在体表,灰烟刚刚消失,整个人就被青色能量波及,受力一震下,向前连续空翻,足足翻到二十几丈开外,才停了下来,体内气血激荡,若非肉身强大,必定受伤。
丁自在更是不堪,疾速旋转后退的蓝色旋风团,被青色能量一荡,转眼间消失不见,连那杆蓝色幡旗也在出现几条裂痕后,碎裂开来,丁自在本人在一层黄色光甲的防护下,依然被震得直接砸在一侧的洞壁上,随后沿着洞壁一滑而下,瘫坐在地上,嘴角溢血,面如死灰。
另一边,金刀螂一命呜呼,原本正在交击的乌黑双叉和黄色间尺,同样碎裂而开,不堪再用,青色能量卷过黑潭,三根铭满符纹的石柱纷纷断裂,潭面波涛汹涌,卷起滔天巨浪,但这些巨浪在一次回落后,马上平息。
袁行脚踩紫云,望向丁自在,急切呼唤一声:“四哥!”
“还死不了,就是一身老骨头快散架了!”丁自在有气无力的开口,嘴角黄光一闪,血迹消失不见,随后目光扫向地面金刀螂的尸体,唉声叹气,“小老儿这次是血本无归啊,不仅对方的宝物没有收获半件,连花费百年工夫辛苦培育的毒蜂,都灰飞烟灭。”
袁行缓缓道:“四哥无需泄气,只要进入那处药园,不愁没有收获。”
“但愿如此。”丁自在一站而起,体表光罩一闪而逝,“小老儿如今连一件趁手的法宝都没有,若非栖兽袋内还有数百只黑焰毒蜂,洞府的育虫室也有一些毒蜂幼虫,倒真是一穷二白。”
袁行问:“四哥还没祭炼本命法宝吗?”
“仅有一件本命法宝了。”丁自在说完,果然祭出一块无需法力驱使的黄色圆盘缓缓飞起。
袁行微微一笑,转而望向曹妙玉的战局,咒语一念,瞳中青光闪烁,就见那些粉红烟气已不再漂浮,却是在明翼寒蚣喷出的寒气侵袭下,虽然没有被冰封,却灵动性大失。
尽管如此,吕红娘的身影依然不见踪迹,而曹妙玉、仇彪和明翼寒蚣,依旧和那些红带激斗。
“去协助二哥他们。”袁行瞳中的青光一闪而逝,脚下紫云缓缓飞出。
“五弟出手便是,小老儿只能在一旁策应,否则那是找死。”神色有些阴沉的丁自在,紧跟而上。
就在这时,又一声爆裂巨响,从那片血雾中传出,一道刚猛的声音紧随其后:“五弟,快拦住他!”
袁行猛然转身,就见那团亩许大小的血雾滚荡得更加猛烈,但血雾中刚刚还狂闪的血雷和银光,已然已消失不见,一个三寸高的血色元婴,从血雾中一闪而出,此元婴的五官面目赫然就是那名青袍男子。
血色元婴目光一扫,面色极为难看,表面血光一闪,就闪电般的激射而出,转眼飞到洞窟的唯一出口处。
“元婴!”
袁行惊呼一声,但自然不会放任对方逃脱,当下手掌一翻一按,血色元婴的头顶上空闪现出一只血色手掌,并狠狠一抓而下。
血色元婴视若无睹,只轻哼一声,随后鼓起腮帮子,猛然一吹,一股无形音波一卷而上,那只足足有门板大小的血色手掌,居然被吹得飘然而散。
“就凭你也想拦截本座!”
血色元婴神色不屑,随后就要从出口飞出,但面色一凛的袁行,已取出一张符箓来,并随口吟唱几声,只见那张符箓化为一道五彩霞光,血色元婴就处在一脸蓝色海洋之上,似乎已回到琉璃海上空。
“幻阵!”
血色元婴喃喃一声,神色瞬间阴沉下去。
若让血色元婴逃掉,简直后患无穷,是以袁行才不惜暴露梦幻符,当即脚下云雾一卷,形成紫雾团,裹住周身,并疾速一飞而出。
面对一个元婴,袁行自然不敢靠得太近,只在三十几丈外,就当空停下,随即一部分紫雾化为一头紫色老虎,飞速奔向血色元婴。
对于阵法极不擅长的血色元婴,放出强大神识将周围环境一扫而过,愣是没有发现幻阵破绽,随即鼓起腮帮,正要吹出音波,就见一头紫虎凭空闪现而出,朝自己冲来,于是就将音波吹向紫虎。
紫虎自然马上溃散开来,但一道乌芒紧接着激射而出,血色元婴猝不及防下,直接被乌芒插在肚腩上。
此时,不惑散人也从血雾中一闪而出,体表的兽皮劲装已然消失不见,浑身穿着一套银色战甲,头顶光秃秃,寸长短发一根不留,且隐隐有焦黑的痕迹,脸上更是布满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面色也有些苍白。
不惑散人的目光,第一时间扫向血色元婴,但却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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