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多年来遇到的棘手案件自然很多,但是罗文发被害一案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以及他职业上的敏感,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他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为棘手的案件。
他听了陈步云的笑语后,想要与陈步云畅所欲言,又唯恐隔墙有耳,便先四下看了看,只见店里除了远处的店掌柜正埋头在柜台那里拨弄算盘,再也没有别人了。
林广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地说:“要是单纯从案件本身来讲,这个案子虽然有些复杂,只要假以时日也定能破案。但是不瞒你说,老哥我凭借多年的经验,隐隐觉得这个案子好像没有表面那样简单,尤其是牵扯到你们武林界的很多......按照规定,我们县衙对于你们武林的凶杀案件,除非那种符合《武林人士暂行管理办法》特别条款的,其余的只需在我们这里备案即可,我们并没有查办的权利。而由于你们武林中往往有很多不愿意让我们外人得知的秘密,所以武林凶杀案发生后,当地武林管理部门往往倾向于拒绝让县衙介入调查。这也是直到现在,你们新来的院长对与我们合作破案一事态度模棱两可的原因所在。”
陈步云一听武生的名字,火气顿时上来:“又是那个老......”硬生生的忍住。
看着林广会意一笑的表情,陈步云忙顺着林广刚才的话说道:“林大哥,既然你是都头,不论这个案子背后有多复杂,但是你职责所在,只需要查清真相即可,至于别的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
林广一拍大腿说道:“好!兄弟你这么年轻都明白这个道理,大哥我又怎能畏手畏脚的呢!”问陈步云:“如果由你来调查这个案子,你该怎么入手?”
陈步云眯起眼睛徐徐说道:“要是我来调查的话,首先要找到那根头发以及那肩章碎片的主人,就算这两个人不是凶手,肯定也是知情人!”
林广问:“那又如何找出这两个人呢。”
陈步云说:“找出那个女人倒不是难事,我们可以放出风去,就说在整理罗副院长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一些东西,到时候这个女人做贼心虚,肯定会跟我们联系。至于那个肩章碎片的主人,那种肩章是我们学员夏季所穿衣服佩戴的肩章,所有学员都有两套。而且高一级学员有二百多人,一时半会根本难以确定,还需要慢慢查访。”
林广说道:“你还没有考虑另一种情况,就是也有可能是高二级、高三级学员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而故意把自己以前的肩章落在床底下的。据我所知,你们学院的学员晋级的时候,是不需要把肩章交回去的。”
陈步云听了顿时惊呆了,他这一天来脑子里一直在想凶案现场的情景,总是觉得那块肩章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今一言惊醒梦中人,被林广寥寥数语点播,顿时豁然开朗,明白了自己的疏忽之处。
林广接着说道:“当务之急,咱们先找到那名女子,找到了她也许那名肩章的主人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毕竟罗文发惨呼的时候,可能这两个人同时发现对方也在现场。”
陈步云说道:“多谢大哥提点。”
林广微笑着说:“兄弟,以你的悟性,要是干我们这一行,不用五年恐怕大哥这个位置就得让给你来坐了。”
陈步云忙摇手说:“大哥你可别取笑兄弟了,再说兄弟一心向武,还要去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精研武学呢!”
林广叹了口气说:“以你的悟性,想去少林、武当进修,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名门大派也不一定就是一片净土,能够让你一到了那后就能够专心精研武学有点不大现实,你就算去了恐怕也得先从勤杂干起,经受多少人情冷暖。”又想就这样一番话打消了人家年轻人积极上进的心态,显然有些不大厚道,便鼓励他:“不过像少林、武当这样的大门派,要是有机会去还是要去的,毕竟机会难得,人家顶级门派给你提供的平台就是不一样,老话说得好,机遇总是与挑战伴随着呢。”
陈步云说:“也不一定,这两年少林强化了管理,所招聘的人就算不剃度出家终身为僧,当俗家弟子也要先签订十年的契约才准许你入门,否则你提前离开门派人家就将你所学少林功夫全部废除,所以小弟不想去吃那清苦;至于武当,每年只在我们元阳县招聘一人,竞争实在激烈。”
林广借着酒意,斜眯着眼徐徐说道:“江湖上打打杀杀,看起来快意恩仇,但是现在有《武林人士暂行管理办法》这个紧箍咒约束着,也早就不像之前那么自在了。想要行侠仗义济危扶困,也可以来我们公门当捕快,破案缉凶同样是匡扶正义,也是顶天立地好男儿的壮举。”
陈步云哈哈一笑说:“大哥你说醉话了,兄弟我当年挤破脑门来武林学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上大侠,怎么能去当公门捕快?”
林广笑了笑说:“兄弟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我们县衙捕快这一职位,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个你们学院的人争得头破血流呢。”自知多说无益,便换了话题,与陈步云谈了些自己听闻的江湖琐事。
两个人足足喝到天黑,陈步云与林广告别,酿酿跄跄往学院走去。他想起自己居然能跟元阳县响当当的人物林广都头喝酒畅谈,顿觉血脉迸张。又想起武生的做派,就气不打一处来。但随即想起自己再熬上个把月,各大门派招聘会就将如期举行,以自己的实力想要被武当派选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再也不用看武生的脸色了。等自己在武当派苦修几年,衣锦还乡之际想要压过武生还不是轻而易举?
陈步云心里大为畅快,手舞足蹈哼着歌向学院返还。眼看将到学院,学院大门已入眼帘,忽然听见旁边一个女子脆生生地喊道:“陈哥......”
陈步云顿住脚,摇了摇头想:“我做梦呢么?这么晚怎么会有女的喊我‘陈哥’?”虽然自己在学院女侠班里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但都是相待以礼,还没有那种关系暧昧到黑天瞎火赤裸裸喊自己“陈哥”的女性朋友。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